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顷刻间破灭了。她疼得撕心裂肺……这个夜晚,还在继续。她的折磨,却刚刚开始。……凌晨六点半,左亦开车载着睡眼惺忪的女医生,急冲进了城堡。前院里,悠然喂兔子的男人,容光焕发,哪里有半分受伤的迹象?“您为什么打电话给我,叫我带医生过来?您身子没事啊。”
左亦迷惑了。“左先生,受伤的应该是女性。”
明察秋毫的女医生,指着丢在玄关处的一只白布鞋,微笑上了二楼。女性?这布鞋子好眼熟,仿佛似曾相识。左亦求知欲极强的跟上去。纵然是见过各种伤病大场面的女医生,看到主卧里奄奄一息的少女,仍是愣了一下。这孩子浑身都是淤痕,怎么会伤得这么重?她眼疾手快的关门,及时挡住了左亦跑进去的脚步。左亦架不住浓浓的好奇心,在外面徘徊了十几分钟,厚重的深褐色房门才缓缓开启。“太过分了,这女孩子还是第一次,顾先生下手怎么就不知道轻重?隐蔽处撕裂的伤口足足五厘米深!”
女医生背着医药箱,愤愤不平的走出来,嘴里还在数落,“若非人家半夜发了烧,他是不是都没打算给人家找医生?”
左亦的眼角余光,瞧见床上气若游丝的初夏,愕然惊叫,“初小姐!怎么是你?”
第一次?她不是早就跟顾总同居了吗……为什么她今天才失去……?他们每天出双入对,随时随地接吻。左亦一直以为,那是两人亲密的次数多了,才能做到旁若无人的无耻地步。心念震惊的左亦,身后猛地传来冷冰冰的绝情男声,“下手的是她。”
左亦更加骇然。女医生的表情嘲笑而鄙夷,看得床上的女孩脸色雪白。她丢人了,堕落了。一夕之间,她失去了所有……室内的萎靡气味,是如此的明显,成熟男人左亦怎么闻不出来?内服外敷的药,女医生都放了床头柜,也交代过初夏如何服用。女医生不想在这个恶心的地方待下去,收了左亦的诊金,便唯恐避之不及的快步离去。“怎么回事?你明明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要自甘堕落?”
左亦走进去,几乎想摇晃疼得无法言语的伤痛女孩咆哮一通。她涣散无神的瞳眸,只顾着在床边的冷凝男人,哑声提醒,“答应我的,你不要忘记。”
“忘不了。”
顾昕寒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他答应你什么?你有什么事求他?”
左亦感觉很不好的怒问。她收回哭了一夜的红肿杏眸,缓缓的闭上,低声下气的低低道,“左先生,我的手机在客厅里。能帮我打给老师请假吗?我今天上不了学……”她自甘堕落丢失的第一次,没有甜蜜,只有疮痍屈辱的疼痛。“好!”
左亦跑出去。她无力牵起的唇角,被她咬出了血迹。空旷冰冷的主卧里,只有淡薄无情的空气听见了她的哽咽抽泣。这哭声,撕心裂肺,带着无限的委屈,说不出的痴恋。她心爱的男孩,命运总算被她保住了,没有误入歧途。……中午放学,沈念安收到消息跑去初家。刚被左亦送回来的少女,便听到了开门声。她不好奇,也没有起身看一下的意思。她家徒四壁,最宝贵的贞操也没有了,还能有什么让人偷盗?周身升腾着滔天火气的沈念安,进门就直奔少女的闺房。“初夏!你要不要脸?都被顾叔叔那样抛弃了,昨晚又跑去他家睡!”
他的咆哮声一停止,一个软绵绵的枕头,便被初夏奋力掷过来,正中他的下巴。沈念安皮肤不疼,疼的是那颗关怀她的心,“做错事还敢打人!你发什么疯?”
浑身酸疼的她,挣扎着爬起来,赤红充血的脸庞弥漫着冲天怒火,歇斯底里的冲他挥拳大吼,“全世界的人都可以骂我,诋毁我!就你不可以!”
你永远也不知道,我昨晚为你失去了什么!“对,我没质问你的资格。”
少年的气焰顿然消散,只剩下自嘲和落寞,“你跟我绝交了嘛,我怎么有脸管你的闲事?”
他弯腰驼背,一脸失落,缓缓的挪动又僵又冷的双腿。“念……”她心疼又轻柔的呼唤,最终还是止在了肿痛发酸的喉咙中。顷刻间,她泪如泉涌。让他就此误会吧,冷落她吧。本就不是一路人,这么脏的她,配不上他。夏日炙热,谁的心田寒凉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