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狠狠地磨牙,恨声道:“被狗咬了了。”
右右当了真,吓了一跳:“天呐,可是哪里的疯狗,千万莫得疯狗病了。肩上还乌青了呢。这狗怎么能咬这么高。”
夜宸渊还在廊下,闻言面红耳赤却又不舍得走,顿足偷听。兰司羽冷笑:“跳起来咬地呗。现在没事了,你不必担心,看起来不会有疯狗病,有我也会自己治。”
右右松了一口气:“以后娘娘你出门的时候一定要记得带着右右啊,那两个侍卫可太不靠谱了,看起来武功高强的样子竟然一点都中用。”
“带你有什么用,你会打狗棒法?”
“就算打不过,右右可以挡在娘娘面前,让狗咬我啊。”
兰司羽一阵感动,笑着摸了摸右右的脑袋:“傻瓜,你受伤我也会担心的。”
夜宸渊听得她的笑声便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却觉得不对劲。今日分明是自己去兴师问罪的,如今怎么成了自己的不是?他为何要这般小心翼翼瞧她脸色?分明是她有错在先。堂堂王妃纵然什么都不干,去了倌月楼也是极损清誉的事。兰司情也常哭。他要是次次都这样小心伺候着,以后他这个王爷还要不要当了。当真越想越后悔。可是一想到她在倌月楼时痛哭流涕着对自己的控诉,忍不住又一阵心软,又一阵……期待!可是是谁要这样害她,这样挑唆他们的关系?!当真可恶!夜宸渊一时气愤难当,大步走出主院,站在门口扬声大喊:“来人!”
叶一立刻从墙头跳了下来,笑地一脸谄媚:“主子!”
夜宸渊看着他脸上两个熊猫眼:“没睡好?”
叶一一脸苦涩:“屋顶全是蚊子,哪能睡得好。”
“出息,一个男人还能被女人抢了房子?”
叶一看着夜宸渊理直气壮的模样,很想提醒他:王爷,你也是那个被女人抢了房子的人啊。可是他不敢。“王爷,召属下何事?”
夜宸渊一挥手:“走,去杀几个人解解气。”
叶一自从有了青荷这个名不符实的通房后就对夫妻之事多了些研究。他一眼就看出来,王爷是受了王妃的气要找人发泄去。他立刻握剑跟上:“走!”
兰司羽睡了一觉,昨天的事就过去了。夜宸渊的举动打破了长久以来两人的相处模式,让人无法再像以前那样对待他。现在想起他,她都有些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夜宸渊显然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兰司羽,于是接下来几天两人几乎就没再见过面。夜宸渊看到兰司羽会躲,兰司羽看到夜宸渊会绕。好像猫跟老鼠一样。右右警觉地发现了问题:“娘娘,你把王爷怎么了?为什么王爷这几日都不敢来咱们院了。每次都偷摸地往里瞟几眼然后飞快地溜走。来来回、回都好几趟了。”
兰司羽不以为然地说:“他就是自然路过。前面就是馨妃院,他从书房去馨妃院就要路过这里。他去几趟就路过咱们这几趟,你可别自作多情了。你家主子没那么有魅力。”
右右还是觉得不对:“可是我分明觉得王爷是在偷看娘娘你。方才不过半个时辰他就路过咱们这好几次了。去馨妃院怎么能这么快。”
兰司羽漫不经心地翻了个白眼:“速度快啊,那就是身体虚呗。”
“虚吗?可是王爷前几日还杀了好多流寇呢。还有还有,前几日林安候府家的三公子前来拜访硬是被也王爷挑了几百个回合不让他认输,最后林三公子好像剑都拿不住了,还是被下人抬回去的。”
兰司羽摇着扇子,想着那画面就想笑。右右左挑右选的,终于小小声地说上了正题:“娘娘,听说这几日王爷都宿在了馨妃院。情通房每日起床都酸疼,怕是……很快就有麟儿了。”
兰司羽撇了撇嘴:“等那孩儿出生的时候,咱们就可以拿着和离书走人了。”
右右瞪大了眼睛:“娘娘,您怎么现在还想着和离?你怎么一点都不在乎?”
为什么要在乎?她就不信夜宸渊敢在兰司羽面前脱、光光,让她看到自己屁股上的狗头。兰司羽无奈叹息:“天要下雨,通房要生孩子,这都是防不胜防的事啊。我就是想在乎也在乎不过来啊。”
右右还想再劝时,门口闪过一道人影。她立刻追了过去,大喝一声:“什么人?”
那人连忙顿足转身:“是楚国公府的楚世子来了,他来求见王妃娘娘。”
“见我们娘娘,你往前跑什么?”
兰司羽漫不经心地打着团扇替他解释:“因为要先禀报夜宸渊,而此时他正在馨妃院。所以他要往前走。”
那人讪然一笑,不知如何辩解。兰司羽没有跟他为难,挥了挥手,示意他走。自己则起身去了前厅。楚澜风一见到兰司羽立刻欣然起身,冲她拱手作揖发:“澜风谢过表嫂相助。”
兰司羽有些茫然:“我助你什么了?”
楚澜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那日诰命夫人宴会上,表嫂替澜风出头。”
原来是为了那事。她记得当时叶青青跟夜宸渊赌气要嫁给楚澜风,当时她气不过怼了叶青青几句。不过这事她主要是为自己,不为他。当不得谢。楚澜风却道:“不瞒表嫂,宫宴只是开始。昨儿皇后娘娘宣母亲进宫了,言语竟是为着锦绣郡主议亲。祖母和母亲都不太想与锦绣郡主相处,便借着上次宫宴上表嫂说我旧伤未愈说事,暂时逃过一劫。回府后娘亲和祖母商议,照锦绣郡主的性子只怕再熬三年五载还未能出嫁,只怕这婚事还得落到我头上。娘亲便琢磨着先替我物色个合适的女子,免得将来再生事端。”
兰司羽见他面有羞涩,立刻兴奋地问:“你是不是有看上的姑娘了?今日来可是想让我替你保媒?”
楚澜风顿时一张脸涨的通红:“暂时还没,但澜风相信表嫂眼光,帮澜风寻个善良、正直的姑娘,闲时可与我把酒言欢,忙时可为我红袖添香。”
楚澜风虽然这样说,可是做为未来楚国公府的当家主母,怎么可能当真如此草率。所有这些要求的前提都需要有一个前提:门当户对。她笑道:“要能为你红袖添香,还能陪你把酒言欢。你怎么不直接从衙门领个同僚回家?大理寺里想必也有志同道合的人。”
“其实把酒言欢和红袖添香不过是澜风的愿望罢了,只要姑娘善良正直,不在家中哭唧唧便好了。我不想在衙门看着死者的亲眷哭,回家又看到她在哭。着实心烦。”
这好像是在说兰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