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就看到了用石头压在地上的纸条。正是若凡留下的,上面写着:多谢救命之恩,有缘再会,若凡。原来她叫若凡,很有意思的名字。一铭笑笑,这才意识到,虽然共处了一夜,但自己竟然忘了问对方叫什么名字。这会,宛之在一铭的卧室走来走去,她在担心。而一铭总算回来了。“昨晚你一整晚了到底去哪了?”
宛之急切地问。“没去哪,有什么事吗?”
这宛之可不信,因为昨晚事情一出,她就来找一铭了,可根本不见一铭的身影,自己等到接近天亮才走的。这不免让一铭有些尴尬,但又不知道怎么回答。“昨晚我家里又出大事了,我们的人都差点抓到那个女贼了,但还是让她跑掉了。”
“哦,这事我知道,我也去追那个女贼了,追了一整夜还是让她跑掉了。刚刚就是怕你的担心,才没说自己去哪。”
“那他们怎么说没见到你。”
宛之还是有些怀疑。“可能是大家分开追了,没碰面。”
“原来这样。对了,他们都怀疑女贼还有帮凶,不然受了那么重的伤不可能还能从他们眼皮底下逃掉的,确实也有人故意引开他们。”
这让一铭有些心虚,“可能吧。”
“看来以后我们还得多增派些人手。”
宛之看到了一铭的衣角,“你衣服怎么了,好像破了。”
“可能是昨晚不小心钩到东西了,不碍事的。”
“怎么不碍事,你堂堂的乔家少镖头,穿成这样,出去非让人笑话不可,你在这等着,我去找针线给你补补。”
宛之走了出去。一铭还想再说什么,可宛之已经走远,只好作罢,再次走到牡丹前。白牡丹又变得无精打采了。“真是奇了怪了,昨天明明已经长好了,今天怎么又成这个样子了。白牡丹啊白牡丹,难道你跟人一样,懂得喜怒哀乐,每天的心情还不一样?”
盯着牡丹发呆。牡丹突然幻化出若凡的样子,里面的若凡还在对着一铭微笑。一铭使劲揉了揉双眼,使劲摇了摇头。什么幻象又都没了。“刚刚怎么会看到她呢?是我眼花了?”
难道是自己一直想着她,这没道理啊,跟她又不熟,何况自己就快与宛之成亲了,怎么还能想别的女子,使不得,真使不得。安静的佛殿之内,一位五十多岁的尼姑,拿着佛珠,敲着木鱼念着经。一铭在旁边静静都看着,没有打扰。这尼姑就是一铭的娘前,钱雪红。一铭实在忍不住了,“娘,你这经都敲了二十几年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雪红平静地回应,眼睁都不睁一下,“佛法无边,无头无尾,人在即佛在。”
“那你什么时候跟我回家,从我记事开始,我们一家三口就没一起吃过一顿饭。”
一铭苦苦哀求着。但雪红还是冷冰冰的像被人施了咒语一样,“不求不怨不恨,则常乐。”
一铭很无奈。佛寺后院之中,雪红终于肯抽空陪一铭喝喝茶,聊聊天。“你爹最近身体怎么样。”
“还好,不过大不如从前,现在正在跟我进行家业的交接,过不了多久,他就能清清静静地安享晚年了。娘,既然你那么关心爹和我,为什么要剃度出家,为什么不搬回来住。”
“我在赎罪,替我们乔家赎罪。”
一铭越来越焦急,“为什么要赎罪,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爹不肯讲,你也不肯讲。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管说什么,雪红都是平静如水,“罢了罢了,一切皆有因果,你不必知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总有一天,每个人都会得到他本该得的下场,谁都逃不掉。”
一铭有些受不了了,“娘,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跟打哑谜一样?”
“施主,你请回吧。”
雪红起身离开,嘴里一边念着“善哉善哉。”
万籁俱寂的佛堂后院,只留下一铭无声的叹息。没错,他是有个完整的家,父母健在,从小也有得天独厚的生活物质条件,但现在在他看来,这个家根本不像家,他也无能为力。诡异阴森的魔洞之中,周边黑红色的液体翻滚着,一路上都有魔兵在把守着。大堂之上,魔君在练功,大法师旁边候着。魔君便是魔界的主,本是年轻俊朗的外貌,但在浓浓的烟熏妆下,旁人已看不出他本来的年纪与长相。而大法师便是魔君的军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擅长占卜与算卦。魔君练功完毕,将运功的双手收好,“大法师,你告诉我,以我现在的本事,是不是足以称霸天地人三界,主宰一切生灵,把天下变成魔的天下。”
说的时候霸气十足。“地利人和了,但天未时,但还欠一股东风。”
魔君很不解,“说,本尊还缺啥。”
“魔君的戾气是够了,独缺天地的灵气,要想征服三界,灵气必不可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