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今天,庄秋水打来了电话,她极温柔的阐明了立场,并保证,只要江瑾年能当面将白若卿的事情解释清楚,她将马上回瑞士。绝不再多作纠缠。这让池正无法拒绝,池正正沉浸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里,庄秋水就回过头来:“池先生,能麻烦您在前面么?我对这里不太了解。”
池正这才回过神来,在电梯上按了三十层,一路走过来,池正有些庆幸,幸好现在还比较早,否则庄秋水的出现在这个狭小的办公圈里必定会成为一个大谈资。让池正真正在意的还是庄秋水手上的袋子,那里面有几份文件,如果只是来处理江瑾年的婚姻问题,何须这么多文件呢?难道是离婚协议书?池正展开想象,但按照前后逻辑推论,江家应该还没有做出舍弃白若卿的决定,池正越往深里想,越是感觉不祥,但他依旧保持着风度,没有试探。终于到了江瑾年的办公室,这里位于整个大楼的顶层,拥有最好的采光。最重要的是,江家的继承人江瑾年有着极强的控制欲,这遗传自父母的性格,让他待在最高层才有一览众山小的快感。池正习惯性的敲敲门,自从白若卿离开别苑,江瑾年也极少回家休息了,更多的时候他会选择办公室里的沙发,随意窝一宿,这样的状态造成了他声音里的疲倦:“进来。”
“庄小姐,你进去吧,我还有事。”
池正侧身一让。时隔多年,这是庄秋水再一次看到池正,眼前的池正保持着多年的笔挺,一张脸呈现着棱角分明的俊朗,只是眼窝处略带淤青,想来是睡眠不足的缘故,这与庄秋水记忆里的少年重叠在了一起,让她有一瞬间恍惚,仿佛他还是往昔的少年。可那周身的冰冷与威严,一下子将她拖回现实,她似乎听到自己的声音与肢体分离,是那种官方的客套的声音:“你好,我叫庄秋水。”
清晰的声音扣在她身上,她才彻底回神,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我是受秦姨委托,回来看看你的。”
她有意不提白若卿,以免引起江瑾年对她的反感。江瑾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这个在感情方面单细胞的男人,放下手中的笔,手指一合,不冷不淡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任何人看。”
庄秋水深知自己的情态影响不了这个男人的任何判断,她也不欲打感情牌,对付江瑾年,最好的就是直接切中要害:“我知道,但我希望您能看看这个。”
她将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商场之上,有实力就有底气。池正是个容易被感情蒙蔽的人,但江瑾年绝不是个这样的人,他感情直白,爱恨都是单线,其他时候,只看利益。这样的人非常危险,但对庄秋水来说,非常安全,她在国外最引以为傲的十年,每天都是在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她自信自己能拿捏得住江瑾年的七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