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果非虚言,各位有什么意见吗?”
项宣问道。群豪议论了一阵,都觉得李牧分析得极为中肯,如今看来也只有如此,当下均无异言。“那既然如此,我看就由在下与凌贤弟北上联络群豪,趁机沿途打听群豪下落,李兄一路护送大家西来着实辛苦,我看就留在这里协助柯大当家把守西路,同时招集被打散的弟兄,如何?”
“总镖头只管放心,一切包在柯某身上。”
柯镇南是个爽快汉子当即答道。“项兄客气,李某本领低微,一切唯诸位马首是瞻,不敢有违。”
相比而言李牧的回答就要温和得多。“有二位在此则我方西顾无忧了,只是寻找王御史这一路前途凶险,且不说王大人如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单是要穿过叛军的控制区就是危机无比,非得是智勇双全,胆识过人之辈方可胜任,这样的人一时又要到何处去寻呢…”项宣此时故作为难状,可眼神却一个劲看向褚桀,群雄明白这样的重任在场众人唯有褚桀方可胜任,项宣明知故问,无非是请将不如激将。褚桀何等乖觉?当然也听出了项宣的言外之意,不禁冷笑道:“北上联络群豪即安全又露脸,这差事您自己先得了去,反而这九死一生的活您倒先想到我,项总镖头不愧是生意人,算盘打得真精,您怕我不上当,又故意言语相激,刚才见你对邓彪的表现,小爷心里还暗佩服三分,没想到这么快狐狸尾巴就又露出来了,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来商场上的那趟,这趟活小爷接下便是。”
项宣见心事被他点破,脸上顿时一红,说道顶天立地,心无挂碍这一点他是真心不如褚桀,这也就是江湖中人对笑阎罗又爱又怕的原因,诚然他的行事作风离经叛道,有待商榷,可即便是他的对手也不得不承认他的性格有时真的非常可爱。幸好项宣毕竟内敛,也不与他计较,只好自嘲道:“褚兄痛快,相形之下倒是在下小家子气了,不过如今能胜任此事者也唯有褚兄了,不过您一人前去风险太大,二小姐不如…”项宣刚想出言邀请唐艳卿,就被褚桀连忙喝止住了。“不用,不用,又不是上街买菜要这么多人干吗?我一个人反而安全,带上这么个大姑娘岂不累赘。”
褚桀表面上装出一幅不耐烦地样子,其实唐艳卿心里明白他正是在为自己着想,一来是怕俩人同行尴尬,二来也为自己的安全着想。其实当项宣开口邀请时她也有些犹豫,可听了褚桀这番话,唐二小姐天性的倔强性格不由得再次作祟。“褚兄言下之意莫非看不起小妹,既然如此这一趟我还是非去不可。”
“妹子你…”褚桀闻言不禁着急,忙想阻止,可一看唐艳卿的表情,他知道希望不大,这位二小姐脾气倔强,一旦认准的事,万难更改,对此褚桀也是无可奈何。笑阎罗既然都无言可说,旁人自然更不敢有何意见,由于事态紧急,大家商量已定当即各自启程,分头行动。褚,唐二人此行要穿越叛军占领的地区,偏偏他俩在江湖上名气又大,认识他俩的人着实不少,为免节外生枝不得不乔装改扮一番,冒充乡农赶着驴车一路东进,乍看起来似乎就是逃难的平民百姓。这俩人年纪虽轻,可都算是老江湖,走南闯北已惯,原本没什么不适应的,可偏偏这次情况特殊,唐艳卿放不下对褚桀的眷恋,而笑阎罗呢?此时面对唐艳卿也不禁有些尴尬,毕竟从前在他心目中对方只是个朋友,朝夕相对也无所谓,可现在唐艳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该怎么说好呢,现在的唐艳卿对于褚桀而言更接近一个女人,一个让人动心的女人,可偏偏他必须压制这种情感不让它发展下去,这似乎比褚桀那无数场凶杀恶斗更为艰难。这一日天色已晚,二人便找了一处客栈投宿,原本想要两间客房,可结果店家答复只剩一间,这可让褚桀颇觉为难。“掌柜的,不能商量商量,我们多出房钱也就是了。”
“客官,这不是房钱不房钱的事,如今前方正在打仗,到处都有难民,各大客栈早就住满了,连附近的破庙都全是人,这间客房原本是咱们这里的一位老主顾长期预定的,所以才空到现在。我也是看你们小俩口年纪轻轻怪可怜的这才特意让出来的,要是让店主东知道我可是要担风险的,哪里给你去弄第二间啊。话说回来你们不是小俩口吗?一间也足够了,除非…”“哦,其实我们俩是…”听掌柜的语气似乎已经起疑,褚桀忙想解释,谎称俩人是兄妹,其实他和唐艳卿的相貌身材相差颇多,怎么看都不像有血缘的样子,这谎话连褚桀自己都有些不信,可不如此又怎么办?总不能说唐艳卿是他后妈吧,这更不像话了。可他才刚开口,一旁的唐艳卿就悄悄拉了拉他的衣袖。“其实我们俩就是夫妻,相公你这人也真是,咱们都成亲了当着外人还害什么骚啊。掌柜的你别介意,我们俩口子成亲不久,相公还有些不习惯,就给我们一间房好了。”
唐艳卿边说边用手挽着褚桀的胳膊故作亲热状,别看唐艳卿平日冷若冰霜,演起戏来倒也有模有样。褚桀一时不知她打得什么主意,只好也装模作样的配合他,摆出一副乡下小女婿的模样,掌柜见多识广,总感觉这俩人关系挺可疑,可一时之间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转念一想管他呢,反正自己是开门作生意,只要肯付房钱,我管你们是真夫妻,假夫妻。二人就此便在客栈住下。“妹子…”“嗯,怎么了?”
客房中唐艳卿整理着行李,褚桀突然与她答话道。“刚才你为什么要对掌柜说咱们是夫妻?”
“为了蒙混过关啊,不然他不是要起疑心了吗?”
唐艳卿说话时连头都没有抬,依旧自顾自在哪里叠着衣物,褚桀明显感到这气氛有些不对,似乎越来越像一对夫妇在闲话家常。”
不是,可咱们俩住一间不太方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