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未白看向成城,眼神带着凉意:“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所以不需要你来下这个结论!”
成城冷静了一下,下床拍了拍沈未白的肩:“行吧,我真挺看好原清那姑娘的,希望你们能在一起。需要我帮什么忙,兄弟我赴汤蹈火。”
沈未白笑了,很浅,可是能感觉心情终于不再全是悲伤。又是一晚不眠之夜,沈未白惦记和原清的约定,她没说什么时间,自己也睡不着,索性起了床,来到了原家门口。天还没有完全亮,农村的寒冬格外地冷,沈未白不一会儿就冻的鼻子耳朵通红,为了取暖,他不再站着不动,在附近小跑着。原长禄起床做上稀饭,把院子里里外外扫了一遍,开了大门,看到门口的沈未白,吓了一跳:“你干啥呢?”
沈未白吸了一口气,他感觉自己的鼻涕都要冻出来了,和原长禄笑:“二叔早,我不是和原清约着今天谈一谈吗?睡不着,就过来了,我不急的,等原清睡好,我在外面等。”
原长禄还是心软了下,扔下句“进来等吧”,自己先进了院,沈未白连忙跟着进去。李元梅也早早就起来,在包包子,看到沈未白进来,也是一愣,原长禄解释了两句,让沈未白去堂屋坐着。沈未白拽了个马甲,坐在李元梅旁边:“二婶,我帮你擀皮……”李元梅到现在也没弄明白闺女和沈知青到底咋回事,可人心都是偏的,闺女在她眼里,就没有错的时候,那错的只能是沈知青了,因此没了以前的热络,说了句:“不用了!”
沈未白还是出去洗了个手,拿着擀面杖默默地擀了起来,李元梅叹了口气,不再说话。没一会儿,原清起来了,懵懵懂懂穿好棉袄,头发没扎,披着出了屋打水洗刷。沈未白听到动静回身一看,小姑娘在清晨的阳光下,唇红齿白,眼神清澈,宛若神明。他立马站了起来:“清清……”原清听到喊声,看过去,不敢置信地瞪着双眼:“沈未白?你怎么会在这?”
“我睡不着,就早点过来等你了。”
沈未白一边说,怕了拍手上的面粉。原清在心里想,真的大可不必。既然已经来了,那就早点说清楚吧。点了点头,说了句“稍等”,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扎起头发来后,原清和原长禄说了句:“爸,我和沈知青到我屋里说点事,你和妈不方便听,行不?”
原长禄点了点头,看了眼沈未白,面带警告,沈未白苦笑。进了屋,原清把门关上,让沈未白坐到了自己桌子前的凳子上,自己在床边坐了下来。原清先开了口:“沈未白,我承认,你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回头想想自己的一些心思,我想,我是动过心的,一些事情在别人面前不觉得又什么不对,在你这就会觉得不好意思,会脸红。高考前,我也曾经想过,和你试试。但是经过了这个事情,我想,你不是我原清想要的人。咱们一别两宽,各自珍重吧。”
沈未白听着原清承认她对自己动过心,还考虑过和自己在一起,心里冒着甜汁,接着听到原清说和自己一别两宽,甜汁直接成了胆汁,苦得他嘴唇发麻。想起成城骂他的事,沈未白决定好好和原清解释清楚。“清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喜欢过原淼,那天她找我,只不过提到了一些我不愿意回想的事情,我想弄明白,就和她说了会话……”说道这里,沈未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午,来之前做好心理准备,向原清和盘托出,现在,他又犹豫了,说实话,就不可避免地提到前生,原清和自己的纠葛、下场,原清听了,会不会离自己更远?“你可能自己没有意识到你喜欢的人可能是原淼吧……”原清想,你和原淼是天道认定的男女主,才是该在一起的。“我确定,十分确定我喜欢的是你,原清!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我看到你就心生欢喜,看不到你就心里惦记,绕路也要看看你,不知道被成城笑话过多少次。看到其他男人和你说话,被你关心,我就生气,心酸,恨不得去打断他们的腿……我只想对你一个人好,也想让你心里只装着我一个人……”原清浅浅地笑了一下:“都过去了,沈未白,抱歉,我真的不能和你在一起,你确实让我很失望。”
沈未白眼睛红了,再也没有避讳:“清清,我都和你交代,你不要这么轻易地对咱们俩的感情下判断好吗?我说了,你可能不能相信,我……是重生的,带着上一世的记忆。”
原清心里真是无语了,老天爷,你这么玩我?我说刚来的时候看着沈未白觉得阴冷,他就像个疯批一样想要我的命,感情人家就是带着上一世无尽的仇恨重生而来,找原主报仇的。原清惊讶地说不出话,沈未白自嘲地笑了笑:“是不是很玄幻?可这种事就是发生了,上一世我和你不太好,你用尽心机钻了我的被窝,趁机嫁给了我,可我并没有打心底里接受你,所以你和一个邮递员,就是上次给你捎包裹来的那个出了轨,我去捉奸,你失手把我从三楼推了下来。我的腿瘸了,再也没有治好……”沈未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周围安静地可怕。最难堪的事情已经说了出来,其他的也就没那么难以开口:“刚重生回来,我怀着满身仇恨,一门心思要复仇,所以处处针对你。可是和你相处中,发现你和上一世的你完全不同,前世的你虚荣,自私,贪婪,这一世的你温暖,聪明,善良。你就像个太阳,温暖着我,我不再去想前世的事情,骗自己你不是上一世的原清,这样我就可以爱你。我从来没有正视过自己,骗自己只要不去想,就等于没发生过……”沈未白哽咽了许久,接着说:“直到那天原淼找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