她唇角的笑意，她那时贴着他后背说的话，他如今还能想起来了，历历在目，可是为什么偏偏一切已经变了？顾之越并没有太多时间沉浸在往事中，秘书很快敲开他的门，提醒他还有一个会要开，顾之越把照片原封不动地放回抽屉中，便起身出去。……来了杨乐乐公寓后，沐清歌就一直睡着，身体微驱，以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姿势入睡着，杨乐乐捣鼓好了晚饭，出来见沐清歌还在睡着，似乎很疲惫的样子。就在这个时候，有人敲门，杨乐乐皱了皱眉，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她开了门，就看到了几个穿着警察制服的男人，他们出示了他们的工作证：“请问沐清歌是在这里吗？”

“在这里，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查到沐清寒在逃狱之前，曾经和沐清歌小姐有过书信往来，我们想请她回去协助我们调查！”

“这……”杨乐乐想说什么，沐清歌不知道何时已经站到了她的身后。“我就是沐清歌，我跟你们回去就是了！”

沐清歌面容冷静，脸上一片清白。杨乐乐抓着她的手臂，摇摇头，沐清歌却微微一笑：“没事，你回去好好吃饭，好好睡一觉，我不会有事的！”

说完，她就跟着那两个警察离开了。他们一走，杨乐乐立刻拿起手机给顾之越打电话：“之越，清歌出事了，她刚刚被警察带走了，那些警察说要调查沐清寒逃狱一事！”

顾之越眉头一拧，挂了电话便立刻往警察局的方向驶去。警察局内。“沐小姐，沐清寒入狱这三年间，你们有过联系吗？”

警察看着她问道。“没有，我之前出了点意外失去记忆，直到最近才彻底恢复记忆！”

“那这封信你怎么解释？这是沐清寒逃狱前托人寄给你的，信里也提到了要你帮助之类的！”

沐清歌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一会儿，她才有些艰难地开口：“这封信你们是从哪里拿来了？”

“这是一个可靠的市民提供给我们的，至于他是谁，那就无可奉告了！”

沐清歌心头微冷，这封信除了她，便只有顾长生知道了，原来他所谓的查出真相，便是把她交给警察处理，她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人给的痛和暧昧，而如今，他却把这封信交给了警察，任由她深陷警局。从未有过的冰凉从四面八方扑来，她不由打了个抖擞。“除了这封信，你们还有过其他的往来吗？你知道他逃狱的事情吗？”

“我不知道，他逃狱，绑架，甚至现在是死是活，我一概不知！”

“你……”警察显然是不信的，“沐小姐，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否则你会很麻烦的！”

“沐清寒给我带来的麻烦从来不少，我已经习惯了。”

由于沐清歌的不配合，她被警察请到了一边去思考一下。沐清歌平静地坐着，一直觉得身上发冷，直到过来很久，才有警察打开门进来。“沐清歌，有人来保释你！”

沐清歌出警局的时候，看到顾之越站在门口，他看到她，便快步走过来，一把把她搂在怀里。沐清歌疲惫不堪，任由他搂着，也没有其他的动作，眼神却木木的。顾之越脱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把人带到了车上，沐清歌由始至终一言不发，木木地看向窗外，顾之越看着又心疼又无可奈何。直到车子开过一个江边，沐清歌突然开口，声音有几分沙哑：“停一下可以吗？”

顾之越看了她一眼，便把车子停在了一旁，还没有等顾之越下车把她开门，沐清歌已经推开车门迈步下车了。沐清歌走到了江边的护栏处，双手搭在上面，脑袋枕在双臂上，顾之越上前，却听到她低低地开口：“顾之越，我突然想喝酒了，你陪我一起喝好吗？”

顾之越喉咙动了动，过来好一会儿，他听到从他的喉咙吐出一个“好”字。可是走之前，还是担心地看着她，沐清歌却笑笑：“你怕什么？怕我一头从这里栽下去吗？我没有那么傻，我还有小宝，你去吧！”

“我在这里等你！”

顾之越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沐清歌在顾之越离开的瞬间，脸上那点笑容，像被风吹散般，彻底消没在脸上。顾之越开车到附近的便利店，买了一打啤酒，他回来的时候，看到沐清歌还维持着他离去时的动作，目光悠远地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沐清歌听到动静，才转头，月光洒在她的脸上，映出格外的白光，她没有一丝神采，只是那张脸依旧美得不可方物。“这么快就买来了！”

沐清歌跳了下来，从去之越手中拿了一罐啤酒，一打开就直接往喉咙里面灌进去半瓶，她喝得太急，狠狠地呛了一口，辛辣的感觉却让她有一瞬间的畅快。顾之越忙从口袋里面掏出了一张纸巾，替她擦掉嘴角的酒液。沐清歌摇头一笑：“我没事，来陪我喝酒，你的酒量比我还好呢！”

顾之越看着她勉强露笑，只觉得心口被一把刀狠狠地捅了一下。“你别这样，我看着难受！”

“顾之越，为什么只有你知道我的痛，并且能感同身受呢？他真地以为我不会痛的，一次又一次，我已经努力去对他好了，他为什么就不能给我一点点信任？”

沐清歌想哭，泪却压在眼眶中落不下来。“清歌，别再想他行吗？”

顾之越见沐清歌这个样子，心头便多了几分对顾长生的恼怒，他珍而重之的人，竟然被顾长生糟蹋成这样，他觉得心气难平，只想去找顾长生出了这口气。沐清歌点头一笑，举着那罐啤酒：“不想他，我现在只想和你一醉方休！”

看着她这个样子，顾之越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来。“来！”

顾之越开了一罐啤酒，和沐清歌碰了一下，两人仰头喝了一大半。喝完，两人都相视一笑，也不管洒到身上的酒液，又接着把另一边的酒仰头喝尽，把空罐子扔到一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