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隔着你房门给你说了一声，安好才去上的班。”

叶依楠：“我当时在干吗？”

青鬼：“睡觉。”

叶依楠：“我应声了？”

青鬼：“碎片叫了你三声，三声之后你‘嗯’了一声。”

挺坑的，叶依楠盯着监控探头好久，问：“书房呢？”

“书房没有，”青鬼话音转了个弯：“但刚才乔海洋与乔学礼在联网视频，”不给叶依楠开口的机会：“我绝对把那段视频消干净了，但没消之前就被碎片看了也不一定，人家的权限……”洗手间门猝不及防被拉开。两人四目相对一瞬，贺云霆把洗干净的玻璃杯倒扣在茶几上的玻璃盘里，伸手将她拉的坐在身后的沙发上。他的手没擦，还有洗过的水珠，沾了她一手，他就着手给她擦：“喝了多少？”

叶依楠：“一口。”

又补充了一句：“我一直吃那种安眠药，已经免疫了，一直是清醒的。”

贺云霆猛地抬头。叶依楠的眼底有害怕他生气的担心，却唯独没有他想要看到的东西——害怕以及哪怕一丝觉得做了不该做的事的反思。贺云霆已经不止一次的感觉到，眼前这个人，若非她肯停留，自己根本抓不住。就如同，她从他房子的离开，利落又决绝，连给他解释、挽留的机会都不给。“我真的没事，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叶依楠试图让氛围趋于平和，然后心平气和的说话。望着她看似温软实则软硬难侵，贺云霆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紧接，这个念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开了他好不容易压下的心头火。“你真的在意你的安危吗？”

他问。叶依楠没想去死，但也确实没有刻意的护她自己。对于他疾言厉色的这一问，一时不知如何作答。贺云霆不自主抓紧了她的手，他的眼尾偏狭长，常常审问犯人的缘故，一严厉，就会显得气势逼人：“你明知道你身上背着让别人留你性命会寝食难安的把柄，你还敢不当回事，是觉得‘那个人’会像曾放过你一次一样，再次放过你吗？”

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瞬，紧接着叶依楠的脸染了冰霜般的雪白。“你什么意思？”

贺云霆盯着她黑峻峻的双眼：“我该敬佩你是条不怕死的好汉呢，还是和你一样相信，‘那个人’会一次又一次放过你。”

他硬朗的面部轮廓没有丝毫柔软。叶依楠的身体不知为何突然发了寒，呼吸也开始变得不畅，脑仁也嗡嗡嗡的疼，心里更是泛出一阵恶心，她想，她果然不会吵架。“那个人？”

她嗓子发干：“‘那个人’确实对我挺与众不同的！”

贺云霆瞳孔猛地一缩。叶依楠呼吸变得急促：“也对，他杀了十二个，还是十三个，单单就让我活了，怎么不是与众不同呢？”

贺云霆意识到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可叶依楠的情绪已经变得很激动，眼眶发红：“我认识他，我就是在骗你，我的确在窝赃凶手，贺警官，我这么说，你还满意吗？”

贺云霆站起身，想拉她想解释，可叶依楠一手捂住胃，一手捂住唇干呕的眼泪都出来了，还一直往后退，拒绝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