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看着她抵死不认的样子,也不生气。本来今天也没有打算就给她定了罪,就是看看她的态度。毕竟现在没有证据,而且齐名宣每次来王府都穿成女人的样子,还化了妆,侍卫都瞧不出他是个男人。兰司羽和楚澜风对望一眼,今天就先到这。兰司情这气急败坏的样子,已然充分说明了有问题。然而就这一瞬间,兰司情突然捂着自己的肚子,大叫起来:“哎哟,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疼啊。”
这次没有兰相,没有贤妃在,兰司羽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又动胎气了?又被我气的?”
兰司情惨兮兮地抬眸看她:“姐姐,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兰司羽身子往后一仰,劈开她的触碰,冷笑道:“兰司情,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用这一招?放羊的小孩子知道吗?你在我这里,没有任何同情分。”
兰司情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想去抓兰司羽的手,颤声道:“我没有骗人,我真的肚子好痛啊。我知道姐姐不喜欢我也不喜欢我的孩子。可是这是王爷的骨肉啊。我已答应了王爷,此生呆在馨妃院,再不主动往外走,再不跟你争不跟你抢。你还这么容不下我吗?”
这是什么台词?兰司羽看看楚澜风,楚澜风也是一头雾水。紧跟着,她就明白兰司情这戏是要做给谁看了。主际的门被砰一声推开,紧跟着兰相阴沉着脸出现在了门口。原来为了避嫌,所有闲杂人等都屏退到门外,只留贴身侍婢在院内。兰司羽倒没想到兰相会来,眨了眨眼:“爹?你怎么来了?”
兰相大步到来兰司情身边站定,盯着兰司羽神色冷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亲妹妹?”
兰司羽目瞪口呆:“我怎么就欺负她了?如果问她几个问题就是欺负她,那楚世子不是欺负的更狠些?”
无顾被点名的楚世子正要解释点什么。兰相已经指着兰司羽数落上了:“为父亲方才听地清清楚楚,妹妹方才向你求救,你见死救还冷嘲热讽,落井下石。”
兰司羽被兰相那声厉内荏的样子给气笑了。这人在皇帝面前脑子生的有多灵活,在家里的脑子就有多废。楚澜风赶紧连忙解释:“兰相误会了,方才我们只是在问话,并无任何过激言情。”
兰相冷准地打断楚澜风的话:“家务事,世子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今日司情和孩子若当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会向老太君讨个公道。”
说完不等楚澜风回答,便吩咐下人去请大夫。一时间院子里脚步攒动,大家都忙碌了起来。兰司羽看着兰相那张冷脸,心想这会她要是也捂着肚子演起来会是怎样一个场面。兰相会站哪一边?说不定会说她在演戏,企图逃避责任。兰司羽想到兰相会对自己说的话,忍不住自嘲一笑。兰相见状,不由怒道:“你还笑地出来。”
行,在自己家里自嘲都不行。兰司羽冲楚澜风和林天耸耸肩。先前贤妃给馨妃院派了个太医保胎,兰司情刚被兰相扶到屋内的榻上躺下太医就来了。兰相站在一旁,亲自扶着兰司情让太医搭脉。片刻之后,太医脸色一变:“侧妃娘娘这脉……”兰司羽眉头也皱了起来,难道兰司情刚才不是作戏,是真的动了胎气?兰司情如果真的在自己院子里动了胎气流了产,那这个锅她是无论如何都要背了。兰司情一直都穿那鎏金宫裙,裙子腰间有罂粟粉,那东西本来就伤身伤根本,孩子能平安出生都是万分之一的幸运。太医准备施针的时候,楚澜风和林天不便再留,便退了出去。兰司羽将他们二人走了出去。楚澜风有些内疚地说道:“对不住,表嫂,是我太莽撞了,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事。”
兰司羽笑了一下:“你不过是个导火索罢了,该来的迟早会来。你们先走吧。”
“我先不走,等表哥回来我跟他解释。”
林天也跟着点头:“正是,此事由我们而起,岂能由表嫂一人承担。我们留下。”
这时屋内传来太医震惊的声音:“这是……夹竹桃……”兰司羽顿时怔了一下,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兰相担心又急切的声音传来:“什么夹竹桃?”
太医禀报道:“侧妃娘娘的袖口的茶渍上有股夹竹桃的味道,很浓郁。要知道,孕妇是不能闻夹竹桃的,会引起腹部收缩,挤压到胎儿,引起流产。”
兰相声音都颤抖了:“怎么可能?”
太医接着说道:“这段时间下官一直住在馨妃院负责调理娘娘的身体,馨妃院不可能会有这种东西,茶渍未干。应该是刚沾上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害司情流产?”
太医笃定的点点,站了起来:“我受贤妃娘娘懿旨为侧妃娘娘保胎,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必须禀报她知道,让她主持公道。”
兰相连忙阻拦道:“不如将此事调查之后再禀报娘娘。”
他也是担心万一这事真是兰司羽做的。家里事家里解决,一旦闹出来,兰司羽吃不了兜着走。兰司情看出兰相的心思,不依不饶道:“女儿知道父亲想护着姐姐,可是如今她已经明目张胆地要害我的孩子,父亲还想袒护她吗?此事定然要请王爷和母妃为我主持公道。”
兰司羽在门口听地真切,眼底闪过几分嘲讽。她就是再愚蠢也不会在自己屋子做这种事。这分明就是兰司情故意讹上她。还要找贤妃和夜宸渊告状。告就告!谁怕谁!事关孩子,贤妃和夜宸渊也很快就到了。贤妃听懂了兰司羽的暗示,靠叶青青和亲这个理由跟皇上那讨回了贤妃的位置。兰司情一看到贤妃就哭地泣不成声了。“今儿王爷一走,姐姐便命人将我叫到这来。她跟楚世子跟审犯人一样审问我。疑我跟一桩杀人案有关。我当时情绪激动,肚子便疼了。我请姐姐为我医治,可她说我在装,说我是什么狼来的小孩。幸亏父亲及时赶到,这才留了我母子一命。可是太医我身上有夹竹桃的味儿,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沾上的。贤妃娘娘,王爷,你们要为我和孩子做主啊。”
夜宸渊面无表情地听完,转头看向兰司羽,声音有些沉:“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