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来这里的情景,笑阎罗只感觉恍若隔世.褚爷,搬运行李还需要些时间,各位暂请稍待.老李不禁招呼道.没事,我们也很久没来南京了,正想到处逛逛,你们过会儿直接把行李送去李园就好了,晚上大家在那里会合.这恐怕不合适吧...老李不禁为难道.有什么不合适的?我们几个大活人难道你还怕丢了不成?这样要是怕我们跑了,你派个人跟着我们总行吧?褚爷这是说哪里话来,小的也是担心几位的安全,既然如此您老几位请便,只是希望早去早回,刚打完仗,这江南一带还不太平.老李一听褚桀话中有生气之意,倒也不敢得罪,心想反正南京是正道的地盘,萧,李等人在这里势力盘根错节,耳目灵便,量也出不了什么纰漏,倒也乐得做个顺水人情.放心,放心,我们理会的,那晚上李园见.褚桀说罢便带着众人挥手告别,并没有留意到在不远处有一双眼睛正在看着自己.南京自古便是繁华之地,此次虽然由于王爷叛乱,江南一带大受冲击,可其热闹依旧远非寻常之地可比,褚桀,拓跋玉俱非初来,萧宇本就是江南人士倒还并不在意.薛九乃是白莲教徒,自幼为避人耳目,东躲西藏,未曾来过这等富丽堂皇之地,而小优小姐又自幼长于北方,眼前的江南金粉繁华之气看的二人是目不衔接,事事都透着新鲜.接下来怎么办?”
拓跋玉与褚桀拖在队伍的最后,比起眼前的热闹繁荣她更在意别的事情。“先找个地方安顿九姑娘他们,李园他们肯定是不能去。”
褚桀边舔着手中的麦芽糖边说道。“如今几路人马都盯着我们此事恐怕不好办啊。”
“所以就只好拜托好媳妇你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
“别人或许没有,可我知道如此小事决难不了咱们的九尾妖狐,你一定有门路的,帮个忙,好歹大家现在也算是同舟共济。”
“哎,咱们先把话说清楚,是你和他们同舟共济,本姑娘可没有答应任何事。为了你这个冤家我惹得祸还不够多啊,如今自顾尚且不暇,哪有功夫管别人?”
“好,不冲别人,好歹算帮相公我成不成?你总不忍心看我被当街五马分尸吧?”
“那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总是喜欢自找麻烦。”
“那我今后改还不行吗?姑奶奶您就当行行好,帮我这一次行不行?““好了,好了,我帮你就是,但之前你能不能别这么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这么大人了也不嫌害臊。真不知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拓跋玉颇不情愿地答应道,二人这边打情卖俏,丝毫没有留意到薛九已经被落在了后面。由于成长环境的缘故,薛九很早就形成了老成持重的性格,给人一种与自己年龄不相衬的成熟感,可毕竟她还不到二十岁,当看到一个卖风车的摊位前九姑娘的脚步就不愿离开了,记得父母离开前最后买给她的礼物就是一架红色的风车,父亲手拿风车走在田埂上的背影是她对于这个男人最后的映像。那架风车她珍藏了很久,直到白莲教总坛被攻破,在曾珙等人的掩护下她侥幸逃脱一命,可却来不及带走那架风车,想来早已和总坛一同付之一炬了吧。“姐姐,姐姐。”
忽然一个小男孩拉着她的衣角喊道,薛九低头一看根本不认识。“小弟弟你有什么事?”
“你叫薛九?”
“对啊,你怎么认识我?”
“有人要我把这纸条交给你。”
男孩一边擦了擦鼻涕,一边递给她一个小纸卷。“如要姥姥骨灰,请到六角亭一叙。”
薛九一看顿时一惊,虽然落款处只写了一个知名不具,可她猜都能猜出来对方是谁。“小兄弟这字条是谁叫你送来的?”
“一个大叔,我不认识,他给了我十文钱,让我把信送来。”
“你在哪遇见那个大叔的?”
“那边街拐角。”
薛九冲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不过她一开始也没指望对方还能乖乖等在原地。“多谢小兄弟了。”
薛九打发走了小孩,顿时陷入了巨大的矛盾之中。必须承认拓跋玉在做隐秘工作方面确实有她独到之处,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就来到了夫子庙附近的一处小巷,从外观来看这里就是典型的贫民窟,环境可谓是脏乱差,可进了屋却发现是别有洞天。屋里的摆设干净雅致,地上甚至还铺了西域出产的地毯,就连褚桀也看出是价值不菲的高档货。“接下来你们暂时先住这里。”
“这…安全吗?”
萧宇疑惑道。拓跋玉一声冷笑:“不知道,你可以试试去问之前住在这里的那几个逃犯,前提是他们离开之后是不是还活着。”
萧宇的脸顿时一红,不知怎么拓跋玉和这对小情侣关系一直不太好。“对了,我有事先出去一下。”
薛九安顿好了行李忽然站起身说道。“什么事?”
褚桀好奇道。“没什么,就是还没逛够,先再出去看看。”
“外面危机四伏,大家还是最好不要单独行动,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褚大哥不必担心,我就在这附近走走,很快就回来。”
薛九边说边快步离开,褚桀等人不明就里也不好阻拦,他与拓跋玉互相使了个眼色,都觉得此事颇为蹊跷。六角亭其实是一家茶馆,在南京颇为有名,薛九很轻松就找到了地方,此时已近黄昏,茶馆里生意冷清,并没有多少客人。“客官里面请,您还是用茶还是用些点心?”
茶博士热情招呼道,南京虽然地处江南,不过口音比较接近北方,所以薛九倒也能听明白。“我找人。”
薛九边说边四下张望。“这里!”
忽然从东面角落里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此时已是八月,天气渐凉,可这男人把自己浑身上下包裹地严严实实,依旧显得有些扎眼,薛九一听觉得这个声音并不熟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上前见面。“九姑娘远来辛苦,请坐。”
对方表现的颇为热情。“纸条是你送来的?”
薛九的脸上严若冰霜。“我们这也是奉命行事。”
“是卫华派你们来得?”
“小人不敢说。“我就知道这么卑鄙无耻的事除了他没几个人干的出来,说吧,你们究竟想怎样?”
来人一笑:“九姑娘果然快人快语,那小人也就开门见山了,其实大家好歹也算是一教之友,说句良心话我本人是不忍心见长老他她们的骨灰直到现在也不能入土为安,往生极乐。想来九姑娘内心一定比我们更着急吧?”
“明知故问,少给我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我现在恨不得食卫华之肉,寝尔等之皮,如果你们此来是探问宝藏的下落那恐怕要失望了,一来我不知道,二来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会告诉你们。”
“明白,明白,我们此次拜托九姑娘的还真不是这件事。”
“那你们想怎么样?”
来人四下张望了一下,看无可疑这才放低声音说道:“九姑娘如今是和褚桀他们一行人在一起吧?”
“那又怎样?”
对于行踪的暴露薛九并不感到如何惊奇,反正这也是迟早的事,可从对方的语气中她似乎预感到一丝不祥的气氛。“褚桀那厮似乎和您还挺亲近,应该不会太过防备,所以…”对方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递了过去。“这包东西麻烦您想办法让他服下。”
“这是…你们想下毒?”
“别说的那么难听,不过是些五毒蚀心散而已,出不了人命的。”
来人一阵冷笑道。薛九深知这“五毒蚀心散”其实是一种高级的谜药,人一旦服下之后立刻就会意识模糊,听凭别人的摆布,假如配上白莲教内秘传的幻术,几乎能够将活人当成木偶操控,任凭对手意志再强,武功再高,在十二个时辰之内也休想自行恢复,九姑娘脑中灵光一闪,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