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阳光照在我的眼睛上,我一睁眼就看到刺眼的阳光,急忙用手挡住慢慢坐起来。萧何就坐在我面前的茶几上,离我好近吓了我一跳。他西装革履好像要马上出去,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既精致又漂亮的一张脸,只是眼神仍然阴郁。“萧何,你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
我往沙发的一角缩过去。“不知道。”
他说。这算什么回答?他这个人和薄牧野一样让人难以捉摸。“我要出去,中午想吃点什么?”
他站起来,对着客厅里的一面落地镜打领带,他的口气仿佛我们是熟悉的同居蜜友,我突然觉得这个人相当变态,就像电视上的变态杀手,因为他太冷静,越冷静就越让我害怕。我连声音都在发抖:“萧何,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说了,我还不知道。”
他打好了领带,左右看看,似乎很满意:“但是我总觉得你留在这里,我会舒服一点。”
“你在说什么?”
他说的话我真的听不懂。他走到门口回头看我:“如果你有办法出得去最好了,但是千万不要做危险的事情,我家的窗户外面没有防护网,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他拉开门出去了,随着咔哒一声,门又被反锁死了。这到底算什么?我被关在了萧何的家里。我瘫倒在萧何的沙发里,浑身发冷,一个晚上没有盖被子就这么睡着了,我嗓子干痛,摸摸脑袋好像要发烧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被萧何囚禁在他的家里,能怪谁?怪只怪我对别人太轻信,见过他一两次就跟他出来吃饭喝酒还送他回家。他家是电梯房,一个楼层只有两户人家,中间隔了挺远的距离,而且大门很厚,我就是在里面叫破了嗓子也不会有人听见。我跑到阳台探头往外看,二十三楼,看一眼我的脑袋就发晕。他家楼下是一个景观湖,没有人路过,我想学着电视里往下扔纸条也不会有人捡到。我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好像除了等萧何回来,我没有任何办法出去。脑袋越来越昏沉,到最后我也放弃了,干脆躺在沙发上睡着。我在想,我昨晚没回去,今天又不在工作室,柳京和郁槐他们一定会找疯了。那薄牧野呢?他会什么时候发现我失踪了?昨晚?还是到现在都不知道?我胡思乱想着,饥肠辘辘的,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听到门响,萧何回来了。我躺在沙发上没起来,因为身上在痛。“吃粥吧,这家的艇仔粥很好吃。”
萧何的声音。我不想动,也不想吃,反正我知道我是被困在这里走不了了。我听到脚步声,他走到我的面前来:“吃饭了,凉掉就不好吃了。”
我哼了一声,闭着眼睛,怏怏的。他过来推推我:“粥在桌上,绝食也解决不了任何事。”
“你把我关在这里就能解决什么了么?”
他没有再回答,我听到关门声,他又出去了。从白天到天黑,我躺在沙发上始终看着那幅画,我的胃里只有昨晚的牛肉细粉,已经早就消化殆尽,我很饿,却不想吃饭,我的反射弧真是够长的,我躺了整整一天才意识到也许我的境况十分危险。萧何是一个我完全不了解的人,他有可能会把对薄牧野的恨转嫁到我身上。意识到危险又有什么用?我无处可逃。傍晚时分,萧何回来了,他过来看了我一眼,就去厨房了。过了一会我就闻到一股非常香的味道,他说:“不过来帮忙么?我们今晚吃火锅。”
我转了个身,把脸对着沙发的里面,我听到他的脚步声朝我走过来在我的背后站住:“陈妃,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你实在不需要用绝食来抗争。”
我懒得答话,只是缩紧了身体。“难道你不想知道薄牧野是不是真的爱你么?”
我转过身去看着他,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你留在我这里,我自然可以帮你证明薄牧野是不是真的爱你。”
他朝我微笑:“你只需要在我这里住几天,我会给你一个答案。”
我明白过来:“萧何,你这是绑架。”
他笑的更开心了:“你错了,我又不要钱,我只是请你过来住几天。”
“你想用我威胁薄牧野,让他离开时卉?”
他耸耸肩,不置可否:“这样对你最好,不是么?”
“你这么做没用的,时卉不爱你,就算她不和薄牧野在一起,她也不会选择你的。”
萧何不再理我,他继续回到厨房洗菜,我坐在沙发上看着他的背影,我觉得他有些偏执,他的想法很奇怪。他把我关在这里,用来威胁薄牧野,他是高看了我的魅力。我一直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把所有的菜品准备好端上桌,铜火锅端上来,里面咕嘟咕嘟地煮着雪白的牛骨汤,他把我按到桌边,在我的面前放上碗筷。“要什么酱?沙茶酱还是XO酱?”
他用勺子舀出金黄的XO酱放在我的碗里。“我家里第一次开伙,处女秀,赏个面。”
他把牛骨髓放进火锅里,还有鲜红的牛肉卷,在锅里浮沉了几秒钟变成了灰褐色。说实话我饿极了,但我就是不动筷子。他给我夹菜:“就算你不吃不喝,一个星期也不会死的。你是对自己还是对薄牧野没有信心?”
其实,他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我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薄牧野会为了我放弃救薄首长,而且我也不想那样的事情发生。虽然我不懂政治,却也不想扯薄家的后腿。不管怎样,先保存体力再说,我拿起筷子,他扬扬眉毛:“尝尝。”
非常好吃,汤头很鲜,烫菜都很新鲜,一整天没有吃饭,我埋头大吃,直到把自己吃的大半饱才停下来。他笑着向我推过来一杯水:“别把自己噎死了。”
“你想要怎么做?”
我喝了一口水,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