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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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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虚晃一枪, 正文内容在绿江!  许芳菲终于知道了3206的名字。  他叫郑西野。  认真记录好所有信息后,她将笔帽盖上,再次抬头,注意到男人依然站在原地。酷暑天气, 狭小拥挤的纸钱铺, 因他过分强烈的存在感而更加闷热。  许芳菲心跳抢跳一拍, 又问:“你还需要其它东西吗?”

郑西野目光没从许芳菲脸上移开, 缓慢摇头。  许芳菲以为他不放心,便道:“我妈妈搭灵堂去了,我得守铺子, 暂时走不开。等她回来我就立马把花圈送过去。不会忘的。”

郑西野闻言, 收回视线,转身准备离去。  许芳菲连忙合上本子, 跟在他身后, 周周到到将他送到门口。  谁知就在这时候, 又一道人影从许芳菲眼前一闪而过, 瞬间窜进店里。她起初还没反应过来, 以为是买东西的客人,定睛细瞧, 见对方一米七几的个子, 瘦猴似的, 上身穿件印着骷髅头的黑色T恤,脖子上还挂着一根骷髅吊坠项链, 吊儿郎当没个正型,居然是许志杰。  许芳菲脸色骤然一沉, 皱眉道:“你来干什么?”

许志杰知道这个漂亮堂妹不待见自己, 不以为意。他搓了下鼻子, 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在店里环视一圈,问:“怎么你一个人在这儿,小妈呢?”

“出去了。”

许芳菲说,“你找我妈做什么?”

“小妈不在,找你也一样。”

许志杰舔着脸呵呵一笑,两只手对搓着,十分讨好:“菲菲,借300块钱给哥呗,下次见了面还你。”

许芳菲气得一口气憋胸口:“你昨天不是刚找我妈借了钱吗?”

许志杰不耐烦:“那点儿钱够干啥呀。”

“我没钱。”

许芳菲下了逐客令,“你走吧。”

“别啊。”

许志杰眉头拧起一个结,“咱俩可是亲堂兄妹,菲菲,你不至于这么狠心,想看你哥被讨债的打死吧?”

许芳菲硬起心肠:“打死也是你活该。再说了,我一个学生,哪儿来的钱给你。”

“少诓我。”

许志杰探头,往桌子里侧的抽屉张望一眼。  许芳菲下意识将抽屉关紧,阻挡开许志杰不怀好意的眼神。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妈每次收了钱都放那抽屉里。”

许志杰不死心,嬉皮笑脸的,“菲菲,就三百,我又不是不还你。你要是不给哥,哥可就自己拿了啊……”  许志杰说着就要推开许芳菲,伸手拉开抽屉拿钱。  许芳菲吓一跳:“你敢乱来我马上报警。”

许志杰才不管许芳菲报不报警,伸手拽住她纤细的胳膊就想把人往外扯。然而指尖刚触及少女雪白的皮肤,还没来得及使劲,一股大力却陡然钳住了那只脏手,狠狠一拧——  “啊!”

许志杰始料未及,痛得鬼嚎出声。  下一瞬,一道嗓音冷淡响起,阴沉而狠戾:“谁给你的胆子碰她?”

许芳菲怔住,抬眸看见郑西野冷漠英俊侧脸,惊了——刚才她把他送出店门,之后就只顾着应付许志杰去了。  原来他还没走吗。  许志杰窝火地鬼叫:“疼疼疼!操,你他妈谁啊!”

郑西野一言不发,五指用力,几乎将许志杰的胳膊整条卸下来。  “啊啊!大哥你松手,先松手!”

许志杰整条胳膊被反剪成一个极其怪异扭曲的造型,疼得大汗淋漓,软下来,“有话好好说。我不要钱了,不要钱了还不行吗!”

“我警告你。”

郑西野寒声:“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再让我看见你骚扰她,我活扒你三层皮。”

许志杰就是个地痞流氓小混混,哪里见过这号狠角色。他被吓破了胆,脑袋往后瞧,只隐约觉得眼前的男人身形高大有几分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只得连连道:“是是,我错了大哥,我马上滚!保证你这辈子都见不着我!”

郑西野五指松开,许志杰如蒙大赦,鬼在追似的,屁滚尿流跑出去。  刚滚出纸钱铺,和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妇人迎面撞个正着。  “怎么了这是?”

妇人被撞了个趔趄,狐疑道。  许志杰满脸惊惶,片刻不敢多留,连滚带爬跑了个没影儿。  “奇怪,菲菲,这不是你堂兄阿杰吗。他来这儿干什么。”

妇人是隔壁的李阿姨。她一头雾水地走进去,一扭头,注意到矗立在店里的高大身影,愣住了,用更加困惑的眼神看向许芳菲。  李阿姨不解:“发生什么事了?”

许芳菲不愿多提,嗫嚅道:“没什么。李阿姨,你找我妈有事吗?”

“哦,你妈说打你手机没接。”

李阿姨道,“你妈那边缺人手,她让你关了铺子过去帮忙。地址在白玉兰街13号。”

许芳菲掏出手机一瞧,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她点头:“好的。”

交代完,李阿姨走了。  这时许芳菲想起什么,看向郑西野道:“我现在得赶去帮我妈,你看花圈是我忙完了给你送,还是你自己现在拿走?”

郑西野说:“我拿走。”

几分钟后,许芳菲抱起四个纸糊的大花圈。她身形娇小纤细,抱着四个硕大的纸花圈,怎么瞧都有些滑稽。  郑西野伸手去接。  “不用。”

少女雪白的小脸浮起一丝窘迫,婉拒道,“这个很轻,我抱得动。”

郑西野脸色冷淡,不由分说直接把四个花圈接过,放到了门口。  继而扭头瞧她:“你要去白玉兰街?”

“嗯。”

许芳菲双颊滚烫。边应声,边手脚麻利地将花圈打包,捆结实,然后紧了紧绳子,说,“捆好了,给。”

郑西野问:“你怎么过去?”

许芳菲指了指乔慧兰停在旁边的自行车,说:“骑车。”

郑西野看了眼那辆老掉牙的自行车。安静须臾,道:“我送你。”

许芳菲愣住,唰一下抬眼瞧他,眸中流露出丝茫然。  郑西野:“正好我也要去白玉兰街,顺路。”

*  说来也巧。  乔慧兰搭的灵堂,正好就是郑西野填的“花圈送达地址”,白玉兰街13号。这一带和喜旺街一样,都是凌城最老的老街区,房屋陈旧破败,砖瓦斑驳,充满了腐朽气息。  不多时,郑西野的黑色大G开进了一个老小区的大门。  许芳菲坐在副驾驶席,透过半落的车窗朝外张望,老远便看见一个已经搭起大半的大灵堂,遗像摆在灵堂最里面,看不真切。外围整整齐齐摆放着好些大花圈,乌泱泱一片,挤满了人。  这热闹劲儿,竟让人分辨不出到底是在办丧事还是办喜事。  车停稳。  郑西野熄灭引擎。  几个胸前佩戴白花的中年男人看见这辆车,立刻提步迎上来,神色间甚是恭敬。  许芳菲推门下了车,正好瞧见那几个中年人一个递烟,一个递火。郑西野就站在车门前,侧过头,就着中年人的手半眯眼睛将烟吸燃,深邃眉眼隐匿在烟雾后,透出一种格外凛冽的颓散。  短短几秒,许芳菲乖乖移开视线,没敢再多看。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一圈,很快便找到乔慧兰的身影。  她正爬在一个三角梯上,往一个老大爷的遗像上面装饰黑布。  许芳菲看了眼郑西野,迟疑两秒,仍是没有勇气过去跟他道谢,只好转身拨开人群挤进灵堂里头,和母亲一起忙活开。  “妈,你别爬那么高,我来吧。”

许芳菲担忧道。  “马上就挂完了。”

乔慧兰招呼着女儿,“你去帮忙摆灵花。”

“嗯好。”

不多时,又一辆灰色高档车停在了灵堂旁边。车门打开,下来几个身形高大的青年,为首一人四十来岁,眉峰爬着一道蜈蚣似的刀疤,方脸狮鼻,西装革履,气势迫人。  这几人的出现,成功在灵堂内外引起一阵骚动。  许芳菲下意识张望了眼。  只见刀疤男进了灵堂,径直便走到郑西野面前,拿雪茄的手蹭了下鼻子,笑道:“野哥。听说蒋老前几天来凌城了,怎么也不跟兄弟们知会一声?”

郑西野食指轻掸烟灰,懒散回道:“老爷子低调,不想打扰这边的兄弟。”

“那怪可惜的。”

陈三语调惋惜,“只有下次再给蒋老请安。”

郑西野凉声:“三哥的孝心我会帮你转达老爷子。”

陈三扯唇,皮笑肉不笑。  凌城这块肥地本来是他陈三一家独大,多少人看得着吃不着,眼馋心慌,只有吞口水的份儿。可就在三年前,半路杀出个郑西野,搏命拼杀不眨眼,没多久便一跃成了蒋老手下头马,成了老爷子最得意最信任的心腹。  蒋建成对这个年轻人信赖有加,不仅把大少爷蒋之昂交给他管教,甚至还把凌城的八成生意都交到他手上。  陈三心头恨透郑西野,巴不得把他挫骨扬灰,但碍于这人的手段,不敢造次,回回见了,也只能点头哈腰喊句“野哥”。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忽的,陈三余光扫向在灵堂里忙来忙去的漂亮少女,咬着雪茄,意味深长地试探:“野哥,那小妞是你朋友吧?”

郑西野面无表情抽着烟,摇头。  陈三挑眉:“那我怎么瞧见,她从你的车上下来?”

郑西野:“纸钱铺送花圈的,顺路给带了一程。”

陈三得到这个回答,眯了眯眼睛,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态,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忽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刺耳喧哗声。  正在摆灵花的许芳菲听见那动静,下意识回头看了眼。只见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几个壮汉提溜着拎进灵堂,扔破抹布似的丢在火盆旁边。  许芳菲吓了一跳,没等她多瞧,乔慧兰的身影已经将女儿的视线阻挡开。  乔慧兰无声地朝许芳菲摇了摇头。  许芳菲回神,深呼吸,继续埋头忙自己手里的事。  郑西野冷冷扫了眼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睨陈三:“三哥这是什么意思?”

“这杂碎好像和国安条子有点儿牵扯。”

陈三意在邀功,拿了张手帕,嫌弃地扇扇风,“我还在查,野哥放心,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给您和蒋老一个交代。”

郑西野冷声:“老李尸骨未寒。办丧事,忌讳见血光,这个道理你不明白?”

听了这话,陈三脸色霎时微僵。  “是是是,野哥教训的是。”

陈三一挥胳膊,招来手下,唤道,“大天,先把这狗东西带走,别脏了咱们老李的灵堂。”

浑身是血的男人被壮汉们拖下去。  陈三又在灵堂里坐了会儿。  他和死了的老李没什么情分,烧了几张黄纸,擤了擤鼻涕,这场丧火也就算打完,之后便拍拍屁股走人。  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灵堂在乔慧兰等人的手中搭建完毕,白绫黑纱,庄严肃穆。  郑西野来到逝者的遗像前,眉眼平和,垂了眸,点燃一炷香。  乔慧兰之前忙着布置灵堂,这才注意到上香的年轻男人眼熟。愣神几秒后,她伸手把许芳菲拉到边儿上,压低嗓子问:“欸,这不是住我们楼下的邻居吗?他怎么在这儿?”

许芳菲小声猜测:“估计是这家人的朋友吧。”

乔慧兰心里飞快盘算着,随之上前几步,笑着唤道:“小伙子?”

郑西野看见乔慧兰,礼貌地点了点头,“阿姨好。”

“你好。”

乔慧兰随口寒暄两句,接着道,“那个,小伙子,你这边完事儿是直接回家吗?”

郑西野:“嗯。”

“那正好了!”

乔慧兰说,“我今天要守在这儿,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顺便把我们菲菲捎回去?”

听见母亲和郑西野的对话,许芳菲一阵尴尬,赶紧抓住乔慧兰的手,面红耳赤道:“妈,我待会儿自己坐公交回去就行。”

乔慧兰奇怪地看她一眼:“都是邻居,顺路而已。坐公交回去那么远。”

许芳菲:“可是这样太麻烦人家了……”  “不麻烦。”

背后一道嗓音说。  许芳菲一呆,转过头。  郑西野垂眸安静地瞧她:“待会儿我送你。”

许芳菲脸更红,好一会儿才支吾挤出两个字:“谢谢。”

*  数分钟后,黑色大G缓缓开出老小区,驶离白玉兰街。  一路上没人说话。  许芳菲耷拉着脑袋瞧着绞在一起的纤细十指,忽的,听见耳畔丢来一串数字。  许芳菲一愣,不解地抬起眼帘,看向身旁。  “我的号码。”

郑西野开着车,语气淡漠,“以后你那个堂哥再找你们麻烦,就给我打电话。”

她眨了眨眼睛,迟迟回过神,连忙从衣兜里掏出自己的二手旧手机,打开通讯录,将那串号码仔细存好。  存完,再次看向开车的男人。终于鼓起勇气,又说了一次:“谢谢你呀。”

郑西野看她一眼,道:“又谢什么。”

许芳菲闻言,无意识地弯起嘴角,柔声道:“之前是谢你答应我妈妈送我。这次,是谢谢你今天在店里,帮我解围。”

话音落地,车厢内陷入安静,郑西野一刹晃神。  好半晌。  他笔直盯着身旁的少女,忽然开口,轻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许芳菲。”

午后阳光柔和,透过车窗照进来。  少女整个人被绒绒笼了一层光,娇娆妩媚,美得不费吹灰之力。她完全是下意识应:“什么?”

“没什么。”

郑西野漫不经心收回目光。  没记错的话。  刚才,好像是第一次。  这勾人的崽子冲他笑。  开着车静默片刻,郑西野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一瞬。他随手点亮手机屏,看见是条未读的微信消息,发信人是“肖琪”。  点开信息内容,粗略扫过。  【肖琪:91号文件到手,蒋老让我下周三出境和买家见面。】  短短几秒钟,郑西野微抿唇,眸色如覆严霜,没回复,微动指尖熄灭屏幕。刚把手机放下,耳畔却蓦然响起一阵短促细弱的动静。  奶猫儿打喷嚏似的。  郑西野侧目。  小姑娘身上只有一件单薄的浅色连衣裙,纤白胳膊暴露在空气中。她垂着脑袋,抬手揉鼻子,然后又无意识地搓了搓两条手臂。  郑西野敏锐察觉到什么,嗓音微沉:“冷?”

许芳菲两颊发烫,犹豫须臾,微颔首,声量稍低:“有一点。”

郑西野一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将冷气的温度调高,接着又摸到她面前的出风口挡板,拨向另一角度。  郑西野问:“现在还冷不冷?”

许芳菲心里涌现一丝暖意,摇摇头。  “汽车空调的出风口挡板,大多可以调整方向。”

郑西野边说,修长有力的指尖边敲了下她面前的出风口,“以后坐车觉得冷,可以自己调。”

他耐心讲解,许芳菲也听得仔细认真,末了心生感激,诚恳说:“谢谢你给我科普,阿野。我记住了。”

柔婉嗓音落下,车内鸦雀无声。  须臾,郑西野方向盘一打,将黑色大G靠边停稳。扭头,扬眸,直勾勾看向身边的少女,似乎有点而惊讶:“你刚才叫我什么?”

许芳菲被这问句弄得怔了怔,迟疑道:“……阿野。”

郑西野高挑起一侧眉峰。  男人的眼神直白野性,充满了未知压迫感,即使一言不发,也教人胆战心惊。许芳菲被他瞧得脸微热,音量弱下几分,不安地解释:“上次在KTV,我听你的朋友这样叫过你。”

郑西野静了会儿,忽然眯起眼,倾身往她贴近过去。  毫无征兆。  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  许芳菲心跳骤急,属于男人的清爽气息钻进鼻腔,干净好闻,是种类似雨后森林的味道。她慌了神,下意识缩缩脖子,想要往旁边躲避。  终于,男人停下,善心大发,终止往她空间侵占的攻势。  安静的车厢内,许芳菲脑子里嗡嗡的,只听得见自己急促的心跳。一声声,一阵阵,鼓点般击打她的耳膜。  须臾光景。  郑西野把玩着金属打火机,视线扫过少女娇艳欲滴的耳垂,牵嘴角,神态添了丝戏谑同兴味:“长幼有序。你叫我‘阿野’,貌似不合适。”

许芳菲听后想了想,也觉得自己直接喊他“阿野”,好像是不太礼貌。便问:“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我大你七岁。论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哥’。”

“嗯,我明白了。”

许芳菲朝郑西野认真点点头,旋即弯起唇角,又是一抹浅笑,柔柔生辉,璀璨万千,绽进郑西野深不可测的黑眸。  然后,便听见那崽子乖乖地喊道:“阿野哥哥。”

“……”  闻言,男人把玩打火机的手指,猝然一顿。  少女一双眼眸亮晶晶,带着不解。  郑西野瞧着她,一勾嘴角,挑起个意味深长的笑。  许芳菲更加困惑:“你笑什么呀?”

他停顿两秒,随之微抬指尖替小姑娘捋了捋她垂在耳侧一缕黑发,轻声漫不经心地说:“这位可爱的高中小宝贝儿,知道的你在叫人,不知道的,会以为你在跟我撒娇。”

这一日,许芳菲走到家门口时已经快晚上十点。  楼道的声控灯还是坏着,整个空间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她捏着钥匙串,手指用力,关节铬在金属的锯齿上,眉头深锁纠结迟疑。  托赵益民那帮人的福,她这会儿衣服脏了,脚踝也崴了,整个人不照镜子也能想象有多狼狈。又回来得这么晚,“大扫除”“写作业”之类的借口,肯定糊弄不了妈妈。  得提前想好可信度高的说辞才行。  又琢磨了几秒钟,许芳菲在心中暗暗打好腹稿。抿抿唇,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拿钥匙打开门锁,故作镇定地进了家门。  “你去哪儿了呀?我刚给你们班主任打了电话,杨老师说你九点不到就从学校走了。”

门刚开,一句焦急的质问便劈头盖脸砸过来。  许芳菲扶着墙换鞋,脑袋埋得低低的,因为心虚,她并不敢看妈妈的脸。只是照着打好的腹稿缓慢道:“今天下雨,路太滑,我不小心崴到了脚,有个同学一路把我扶回来。所以耽误了些时间。”

乔慧兰眉头拧得紧紧的。注意到女儿换鞋的姿势别扭,身上的校服也沾着泥污,倒确实是雨天路滑摔了一跤的样子。  乔慧兰走过去,双手扶住许芳菲帮她换鞋,目光里仍旧残留着一丝疑惑同担忧:“只是摔了一跤?没有遇到什么坏人吧?”

“没有。”

许芳菲连忙摇摇头。  “没有就好。”

乔慧兰并未怀疑许芳菲的话,如释重负地叹出一口气来,“还是杨老师想得周到,想着你一个女孩子晚上回家不安全,还专程找了你们班的一个男同学送你。扶你回来的就是那个学习委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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