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她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几个肌肉彪悍的墨镜男人,一脸惊惧骇然。几个人也不说话,只面色沉沉地盯视着她。突然,她身后传来一道没有丝毫温度的冷酷嗓音:“刘姨。”
她回头,便看见一张真皮沙发上稳稳端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俊美男人。“‘傅先生?”
刘姨一惊,眸子里飞快闪过什么,随即有些不高兴地问道:“傅先生,你这大半夜让人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
傅司言心里冷笑,但还是客客气气地开口,“就是想请你过来好好聊一聊,只不过他们没什么轻重,手段粗鲁了一点,刘姨别介意。”
他随手指了指她旁边的一把椅子,“坐。”
刘姨虽然对围着她的几个彪形大汉有些畏惧,但想到傅司言也算是照过一些面的熟人,而且态度客气,便犹犹豫豫地坐上了椅子,用手擦了擦脸上的冰水。“刘姨,你今天在医院是说你看到莫宁被推下楼了吧?”
刘姨猜到他是问这件事,点了点头。“亲眼所见?”
“当然!”
她扬了扬脖子,仿佛这种质疑对她来说是一种侮辱。“那你能再描述一遍你看到的吗?”
刘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我当时在二楼走廊上打扫,小姐带着那女人上二楼,我看到了准备下去扶小姐的,谁知道我还没下去,那女人她就突然伸手推了小姐一把!小姐整个人就从楼梯上滚下去了。我亲眼所见!”
傅司言安静地听完她的讲述,和之前在医院的话差不多,简直就像是提前打好了草稿。他手轻轻敲点着腿面,问道:“你说她突然伸手推了莫宁,是吧?”
“对。”
刘姨毫不犹豫地点头。“那她推的莫宁哪儿?”
“推……”刘姨迟钝了一下,“肩膀,对!她推的小姐肩膀。”
“左肩还是右肩?”
刘姨眉皱了,“左肩。”
傅司言挑眉,“可莫宁那件裙子,左肩上并没有她的指纹。”
刘姨一愣,眼神有些不自然地往旁边瞟了一下,很快开口,“我记错了,是右肩!她推的小姐右肩!”
“呵。”
傅司言终于冷冷地发出一声嘲讽,将桌上一份指纹采取的分析报告砸到了她身上,声音冰寒噬骨:“不光左右肩膀没有,那条裙子上,除了后背有她的指纹和我的指纹以外,其他都是莫宁自己还有你的!”
他身体往前斜倾了几寸,逼视着她,“你该不会又要说,她是从莫宁的后背把她推下去的吧?”
刘姨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了,她头微微低下去,思考了好一会儿,突然又改口道:“我记错了!她没有用手,她是用脚把小姐绊倒的!小姐上楼的时候,她故意抬脚绊倒了小姐,然后小姐才会滚下楼的!”
傅司言听到她到现在还在狡辩,脸上的森寒简直比地狱阎罗还要让人背脊发凉,耐心全部消失殆尽:“刘姨,你知道在我面前三番两次撒谎的后果是什么吗?”
他一抬手,身后的一挡长条铁门就自动从中间分离,露出了里面的庐山真面。只见那一排排触目惊心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刑具,正泛着森冷的幽光,像是随时就会从里面挣脱出来发狂的怪物,凶狠地对着外面的人露出一张张带血的青面獠牙。刘嫂立刻哆嗦得不成样子,感觉自己在一秒钟之内就跌入了冰天雪地里,浑身僵硬,血液一汩汩往外冒。“我没那么多耐心陪你玩。我只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再不说实话,你后面想开口都不会有机会了。”
刘姨强忍着浑身战栗,脸色苍白,牙齿打颤,似乎还在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说实话。“动手。”
傅司言声冷如冰,旁边六个大汉立刻从里面抬出了一个被厚厚的布遮挡住的四方体。布一拉开──“啊啊啊!!”
刘姨瞬间被眼前的东西吓得尖叫出声,泪不自觉飙出来,浑身更是抖如筛糠。原来,那是一方类似集装箱一样体积的容器,但它四面透明,而且都被镶满了尖锐的钉刺。更刺激人视觉恐惧的,是那集装箱的底部,里面颜色暗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不停蠕动想要爬上来。稍一凝目,竟然是一条条让人头皮发麻的蜈蚣!“傅……傅司言……你敢?”
刘姨已经被吓得面无人色,手指哆嗦着指着他,脑中剧烈挣扎起来。“我有什么是不敢的?”
傅司言冷冷笑开:“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别以为你是莫宁的人,我就会对你仁慈。”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有两个大汉上前,一人一边牢牢擒住了刘姨的两边肩膀,作势要把她往那集装箱里扔。刘姨直接就被这架势惧得涕泗横飞,紧接着裤子一热,竟是被吓尿了。她很快急急慌慌地大吼大叫起来,“我说!我说!我说!放过我,放过我!我什么都说!放过我!”
傅司言瞥了一眼,两个大汉手一送,刘姨一下瘫软在了地上,狠狠呼吸,缓了好半天。随后,心有余悸地开口,“把那东西抬走,我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傅司言手抬了抬。大箱便又被送进了那铁门内。刘姨看到那东西不见,明显松了口气,畏惧地瞥了眼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男人,态度变得恭敬的同时,也不敢再耗时间下去。“莫小姐其实是自己故意摔下楼梯去的。”
这话一出口,傅司言的眼里瞪时就闪过几丝诧异。“您太太和莫小姐一起上楼,其实也是莫小姐刻意引导的,当时您太太在出神,然后小姐就趁着这空挡摔下楼去了,嫁祸给您太太。”
傅司言听到这个惊骇的真相,周身气压陡然形成了一股大三一般的威压,声音是从未有过的阴森可怖。他问:“莫宁为什么要嫁祸?”
刘姨被他的气势所骇到,定着这股让她难以消受的压迫感,颤颤巍巍开口:“莫小姐没说……她只是让我到时候做个假证人,来诬蔑您太太就行……她本来也就一点也不想要肚子里的孩子的……”刘姨说着,突然又哀求着补充道:“傅先生……莫小姐她人很好的……她一定不是故意针对您太太的,真的!她人很善良,对我一直很好,她帮我找关系给我孩子上好学校,还给我钱治疗我妈妈的瘫痪,甚至让人送我回老家帮忙安葬我爸,她人那么好,绝对不是成心想害您太太啊,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啊!傅先生……”“闭嘴。”
傅司言冷冷地睨了她一眼,那深湖一般的瞳孔里,汹涌的竟是让人身心都为之战栗的万丈寒渊。刘姨瞬间就被那眼神吓得只剩下了呜呜的哭声。“把人送回去。”
傅司言阴沉地对着几个大汉吩咐一声,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