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重会压迫到我们的经脉，不宜使用。他不相信，强迫三哥去麒麟夺青。三哥不过十九岁，跟帮中无论哪个前辈比内力都不足够。他为了赢，用了第十重。”

“我亲眼看到三哥的身体在擂台上四分五裂，我冲过去，三哥的血溅在我的脸上。我清楚的记得血滴在脸上时那炙热的温度，比眼泪还要烫。”

冷少卿静静地说，依旧面无表情，声音平静。看不出悲愤和悲伤，唯一有情绪的，是那只放在桌上微微颤抖的手。“我曾经跟三哥提议杀了老头子，麒麟阁就由着那帮老头子争去。可是三哥说他的命是老头子给的，他既然要拿回去，他便还回去。阿羽，你说，这样的麒麟阁我能让给许大有吗？”

兰司羽明白了他的心思，知道他为什么不要命也要这个麒麟阁主，也明白了他的心狠手辣的原因。一个被父亲当刀剑养大的孩子，一个日夜防备着被自己姨娘兄弟杀害的人，冷漠变态已经养在了骨血里。而那个唯一给了他温暖的三哥，是他仅有的身而为人的温度。兰司羽看着他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笑了笑：“其实你之前那样大笑的时候比现在这样好看多了。”

冷少卿还在回忆之中，冷不妨被她转了话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怔了一下才道：“你那样笑着很傻。”

得，这种人不配得到安慰之词。她到底没把吐槽喧之于口，沉默了片刻说道：“我愿意帮你治病，你可以跟我详细说一下第十重使用出来时的感受，我可能可以帮你想办法做一些预防。”

冷少卿点了点头，面无表情且一本正经地说：“所以，我真的很愿意娶你为妻。你真的不考虑休了夜宸渊跟我吗？等我拿下麒麟阁，我所有的钱都给你。不会像夜宸渊那样二两银子都不舍得。”

嘶！兰司羽翻了个白眼，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做到面表情地说骚话呢？她只好假装没听见，敛了神色道：“现在开始做初步的检查吧，把衣服脱一下。”

虽然不脱、衣服也能用空间仪器扫描，但是脱了衣服可以更加清楚准确。“为什么要脱、衣服？我只是手颤！”

兰司羽看着他那抗拒的样子，终于忍无可忍：“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脱、衣服？怕我强干、你还是怎么的？磨磨唧唧的，比娘们还不爽快。”

冷少卿磨了磨牙，仿佛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似乎的，飞快地扯了衣带。等衣裳褪尽，兰司羽看着后背上横陈的疤痕增生和左胸前用疤痕绘制出来的王八两字，她才明白他抗拒的原因。她没有说抱歉，指了指他胸前的疤道：“如果你愿意给点钱的话，我可以在赠你一个刺青。”

“好，你开价。”

“黄金一千两。”

“成交！”

“这么爽快？是黄金一千两哦。”

冷少卿一向淡漠的语气里充满了一丝悲悯：“宸王府竟然贫寒至此了么？堂堂宸王妃竟以为一千两黄金是天价！”

兰司羽看着他眼底压抑的自卑感变成对自己的同情，顿时一时不知道自己跟他谁更可怜。她没好气地说：“你要觉得少，可以多给点。”

兰司羽检查完身体，便跟冷少卿要了炭条和纸坐在旁边开始写写画画。冷少卿坐在一旁并不打扰她。过了半晌，兰司羽收了笔，对他说道：“你的情况我做初步判断，你这种情况属于遗传性的特发性震颤。你现在属于轻症，通常情况下都是用药物保守治疗。但你现在要求一劳永逸，那就需要手术。现在，我需要跟你说一下，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手术的成功率是百分之百的。哪怕切除阑尾都有死亡概率。”

冷少卿淡淡地扫了她一眼：“我死了，你就得为我殉葬。哪怕你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