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戒就言青楼楚倌乃是懈怠之始啊。圣上--”萧珏嘴角轻笑,却又要做出一幅难受的样子,抚额看着挺直站立最前的张祈,沉声道:“国丈,此事你可有话说?”
顿时,言正也不哭了,其他呼天抢地的老学究们全都停了下来,一个个用衣袖擦着眼泪,其实都是偷偷的看着张祈。“臣有话说。”
张祈心里大为放松。他是国丈,又是国舅,他丢了脸就是萧珏丢了脸。这件事,无论如何萧珏都不会闹大。“奏!”
齐乐见萧珏眼色,忙挥了挥手。张祈出列道:“臣昨日听闻沉名楼有唱一出大戏,是惹出靖若伯府惨案之始,故与左昌左国医一同前去查看。”
“国丈真乃国之栋梁啊!”
萧珏微微一笑,语气真诚。“沉名楼里唱什么国丈都知道,想来国丈是没有少去啊。圣上,你不能被他三言两语给骗过了啊!圣上--”言正这时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边抹边嚎的看着张祈。张祈眼里怒气一闪而过,只恨他过了轻敌,只想着现将齐岳两家拉下,未曾想有人布下了局在等他。国医馆当真是无用,岳家布了这么好的局,就让人给解了,只求平城那边不会再出事。“圣上,臣确实为查案而去。”
张祈一脸正色地道。众学究当下不依不饶,哭喊着这只是一个借口。金殿之上,看好戏的人多了去了,当下两派纷争,各执一词。最后无法,只得请了太祖训戒,让张祈在家禁足三月,罚俸一年。说是处罚,其实是很轻的,可对于张国丈来说,却是狠狠的打了一下脸。萧瑾想到早朝上的事就头痛加好笑,坐在城楼边的茶馆上,看着国医馆的弟子一个个在炎热的夏天里,笔直的站在城楼上,就等齐佳出现。“王爷,如果齐小神医不出来,他们要这么等一天吗?”
带雨有点想不能了,不管早来晚来,只要来了就成,为什么要来这么早呢?萧瑾点头一笑,指着对面的窗户道:“她已经来了,就在对面。而国医馆先来吗,只是证明左工的毒没什么大碍,好赢得体面些,将最近丢的脸面找回来。”
带雨顺着萧瑾的手望去,对面正是盛京城里第二大的酒楼醉茗楼。“他看过来了。”
萧珏正看着曹淑容与凤五在对着这个月的帐,头也不抬的开口道。曹淑容拨着算珠的手一顿,抬头看了看对面。只见萧瑾一身月白长纱,墨发用一条同色的衣带缚于脑后,手里一把纸扇。这样看上去,倒不像是一个将军,而是一个玉面书生。不确定的看了看一边的萧珏,曹淑容这才发现,今天的萧珏却是一身的劲装,当下大为奇怪。萧瑾管着京郊二十万大军,平时着装皆已劲装为主,少像今天之样宽带广袖。而萧珏身为帝王,为了礼贤下仕,更为表达儒雅之意,皆为书生装束。没想到今天倒是全部反过来了,曹淑容好奇的在两人这间转了转。“不要再看了,他只是想学朕而已。”
萧珏一脸的嘲讽,将曹淑容的手握在掌中,不顾两边大开的窗户。沉声笑道:“他以为你喜欢的只是这一身装束而已,所以今天特意换了。”
曹淑容当下失笑,看着对面的萧瑾脸色也是一沉。昨晚萧珏心情大好,别院里人人都分到了一个半青不熟的桃子。“来了!”
龙已站在窗边,扣了扣窗棂道。萧珏当下半揽着曹淑容到窗边,天色已经过了正午,国医馆的弟子们从一早到现在,都没有喝过一口水。“何必呢,好好的在家里等着就成了,还抬着来。”
一个延年堂的伙计看不过去,为国医馆站在城楼上的弟子们不值。一个国医馆的弟子刚好路过,猛的怒视伙计道:“齐小神医抬都抬不来,你们在这里站着也没用。”
“齐小神医来也不用抬着来啊,你看看你们的左大夫,抬着来的吧,还不让人看脸,谁知道是不是啊!”
伙计顿时不依,脸上全是嘲讽的指着城楼上用白布盖着的担架道。国医馆众弟子顿时气短,冷哼一声上城楼去了。在上面站了一上午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一溜烟的跑下来用饭喝水了。“你看左昌会不会来?”
曹淑容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发现左昌和张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