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很快结束，四班落后两分。方阔和队员们到场边休息，宋田田正在一旁给队员发水，方阔径直走到萨爽面前，把手一伸：“怎么样，十六班全是校队的，咱们班也没被虐。”

“厉害，”萨爽压根就没认真看，心思一直在祁嘉述身上，这时候只好随便拍一个马屁，把提前买好的水塞他手里，“别飘，待会继续保持。”

方阔一边喝水，一边问祁嘉述：“智深会打球么？”

祁嘉述以为方阔是在问别人，就没答话。“哎，”方阔又冲他抬了抬下巴，“跟你说话呢学霸，一点礼貌也没有。”

“智深？”

祁嘉述重复了一遍。方阔咧嘴笑起来：“怎么样，智深，喜不喜欢这个外号？”

祁嘉述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呦，看来我们智深虽然力大无穷，但打球不行啊，”方阔很是大方地拍了拍自己胸脯，“没事，哥可以教你。”

“你打球还行，”祁嘉述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但比我差点。”

“我靠？”

方阔把瓶子拧上，“看来我们智深有两手啊，待会不上去露一露？”

“不了，”祁嘉述转头看了萨爽一眼，“我今天不是来打球的。”

萨爽被他突然转头的动作吓得差点晕过去，大哥你说话就说话，看我干吗，生怕别人不知道咱俩有私情？现在可是公共场合啊，半个操场的人都看着呢。方阔也顺着祁嘉述的目光看过去，问萨爽：“那他来干吗？”

“我哪知道，”萨爽眼睛瞪得很大，“不是你问我干吗，神经病啊。”

比起方阔一脸茫然的表情，她这反应才像是神经病。方阔正要再问，一旁的秦争鸣实在看不下去了，替她解释道：“除了来给你们加油，还能来干吗，别磨叽了，赶紧喝点水，待会儿好好表现。”

方阔一脸纳闷地看祁嘉述：“你真是来给我加油的？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嗯。”

祁嘉述应了一声。第二节总算开始了，方阔把水塞回萨爽手里，跟队员一起回到了场上。萨爽长出一口气，给秦争鸣竖了竖大拇指。“哎，你发现了吗？”

秦争鸣问。“发现什么？”

“广播刚才突然中断了。”

“是吗，”萨爽竖起耳朵仔细听了一下，“我都没注意有广播，球场杂声太多了。”

“我猜，”秦争鸣往她耳边偏了偏头“不出五分钟，劳琳就会过来。”

果然，第二节进行到一半，祁嘉述右手边响起一个甜软的女声：“祁嘉述。”

萨爽不用转头都知道是劳琳，撇了撇嘴，继续看眼前的比赛。祁嘉述疑惑地转头看了一眼，随后很快转回来，仿佛没听见的样子。萨爽忍不住提醒他：“哎，你这就没礼貌了啊，人家叫你呢。”

“我听见了，”祁嘉述把口罩往上拉到极限，转头问劳琳，“什么事？”

“你……”劳琳被他拉口罩的动作搞得表情一僵，“你最近还好吗？”

“嗯，还好。”

“我以为你病了……”劳琳咬着嘴唇，表情有些楚楚可怜，犹豫片刻后往他跟前凑了凑，“那你待会儿……有时间吗？”

祁嘉述没立马回答，转头一把抓住萨爽的手腕：“你来一下。”

“干吗？”

萨爽斜了他一眼，没等问清楚就被他拉到了人群外面。围观群众的目光随着俩人的移动也跟着往后移动。祁嘉述拉着萨爽走到离篮球场稍远一点的地方才停下来。“我要是现在走，你会不会生气？”

祁嘉述问。篮球场那边有人正往这边看，萨爽不敢做太大的表情，装作很不熟地看着一旁的地面，压低声音狠狠问了一句：“干吗，你要跟她私奔？”

“不是，”祁嘉述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她可能是要让我给她讲题，现在我不能和除你以外的人挨太近。”

呦，祁嘉述同学还挺有觉悟。萨爽心里打着转地开心，但表面上还是要假装很大方，清了清嗓子说：“那什么，我可没限制你的人身自由，你要是想给她讲，就讲吧，我不管。”

“我现在情况不是太好，不能随便和人接触，”祁嘉述很认真地解释，“以后如果能好转的话，再给她讲。”

什么？敢情你不是心里不愿意讲，只是身体不允许？萨爽瞪着他，咬了咬牙，往球场的方向一弯腰，胳膊向前一伸，做了个很夸张的“请”的手势：“别勉强自己，戴好口罩，去吧，您请。”

祁嘉述被她滑稽的动作逗笑了，伸手去抓她的胳膊，吓得萨爽后退三步：“干吗，大庭广众的，你可别耍流氓。”

“我要回家了，”祁嘉述把口罩摘下来，“你帮我跟劳琳说一声，就说我不方便，让她问别人吧。”

“别，这话还是你亲自跟人家说吧，”萨爽把手背到身后，像个老干部一样眯起眼睛瞅着他，“自己的桃花自己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