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一抬头就看到十几个青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温望舒瞥了一眼,在自己划分的区域埋头干了起来。朱喜几个刺头看着狗崽子不屑的样子,怒气冲冲地冲了过来。朱喜指着温望舒,脸红脖子粗地嚷道:“你个臭老五,狗崽子,原清是你能惦记的人?以后给我离他远点!”
温望舒手上的锄头一滞,然后头也没抬的继续锄着眼前的渠道。朱喜一看温望舒没理他,气得用脚过去踹他。温望舒轻松躲过以后,抬起头,面上带着凶狠的戾气:“朱喜,我劝你别惹事!队里天天强调修渠道这个事多么急,甭管我受伤了还是你受伤了,另一个都不会好过,弄完这个事你想怎么打,我全都奉陪!”
朱喜仗着目前人多,听不进去温望舒的话,一心想以多胜少,好报之前被单方面碾压之仇。温望舒一看今天这场架已在所难免,扔下锄头,解起了衣扣,奶奶最近身体不好,他担心奶奶看到他的伤口心疼难受,可是这帮人从来没给过他好好活着的机会。沈未白冷眼看了许久,这时候过来,走到朱喜和沈未白中间,悠悠开了口:“我们知青不掺合你们原家村的内斗,但是今天完不成该有的进度,扣了公分,我们一定会如实向大队说明白事情的经过。你们如果觉得你们能承受住后果,那就当我没说。”
朱喜一群人听到这话,犹豫了,成城也过来劝:“快散了吧,一会大队长过来检查看到也不好。朱喜,我觉得你有点想多了,原清对谁不好啊?都是和和气气,笑语宴宴的。”
朱喜没听懂什么是笑语宴宴,可想到原清确实当了村医以后对谁都很好,气消了一大截,但是面上还要捞回场子来:“哼,狗崽子,今天先放过你,以后,让你好看!”
狠话撂完,就和周围青年走开了。沈未白盯着温望舒看了一会,温望舒回望他,两人眼神貌似交流很多,又像是什么都没做。沈未白向前一步,小声说道:“离她远点,不要给她添麻烦。”
温望舒瞬间明白他说的“她”是指谁,面色一紧:“你在以什么身份警告我?”
沈未白这一刻承认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个经常被村里人嘲笑、殴打的黑五类,这是一头困在笼子里的狼,一旦挣脱牢笼,将会占地为王。他轻轻地勾了勾唇角,没有再回复温望舒,转身走了。成城跟在沈未白后面,忍不住叨叨:“兄弟,给你提个醒,早点下手,这好姑娘太抢手了,慢一点就毁一生啊。”
沈未白突然停下身转头看成城,成城一不留神差点撞上:“咋?我说错了?你这是恼凶成怒了?”
“我就要求你把嘴给我闭好了!”
沈未白压抑不住心底涌上的烦躁,踹了一脚眼前的石头:“我去!”
从不说脏话的人忍不住骂出了声。然而,悲剧了!石头纹丝不动,沈未白的脚疼得他无意识地蹲下抱起了腿。很快,血迹从布鞋内渗出,沈未白此时觉得自己疼得快要失去意识了。成城连忙扶住他,着急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要不要紧?”
看到伙伴脸色逐渐苍白,汗都流了出来,知道问题挺严重,连忙背起沈未白冲青年堆里的原强喊道:“强哥,一会队里来检查说未白受伤了,挺严重,我送他去诊所!”
没待原强反应,背着沈未白蹭蹭跑远了。经过温望舒的时候,沈未白又涌现出强烈的自己太丢人的感觉,索性闭着眼不去看。成城一边跑着,一边还在叨叨:“不对啊,哥们儿,你这是不是使得苦肉计啊?又能光明正大见着心上人,还能趁着治疗培养一下感情?一定是吧?你这不动情则以,一动情就拿命博啊?”
沈未白觉得自己可能今天会死在成城贱嘴上,忍住脚痛,破口大骂:“成城,等我好了弄不死你!我使苦肉计用哪不好,用臭脚丫子?我这样不是因为你嘴贱?你再给我多嘴一句,我现在给你把舌头拔了!”
成城听着沈未白的话,并没有害怕,这是从小第一次见这位贵公子气得飙脏话,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说的全对啊,沈未白就是恼凶成怒了啊!沈未白没听到成城的动静,就知道这个发小在脑补什么,简直要被气笑了:“成城,你把你大脑袋也给我闭上,你想的全都不对,明白了?”
成城腹诽:装,使劲装!我看你一会看着原清什么熊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