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跟夜宸渊进宫和离的路上遇到一个被夫家冤枉的妇人。兰司羽没想到还会再遇到妇人,心底感慨。妇人激动的两眼通红,慌忙将二人迎入另一间农舍内,然后回到另一间屋备茶。兰司羽正要问妇人为何会在此处。夜宸渊却似看穿她的想法,直接道:“当日,你给这妇人一百两银子,名为让她做衣裳,其实是想救她出水火。但她言而有信,两月之后,当真将氅衣送来了王府。她在京城已无亲人,长久住在一间破屋里。我便将让她跟哑婆做个伴,守着这片园子。”
晚饭时,饭桌摆在小溪前。清蒸石斑鱼,新鲜鸡蛋羹,还有辣炒的牛蛙,都是山林里随处可取的,伴上自家种的应季蔬菜,让人味蕾满足。饭菜过后,哑婆婆送上自酿的桃花酿,果酒后劲重。兰司羽开始的时候喝着甜,喝起来就没个度,连着灌了两大杯。夜宸渊突然就想到某次她喝多了,压着自己叫帅哥。顿时一慌,连忙夺了她手里的杯子,往她面前的碗里夹了一筷子凉拌黄瓜:“吃点菜,吃点菜。”
“这种时候吃什么菜?”
兰司羽转头看他,单膝曲起,手搭在膝盖上,手指挑起男人的下巴,借着月色眯着眼睛看他:“帅哥,我看你好生眼熟,咱们是不是前世曾经见过。”
夜宸渊眯了眯眸子,心底一股子酸意疯狂上涌。敢情一喝多就勾搭男人。他嚯嚯磨牙:“是吗?前世哪儿见过?”
“哪?”
兰司羽轻笑一声,“相遇那么浪漫的事不是飞机上就是游轮上,还能有哪?”
飞机?游轮?夜宸渊眸光一沉,这些都是什么?兰司羽却已经扑了过去,猴急猴急地去剥他的衣领,嘴里带絮叨着:“珍惜当下,管他前世在哪呢。来吧帅哥,你喜欢上面还是下面。嘿嘿,不管上面还是下面,我都会很温柔的……”上面还是下面,还温柔……他倒不是她竟还有这般风、流潇洒的一面。夜宸渊握住了那只在自己身上乱舞的手:“你往日都温柔地待过什么人?”
兰司羽还当真认真思索他的问题了,她手里动作一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脑子里空空如也。随后,她一甩手,洒脱地说:“真君子不谈论过去的情、人,珍惜当下,来吧……”夜宸渊又好气又好笑,今日,本来是要出来散心的,谁知现在心里更堵了。好个不谈论过去的情、人,好个珍惜当下。她有酒后断片的毛病,今晚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然而还不等他发问,兰司羽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她一脸困惑地坐在原地,捧着脑袋苦苦思索,喃喃自语了什么。突然她站了起来,十分礼貌地冲夜宸渊鞠了一个躬,抱歉地说:“对不起帅哥,我想起来我已经结婚了。我很爱我的老公。别担心,像你这样姿色的帅哥很快就会有新的艳、遇。来,今晚的酒我请。”
说完她去摸自己腰侧,那是放钱包的位置。没摸着。她又往怀里摸了摸,这次摸着了。月光下金锭子闪闪发光。兰司羽递到一半,又把金子拿了回来了,放回怀里。认真地对夜宸渊说:“我就不请你喝酒了。”
夜宸渊简直要被她气笑了。罪了还是个爱财的。她自顾自说完一箩筐的话,转身就往前走。夜宸渊看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生怕她摔倒,忍着一肚子气跟了上去。果然,兰司羽没走两步,人就直挺挺地往前栽去。夜宸渊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兰司羽抬起醉眼,朦胧地看着他,口齿不清地打招呼:“嗨,帅哥,我看你长的面善,是不是前世……见过……”话还没说完,脑袋往夜宸渊怀里一栽,沉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