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唧！”

波罗斯僵硬地低下头，看着脚下黄绿色粘稠状排泄物，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　　“哦吼！”

不远处传来得意的欢呼，一个干瘦的海盗向同伴们炫耀，“怎么样？我就说过，今天一定会有人踩到我的屎，拿钱拿钱！”

干瘦海盗伸出手，其余海盗不情不愿掏出银币。　　“该死，这么冷的天气你的屎应该冻得比石头还硬，怎么还能踩的稀烂？”

“我猜干猴一定是作弊了！”

“哼哼！”

干瘦海盗颠了颠手里的银币，得意道：“愿赌服输喽~赢不过就污蔑我作弊，玩不起吗？”

“狗屎！”

“走走走，不理这家伙。”

两个同伴推攘着离开，走得时候往二人身上瞄了一眼，嘀嘀咕咕，神色不善。　　朱尧问道：“怎么样？要找这些家伙麻烦吗？”

“算了！”

波罗斯使劲蹭着脚掌，“都是海盗之神的信徒，那家伙出了名的阴险狡诈、小心眼，我可不想得罪他。”

波罗斯和朱尧介绍起海盗之神。比起波罗斯天降大运捡到一枚神格，海盗之神要传奇的多。　　凡是诞生在半岛地形上的文明，都不得不依靠海洋生存，于是海上捕猎，海上运输两个行业便会快速发展，同时，与之相对应的海上劫掠也盛行起来。海盗之神就是海上劫掠的佼佼者，是诺尔巴大陆上第一个家喻户晓的海盗王，纵横诺尔巴大陆附近的近海，没有什么船只是他不敢劫掠的。　　在海盗王的巅峰时期，他曾率领船队顺着大河逆流而上，一个星期内攻陷三个王国的首都，抢劫金银财宝无数，三把大火更是将首都烧为灰烬，百万人的性命葬身其中，制造出了惊天惨案，使其威名达到令小儿止啼的程度，闻其名便惶恐到无法入眠。　　不过惨案不是流传度最广的故事，最广的故事是海盗王劫掠了三个王国的所有皇室女性，让每一个皇室女性都怀了自己的种，然后放她们回过，并暗中支持她们复国，挑动诺尔巴大陆的政治局势，引起了一次波及数十个王国的庞大战争。　　在凡人看来，这只是一次历史上少有的大规模战争，里面的明争暗斗、阴谋阳谋，便是研究历史的学者都无法完全研究透彻。　　但波罗斯在文字与知识之神的藏书馆里阅读时，了解到了神灵层次的秘密。那次战争，由海盗之神在凡间挑起，中期的时候便已波及到神系，造成了神系动荡，爆发了一场小型神战。　　而海盗之神，在这个时候终于露出獠牙，暴露了他的真实目的：引动神战，获取神格，成神！　　他成功了，一跃便是下位神，不属于任何一个派系的下位神，然后接连晋升为中位神、上位神。　　波罗斯叹道：“说起来，我能成神还是借了他的运气。我捡到的那枚神格，就是在那次神战中获得的。”

“和他相比，我真是一个妥妥的废物。”

朱尧赞叹：“确实是个厉害的人物。”

虽然波罗斯只是笼统的介绍了一遍，但以凡人之躯，撬动天下大势，最后猎杀神灵获取神格，成功封神，胆识、手段，简直是世间一等一的了得，换谁都不想得罪这么一个家伙。　　海盗统治的地方，突出一个脏乱差。遍大街的排泄物呕吐物，还有没有干涸的血迹和冻得梆硬的尸体，半掩半埋地藏在积雪里；建筑物歪歪扭扭，全是碎石木板枯木随意垒搭起来的，寒风一过，吱嘎嘎响，随时都有坍塌的危险。　　然而里面的海盗虽然衣衫褴褛，但烤着火焰，狂饮着劣质的酒水，兴高采烈地聚众赌博，丝毫没有可能一觉睡过去，就会魂归冥界的担忧。　　“一群烂鬼，不用理他们。”

波罗斯沉着脸色，厌恶道：“都是蠢物，生命里除了酒水、妓女、暴力、上瘾药物，再没有其他，都是没有未来的家伙，泥土里的蚯蚓都要比他们活得卖力。”

朱尧摇摇头：“我是觉得他们的尸体暴露街头太可惜了。”

“不过住在这样的建筑里，一夜过后，海盗减员应该十分严重吧？当地的管理者竟然视而不见？”

一路行来，千米不到的路程，朱尧就见到了十数具尸体，不免感到有些可惜。　　想想尸骨部落，到现在才五百人上下的人口，十几个人，四舍五入就是五十分之一的人口数量，要是放在尸骨部落里，能把他心疼坏了。　　“哼！”

波罗斯冷哼一声，不屑道：“烂鬼蠢物的上司一样是烂鬼蠢物，没有什么不同。这群海盗本身在诺尔巴大陆时就是无所事事的混混，负债累累的赌徒，杀人潜逃的命犯……一百个人里有一个人还有良心，都是生育女神的仁慈。”

“这样的垃圾诺尔巴要多少有多少，根本不愁兵员补充。”

朱尧了然，新航路开辟，海外的一只兔子都能卖出天价，创造了数不清的财富神话，里面有佐雅父亲这样的商业精英，但更多的是游走在灰色地带的无业游民。　　有着正经稳定的工作，吃穿用度不愁，谁愿意下海搏风破浪，把脑袋拴在裤腰上过生活啊？　　前世朱尧认识那些有编制的老师，经常会感叹电商多么赚钱、直播多么赚钱、风口怎样怎样，我要是能赚那么多的钱多好多好……但都是口头说说，没有一个真敢去做的。　　宇宙的尽头是考公！　　事业单位同样是铁饭碗。　　两人往西部港口的方向走，脏乱差的环境微微好了一点，至少越靠近港口，建筑物的质量越来越好了，虽然破败，可不至于是四面透风的窝棚，好歹有了结实的墙壁和严实的屋顶。　　人也多了起来。　　多到有人敢当街打劫的地步。　　朱尧和波罗斯正走在街上，侧面小胡同里立时冲出来九个凶神恶煞的海盗，把二人团团围住。　　其中两个人朱尧还认识，是刚刚干瘦海盗的同伴，和干瘦海盗打赌输了钱。　　为首的海盗长胳膊长腿，全身肌肉虬结，脸上被人削掉了半个鼻子，显得非常丑陋，见到朱尧二人衣着干净，样貌不俗，拍掌高兴道：“好漂亮的两个男人，卖进妓院做男妓，肯定能大赚一笔！”

说完，他想了想，掏了掏胯下，淫笑道：“算了，还是本大爷先爽一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