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尚羽语气激动的说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狗屁的朋友兄弟,都是假的,都是假的!!当年我意气风发,所到之处都被待为上宾,身边也围了一群所谓的好友,现在看来,都是狐朋狗友,酒肉朋友罢了。我只恨我瞎了眼,还把他们当做至交好友!!”
辛尚羽说着,激动地站了起来,对徐飞说道:“徐小哥,你若是要任何一副剑丸,现在就可拿走。你若是执意要这枚剑丸,须得承受它的因果,日后替我报了血海深仇。徐小哥,我问你,你可敢应下?!”
徐飞也站了起来,神色凝重,并未冒然应下。听辛尚羽所言,那卢星之子嚣张跋扈,下手极黑,虽然罪不至死,也有其取死之道,而且在混战之中被人失手打死也是难免。其父卢星,为子报仇,也无可厚非,不过冤有头债有主,要报仇也只是凶手一人而已。他非但灭了那位刘姓修士满门,又杀了这位辛前辈一家,想必当时在场的另外一人也必然不保,确实嚣张跋扈,杀戮太过了,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若是为这位辛前辈揽下此事,倒也不违道义。修行人之间的争斗,远比世俗间更为惨烈。只因修仙之人不受世俗律法的约束,完全只凭实力和背景说话。而一旦没了律法的约束,很多人便仗着修为恣意妄为,杀人灭族都是常事。这里是修为为王,实力称尊的世界,任你高朋满座,风光无限,若是修为和实力不行,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眼前的辛前辈是一个例子,自己的义妹离冰又何尝不是如此。借辛尚羽之事,徐飞在心中也暗暗警醒自己,切莫舍本逐末,要想在这修行界立足,只能心无旁骛,专心于自己的根本修为和手段,其他的都只是辅助之道而已。他有意应下此事,只是答应之前还有些问题需要问清楚才好,知己知彼方可从容图谋。于是徐飞便开口问道:“辛前辈,请问那位百炼门的堂主卢星,修为如何,所练功法为何,所使法器何物?”
辛尚羽说道:“此獠当年的实力应是筑基后期,现在十来年过去,我估计有可能已经是金丹修士了吧。至于他所学功法为何,我倒是不知。不过他使的法器乃是一对弯刀,刀法极其诡异狠辣,当年我连三个回合都没挡住,如果不是我身家丰厚,身上法器众多,恐怕早就死在当场了。而且,此獠在百炼门位高权重,手下众多,又有山门做为倚靠,极难下手。”
又说道:“这些事我必须跟你提前交代清楚,你自己掂量着来。言长老既然派你过来,想必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了,不然等闲一般的弟子他是不会派过来的,所以我更看重的是你日后的成就。而且你与此剑丸有缘,任凭他人如何想方设法都无法祭练,你一来这枚剑丸就自动认主,莫非天意如此,我一家的血海深仇要应在你身上?虽然你目前没有这个实力,将来未必不能,我可与你约定,二十年内办成即可。”
徐飞思量片刻,便郑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便应下此事,我答应前辈,以二十年为限,诛杀此獠,替前辈报仇雪恨!”
“好!既然如此,那你现在发下心魔大誓。”
徐飞毫不犹豫,并起双指向天,说道:“在下徐飞,既然承受了辛前辈的剑丸,也自当承受此剑一切因果。我必于二十年内,诛杀百炼门山堂堂主卢星,替辛前辈报此大仇。若有违此誓,罚我终此一生,修为再无寸进!”
所谓心魔大誓,是修行人所发的最重的誓言,倒不是说它有多灵验,而是修行人若是发下此等誓言,则如同心灵上有了一个约束,若是违背誓言,可能当下无事,不过日后修为越深,则越容易被心魔所困。其原因就是,修道之人讲究的便是直面本心,勇猛精进,直指大道,若是有违誓言,首先自己这关就过不去。不过若是那些邪魔修士,并不把誓言当回事,发誓之时心里便没有实现誓言的打算,对于违反誓言更如同喝水吃饭一般,丝毫不放在心上,那自然心里也是坦坦荡荡,心无挂碍,那反倒也没事。因此此等誓言也是因人而异,不过总的来说,修行之人若是违背誓言,心理上自然会有挂碍,甚至在修行的关键时刻会跳出来成为心魔。有不少大修士,为了平息心魔,也不得不花费无数周折,付出数倍的代价,想方设法的圆了当年的誓言才行。对于徐飞来讲,发下这等誓言,自然是要全力是实践誓言,断无半途而废的道理。因此辛尚羽也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那老夫就拜托徐小哥了,我相信言长老的眼光必然无差,也相信你日后一定能做到。对了,你日后若是动手之时,有什么难处,需要什么可以尽管来找我,我必然全力支持,就算赔上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辞。”
“请前辈放心,在下虽然修为低微,却也不是轻易毁诺之辈,答应前辈的事日后自当做到。”
徐飞自忖自己目前的实力虽然只是筑基初期,不过他有玄冥屠神策在身,法力已是深厚无比,并不比那些筑基中后期的差了,加上还有这等神兵利器,二十年内诛杀卢星应非难事,因此才痛快的应了下来。再说他对百炼门的人本来就没什么好感,当年就是差点死在那个什么卢飞鹏手上,这次又要对付卢星,莫非天生跟姓卢的相克?也不知道这两人是不是有什么亲戚关系。数日后的一个清晨,正阳宗药谷的一处竹林中,徐飞和言问曲长老相对而立。清晨的阳光透过竹林洒下来,斑驳的照在徐飞的身上,让他的身形更显得笔直挺拔,英气逼人。今日正是言长老传授上乘剑术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