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一到下工时间，沈未白急忙收拾工具回了宿舍，忙了一天，灰尘仆仆，打水在院子里就着凉水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开始干坐在院子里等着原清来。成城看他这样，也是服气了：“哥，我的亲哥，你这连饭也不想吃了吗？”

沈未白想起什么：“你说原清晚上来学习，中途饿了怎么办？我昨天把女孩爱吃的零食都给原清带去了，你那还有什么？去给我找找。”

成城认命地去自己行李箱里翻出来几块沙琪玛、一铁盒虎头饼干，还有一小包油纸包的牛肉干。沈未白分别拿出来一些摆在盘子里，他们已经提前和徐石打好招呼，将东屋一件杂物储存间收拾干净，桌子、柜子凑了三张，沈未白把盘子端到了桌子上，用手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灰尘。徐石从诊室里回来，看着俩人还没开始做饭，在刚收拾好的东屋站着小声嘀咕着什么，也背着手走了过去。“徐大夫，忘了和您说，晚上原二叔送原清过来一起和我们学习。”

沈未白看到，连忙和徐石打招呼。徐石点了点头：“她上午过来了，我本来打算让她在我那我帮着她复习，结果没寻思今天的事特别多，她呆了一会就回去了。京市的教育资源是她没法接触到的，你们多带带她，小丫头聪明，一教就会。”

沈未白听着别人夸原清，就觉得甜滋滋的，咧着嘴笑：“您放心吧，我……和成城一定倾囊相授，助她考上京大。”

徐石放下心：“那你们准备吧，今天晚上我做饭，别嫌老头子做的难吃就行。”

成城一听，连忙拦住：“哪能劳烦您哪，我去拿点挂面，咱打上俩鸡蛋，吃个面条就行。”

徐大夫做饭，那真是浪费粮食。徐石对自己手艺也有自知之明，偷偷笑了一下，没再逞强。吃完晚饭，原长禄送原清过来复习，沈未白原以为原长禄送下，就会回去，等学完再过来接。万万没寻思着徐石一邀请，原长禄进了徐石住的堂屋，俩人在门口聊起了天，一眼就能看到他们在东屋所有的情形。成城看着沈未白吃瘪、懊恼的表情心里在嘲笑：真以为人家放心把如花似玉大闺女放在这呢？原长禄问徐石：“晚上在这学习的就沈知青和成知青吗？”

徐石不明所以：“不就他们俩吗？还有谁要来？哪有那么多学习的桌子椅子，这还是俩孩子凑起来的。”

原长禄听徐石这么一说，没再多想。原清和成城分别坐在沈未白的两边，沈未白递给原清一支钢笔：“给，我小叔送我两支钢笔，这支给你用着。”

原清看了看笔尖上明晃晃派克的标志，有点惊讶，沈未白果然是个高富帅，什么都有。她从布兜里拿出自己以前用的最简单的塑料钢笔，婉拒了沈未白：“不用了，沈知青，我自己带着呢。”

沈未白没有再推让，把派克笔收了起来，看的旁边成城一肚子火：这个见色忘义的人，我瞅瞅都不行，大方地送女孩？呸，人家不要，活该！沈未白拿出考试大纲，让俩人往中间靠一下，不忘特意瞥一眼成城，意思都在眼神里：敢靠进了，我杀了你……原清把板凳往沈未白那边挪了一点，沈未白心里急，把书冲着原清也挪了一挪，开始逐条讲起了将要考的内容，一边讲解，一边看原清的反应，一个眼神也没给成城。原清认真听着，时不时点头响应一下，沈未白看着这样的原清，心里痒痒的，觉得小丫头乖死了。旁边的成城一个白眼接一个白眼地翻：得，我就不该呆在这里。无意往外瞅了一眼，就看着原家二叔瞪着双眼，眉头紧锁地看着三人。成城赶忙从桌底地下踢了沈未白一脚，沈未白这才转过头，带着被打扰的怨气看着成城，成城偷偷用手捂住嘴，在沈未白耳边嘀咕：“你得意忘形，忘记人家爹在看着呢，收起你那春心荡漾的模样，不然这是第一次，一定也会是最后一次。”

沈未白低着头听着，没有抬头看原长禄，面上淡定不已，身上吓出冷汗：大意了，完全忘了这回事。俩人悄悄咬耳朵，看得原清一脸莫名其妙。沈未白看着她，尽全力收起笑容：“刚才说的，有不明白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