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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爱在心头,一字成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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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抱一会儿。”

仿佛呓语般的低喃从他动人心弦的声带里发出来,她身体里的那股不适感慢慢就平缓了下来。傅司言深眸紧阖,长而密的睫毛像两排绵软的羽扇,一下又一下轻轻磨蹭着在她脸上,那温热呼吸慢慢烫红她耳尖,低浅压抑的撩唤情不自禁就从她薄薄的唇里出来。傅司言浑身一激。下一秒,天旋地转的感觉,她被他一把扣抱在书桌和两臂之间。他微微睁眸。女人高高昂仰的脸廓线条被灯光勾勒出颠倒众生的妖冶,脖颈曲线里几缕绸缎似的黑发缱绻着隐没进不盈一探的睡裙里。他缓缓寻找慰藉,唇落在她眉眼,暂离片刻,怀里人动情时的模样便深深刻进了他那双比夜还要深的眸子里。钟夏欢微微张着口,露出两颗皓齿点缀在红唇里,似是在无声向男人发着邀请。半睁半阖的墨瞳里映照着窗外矍铄的星光,仿佛盛进了亿万细碎的异彩流光。衿冷的瓷白小脸酡红,上面染满着千万种他从不曾见过的风情。蓦地,他身体里蛰伏多时的血性孽狼一下划破黑夜,顷刻间就沸腾了他筋肉里的每一个细胞。像一只带了情毒的蛊,瞬间引得他跌进无底深渊。睡衣一空的冰凉感让钟夏欢猛然从意乱里惊醒,视线聚焦,心一下骇得快要从喉咙里反着胃出来。“傅司言,你住手!”

她狠力一推,沉浸至深的男人猝不及防被推离了几步。失去防护,她身体一下跌倒在厚重的地毯上,绸缎的黑发在她腰肢上扑洒开来,像极了一朵妖冶待放的彼岸花。一旁的傅司言似乎还没从被推拒的突兀里反应过来,只是站在原地,十指紧握,居高临下望着她。他眼眸微微眯起,盖住里面焚起的灼热,音质一反之前的暖温,有些渗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钟夏欢摔得腰背有些疼,没回答,只是低低缓了口气,手移到疼痛处,准备起来。男人突然一步上前低身,凹刻着殷红指印的掌心深深扣进她两边肩胛里,风雨欲来的强大压迫气势。“不说清楚就别起来!”

钟夏欢被他掐得眉头一下蹙起来,“傅司言,你又发什么神经,放开我!”

男人被她恨恨的声音刺激得心脏一痛,高明四那段才过不久的谆谆建议也瞬间被抛到了脑后。他恶狠狠望着她,凌厉的眉宇间,那股浓郁的孽火和愤怒,矛盾重叠,眸子里的赤红一下变得嗜血逼人。“我发神经?那你呢?你又发什么神经?刚才还配合得那么投入,难道都是演出来的?”

傅司言一点就燃的阴鸷恶言恶语像冰刀子一样深深剜进她心窝,阵阵钝痛。她咬着牙,感觉此情此景下这种模样的自己既难堪又十分羞耻,冷着声说道:“是不是演的都跟你没关系,你放开我,我要睡了。”

“睡?你以为惹了火之后还能相安无事,想结束就结束吗?”

他森沉的幽冷眸子慢慢在她周身游转,轻蔑又狂妄,“没有我的允许,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自己给自己做主?”

她身子陡然一僵,牙关被他这句无情的讥讽冰得微微打颤。这种感觉已经截然不同于以往的那种愤恨,还有心脏处任她怎么调控都无法停止的刀绞之痛。连带着呼吸也渐渐刺痛难忍。终于,她妥协般,薄凉的高傲里带着点讽刺的奉承,“那么高高在上的傅总,能让我睡觉了吗?”

男人眼里略过一丝被惊到的错愕,半晌,地狱阎罗的嗓音,“不能。”

他丝毫没有消退的赤红眸光饶有兴趣地流连在她那张寡淡如水的脸上,冷佞的笑容似邪非邪:“难得你欲拒还迎这招学得这么好,刚才又演得逼真,不如再演一次,一直演到我们做完为止。这个提议不错吧?”

闻言,她强撑的脸色一下崩裂,熟悉的反胃感又一次袭来。“不,不……我不要,我不要!”

从刚才起就一直像梦魇一样环绕在她脑海的那张孕妇脸,瞬间就因为他这句话,排山倒海向她袭来,一寸寸割裂了她的心脏,不见血,却已经千疮百孔。不,她不要,绝对不要!她身体猛然动腾了起来,拼了劲想推开那副山一般囚倾着她的烫人胸膛。“傅司言,你放开我!我不要,我不要……”怀里人不管不顾的挣扎深深刺痛了傅司言的心。忽地,他脑子里一下闪过之前在车上亲热到一半时她也是半路刹住,推开了自己。他当时没多想,只是被她的一句“饿了”给带偏。现在想来,她不是真的饿了,而是根本就不想让他碰!难道当时在车上的模样,也是她演的吗?傅司言五官一下扭曲,一瞬间,眸底浓重又阴戾的寒气一举叫嚣着冲出了他的五脏六腑。“钟夏欢,没想到你还真擅长演戏!”

极重的咬字从他牙缝里迸出来,他狠狠擒住她胡乱抵抗的手,两指捏得她下颌发青:“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就算你是真不想要,也得要了。毕竟你这招能骗得过我,我要是不好好‘奖励’你一次,岂不是太对不起你的苦心?”

一听着话,钟夏欢像是被宣判了死刑命运的囚犯,脸上突然被一层惨白浸染,眼泪肆虐了她的无助和痛苦。呆滞半晌,突然,她抬眸望他,说出的话也不由裹挟了怨恨至极的冰刀子,用力扎进傅司言的心,同样的毁天灭地:“傅司言,就算被猫被狗睡,也没有比被你沾染上还要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桎梏着她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眸里残光破灭,好半天没有消化掉她这句话里的攻击性。好一会儿,他才像突然装上电池的老旧机器,慢慢动弹了一下。“你说的恶心,是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傅总难道连这话都不明白吗,还需要我再解释一遍?”

她面无表情与他对视,看似云淡风轻毫不在意,但每说出一个字,她都感觉五脏六腑要被撕裂的痛在折磨着她。“呵……”他突然一反常态地笑起来,一贯低醇悦耳的嗓音里染上碎人心肺的杂质,“既然觉得我恶心,那我更不能如了你的愿了。”

他已经变凉的指腹轻轻刮了几下她曾经因为自己受伤的眉骨。下一秒,重重按在她腹部。“你说,我要是在这里面种下了我的种,让它生根发芽,慢慢变大……会不会很好?”

会不会你就肯全心全意留在我身边,跟我做一对举案夫妻?会不会你能开始心疼我的好,我的伤。会不会不再这么抵触我?他凝眸望她,一双比夜还要深的眸子里破碎着几丝支离的期望。他在等她一个回答,等她给自己曾经的所有一个宣判。不管折寿命,还是落地狱,只要把她的爱给他,他都不会皱一点眉,喊一声痛。“傅司言,”她深渊一样的声音响起,“不要逼我恨你。”

傅司言身体顿时像被雷击了一样震住,之前被刻意压下的“她不想要他们的孩子”的猜想在这一刻的试探里得到了证实。凄凉破碎的浅笑渐渐在他唇边漾开。别人说孩子是两个人爱情最好的结晶和证明。他不过是想要她的爱,仅此而已,只是仅此而已啊……怎么就这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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