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简直对这个男人无语到了极点:“你说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懒在你王府,那我便和离如你的愿,你还要怎样?”
夜宸渊心底涌着满腔的怒气,他来只是想教训教训她,她却不识好歹。“好,和离就和离。本王还怕你!”
兰司羽将手里图纸往桌上一推,冷笑道:“我早就受够你了。你的新婚之间,我从鬼门关里爬出来救了你外祖母,替你的小妾治伤,给你解毒,从始至终连句谢都得不到,身为正妃连个正经的院子都没有,受着你和小妾的窝囊气,我图什么?”
“林安候府那日,我若只是个大夫,从此之后我会声名雀起,而不是只拿一千五百两的诊金,替你笼人脉。”
“垃圾,渣男,赶紧和离!老子一天都呆不下去了。”
夜宸渊气地脸色铁青:“想跟野男人双宿双栖直言便是,何必说地自己如此楚楚可怜。本王这就陪你进宫,成全你跟你的奸夫!只是从今往后没了宸王妃的身份,你怕是连林安候府的门都进不去。”
“那可真不牢你费心。走吧!”
兰司羽爽利地放下卷起的袖子,率先就往门口走。她现在有钱了,去哪里不好,谁怕谁!夜宸渊看着她兴奋的背影,气地七窍生烟。“走就走!”
右右和其他下人都守在门口,看着他们两人从屋里出来直往府外走去,而主院外飞快闪过一道身影。夜宸渊和兰司羽两人同乘一车,一路无话。进了宫,两人直接往太后的慈寿宫。在殿门口就被太后身边的齐宫宫给拦住了:“太后娘娘今日凤体抱恙,王爷和王妃若无要事今儿便先回,改日再来吧。”
夜宸渊和兰司羽几乎异口同声:“皇祖母怎么了?”
齐公公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富贵这两日一直便血,太医说怕是就这两日了。自先帝驾崩之后,都是富贵在陪着老祖宗。如今它这样,老祖宗难受的好几日没好好吃饭了。”
富贵是皇太后养的小哈巴狗,虽然娇小,但年岁已老,走也是迟早的事。夜宸渊有些迟疑地看了一眼兰司羽,兰司羽却冲齐公公施了一礼,道:“司羽只望太后一句话,有劳齐公公通报。”
这狗生着病老祖宗便心情不好,过世后定然又有好长一段时间悲痛,那岂不是不一又离不了。到时候夜宸渊还不知道怎么说她不肯离,懒在王府呢。这日子天天被骚扰,耳根子没有一天清净的。她可不想她的人生浪费在跟人吵架上。夜宸渊见她如此坚持,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到底也没反对,示意齐公公通传。不一会,齐公公便出来传话:“太后娘娘有请。”
夜宸渊率先走了进去,兰司羽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地跟在他身后,恭敬地向歪在榻上的太后请安。太后双眸微睁,眼圈通红,说话时喉咙还有些沙哑:“你们两有什么事吗?”
夜宸渊垂头行礼:“孙儿打扰祖母,请祖母赎罪。孙儿想向祖母求个恩典让我跟兰司羽和离。”
太后幽幽地叹了口气,看向兰司羽:“你呢?你也要和离么?”
兰司羽听着老太后声音里的忧伤,心底一阵酸涩,她到底还是伤了关爱她的人的心。她吸了吸鼻子,低声道:“司羽无德无能,不配宸王正妃之位。请太后恩准。”
“你们呐,仗着自己还年轻,便作吧。喜欢的时候便不管不顾不要命地闹着要嫁,如今不过一年便要和离了。”
兰司羽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对夜宸渊的爱慕,想到她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不惜悬梁致死,顿时悲从中来。她可不想走原主的老路。“司羽仪态休养都不配为王妃,请太后成全。”
皇太后疲惫地闭上了眼睛,随后缓缓睁开,哑声道:“好,来纸笔。给他们写和离书。从今以后你们的婚事,都不要再来打扰哀家。”
就在这时,一名宫女仓皇地跑了进来,跪在太后脚下,哽咽道:“太后,富贵,富贵好像要走了。”
太后猛地站了起来,又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忍不住哭出声来:“先帝啊,你带走了富贵,哀家以后还有什么指望啊。”
话到一半,便顿住了,她两眼灼灼地盯着兰司羽:“听说你救了老太君和陈阁老?”
兰司羽一听这话脸都白了,富贵这狗龄已经七八十了,是到老死的时候了。陈阁老是中毒,老太君是心梗,那能一样么。宫里的太医都说无药可救了,那就肯定真无药可救了。若是最后富贵被她给看死了,她的小命还要不要了。她连忙道:“不过是着碰巧了。”
太后却忽然笑了一笑:“鬼医神针,哀家许没见了。当初哀家许你为宸王妃,也有鬼医的预言。”
兰司羽猛地抬头看向老太后,却见她眼底闪着某种轻快之色,似乎笃定自己一定能救活富贵。兰司羽连连叫苦,这要救不活,她的小命怕是没了。可是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兰司羽也不能再说什么,跟着宫女一起出去了。富贵有专门的一处房间,布置的如同儿童房,里面玩具零食应有尽有。雪白的富贵趴在奢华的雪绒被中,乌溜溜的眼时流着泪,看起来虚弱又可怜。富贵通人性,看到兰司羽喉咙里还发出轻微的呜咽声,两条前腿还撑了撑,似乎想要站起来的样子。兰司羽前世养过大型犬,对狗有天生的好感。此时见状,鼻子一酸,立刻就去抱它。“来,咱们看看怎么回事。”
看着富贵的宫女连忙道:“娘娘富贵生病后特别怕疼,不能抱着不能走,只能趴着。这几日出恭都在榻上了。”
“不能碰?”
倒不像是老死该有的症状。兰司羽装模做样地扶着富贵的后背,悄悄地打开了空间里的扫描仪,颈椎后背都没有问题。“富贵,我们检查身体,有点疼也要坚持一下,好不好?”
富贵仿佛听懂了她的话,呜咽了一声,便趴着不动了。兰司羽将它翻身躺着,它疼地直抖却也不抓挠挣扎。扫描完,兰司羽松了口气,轻轻地将富贵趴好,笑道:“馋嘴的小东西,这下长记性了吧。”
刚刚她扫描后发现富贵的肚子里有个小孩拳大的阴影。富贵可能自己想拉出来,这几天过分用力所以便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