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尚羽几人都是修行界也算是有名的角儿,被一个雏儿这么叫骂,哪里受得了,当时便大骂一声,动起手来。只不过这些人都是老于江湖之辈,动起手来也还留有分寸,毕竟不是什么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不至于生死搏杀,所以下手时都留有余地。那个年轻人却嚣张跋扈,不把人命当回事,手上的法器也厉害,尽往要害处招呼,一不小心就能要了对方性命。众人厮杀不过几个回合,就打出了真火,下手都重了起来,场上一片混乱。与辛尚羽同行的一位刘姓好友,也是脾气火爆,被那年轻人好几下差点打成重伤,心头也起了火,暗中下了重手,看准机会用随身法器破山斧一击将那个年轻人打的飞了出去,口吐鲜血,生死不知。对方几人一见那个年轻人重伤倒地,都大惊失色,跳出战团,抱起那个年轻人便逃窜而去。辛尚羽等人见对方抱头鼠窜,也不追赶,相视哈哈大笑,这次狠狠教训了对方一顿,心头自是畅快无比。回到城里,辛尚羽又摆了一桌酒席,山珍海味流水般的上来,几人把酒言欢,甚是爽快,到天黑才散。回头辛尚羽便不再把这事放在心上,回了自己在郊外山林中的洞府,回归了日常的生活。他因为炼器的时候动静太大,也不耐门派里的拘束,因此带了妻女在山林中开辟了一处洞府,醉心于炼器。他的这两位好友,则在尘世中开枝散叶,都住在城里。三天后的一个深夜,辛尚羽正在炼器室里研究炼器材料,洞府大门外忽然有人急促的拍打大门,还有人叫喊:“辛老爷!辛老爷!”
深更半夜的,来人如此敲门,必然是有紧急的事情。辛尚羽披上衣服,出来打开大门,门外却是之前和自己一起前去赴会的刘姓好友的管家。那管家上气不接下气,脸上脏兮兮的,衣衫不整,急促的说道:“辛老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辛尚羽莫名的心头一紧,连忙把管家迎了进来,说道:“你别着急,慢慢说,发生什么事了?”
“辛爷,我们刘家,完了!全完了!!”
说完管家便嚎啕大哭起来。辛尚羽也急了:“到底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你先别哭,把事情说清楚!!”
“全死了!辛爷,我们刘家,全死了!黑衣人,全是黑衣人,把我们围住了!老爷让我赶紧来给你报信,让你赶快跑!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来,远远的就看见老爷被人杀死了!宅子也起了大火!宅子里的人都死了!!”
辛尚羽心下一片冰凉,他知道定是段景山那伙人回来报仇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下手如此凶残,灭了自己好友满门。他强自镇定,心下很快下了决断,此刻敌明我暗,又是有备而来,还是先避其锋芒再说,便说道:“你别慌,咱们先避避风头,再打听打听到底是什么人。”
这时辛尚羽的妻女也闻声出来了,辛尚羽便说道:“你们赶快收拾收拾,咱们马上离开,这里不能再住了!”
而此时门外却悠悠的传来一个声音,说道:“现在想走,迟了!”
说完,从门外进来几个人,手持兵刃,分方位把持住了大厅,将他们隐隐围住,防止他们逃走。而为首一个中年人说道:“都留下吧,今天谁也走不了!!”
然后盯着那个管家说道:“不是老夫故意放你一马,你能顺利的逃出来,带我们找到这里?”
此人大约四十许年纪,脸色阴沉,颔下有长须,他一开口,一股无形的气场便牢牢罩住了大厅中所有人,顿时众人呼吸间都有些不畅,心中知道此人修为定然远在他们之上。辛尚羽眼神锐利,看见那个中年人旁边的正是段景山,便叫道:“段景山,你这狗贼!!”
段景山却不理他,对那个中年人小心翼翼的说道:“卢师兄,就是他,辛尚羽。大侄子就是死在他们手上的。我当时一直在旁边维护,没想到他们卑鄙无耻,暗下黑手…”莫非当日的那个重伤的年轻人是面前这个中年人的儿子?“行了,别说了!”
那个中年人不耐烦的打断了段景山的话,转向辛尚羽说道:“你是吃了熊心还是豹子胆,敢对我儿下此毒手,我便是杀你一百次也难泄我心头之恨!”
辛尚羽心中知道定是当日那个年轻人被段景山他们抬走后不治身亡了,便说道:“不知阁下是何方神圣?那天的那个年轻人是阁下公子?”
那个中年人咬牙切齿的说道:“也好叫你死个明白,吾乃是百炼门山堂堂主卢星,你们几个鼠辈,竟然偷袭暗害我儿!我定然叫你们几个后悔活在这世上!”
杀子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再怎么解释也是没用了,此事注定无法善了,而且刘姓好友一家已经被屠灭,那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局也不言而喻了。辛尚羽当机立断,不待对方再说,直接发动了洞府的机关,顿时洞府中机关发动,杀机四起,一片混乱,他则趁乱向卢星杀去。后来的结局已是明了,辛尚羽靠着身上的几件救命法宝,在机关掩护下杀出了重围。不过他也身受重伤,只是孤身一人逃出,后来晕倒在荒野,命悬一线,眼看就要变成野兽的口粮。也是他命不该绝,正好被路过的言长老所救,然后在这迷雾沼泽附近的山谷中秘密安顿了下来,这一晃,已是十几年过去了。辛尚羽对徐飞说道:“就为了这么一枚剑丸,导致我好友一家满门被灭,我的妻女也未能幸免于难,我当时亲眼看见我妻子和我那年幼的女儿…。”
说到这里,辛尚羽已是呼吸急促,双目通红,两眼含泪,可见此事是他平生最为伤心之事。“我不是没想过报仇,可是当年的那些好友,还有曾经跟我称兄道弟的那些人,知道对方是百炼门的堂主之后,要么劝我罢手,要么闭门不见,包括我的师门,也不敢为我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