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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西葫芦鸡蛋馅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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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反应是出去喊护士。方成元制止了他,像哄小孩一样,小声跟他说:“城西有家饺子馆,我跟你妈妈谈恋爱的时候老去吃,不知道现在还开不开了,你把你妈妈叫来,我带她去吃西葫芦鸡蛋馅的饺子,她最爱吃那个馅。”

方阔看着方成元苍白中泛着红润的脸色,内心激动不已,握着方成元的手说:“爸,你在这歇着别动,我去买饺子,顺便把我妈接过来。”

秘书在门口正和方阔撞上,方阔边往外跑边嘱咐秘书:“看着点我爸,我去接我妈。”

到了楼下,方阔算了算时间,给家里的司机打了电话,让他先把程嘉慧送过来,自己则打了辆车去找那家饺子馆。上车后司机问他去哪,方阔这才想起来刚才没问清楚到底是哪家饺子馆,赶忙给秘书打电话,刚拨出去,想到秘书肯定不知道,便又挂掉,转而给程嘉慧打,也是刚拨出去,又想到程嘉慧的状态,方阔再次挂断电话。思来想去,方阔决定给打给他叔叔,也就是方达他爸。这回总算问出来了,方阔催着司机不断加速,飞快地往那家饺子馆赶去。万幸那家饺子馆还没倒闭,问了问,居然还有西葫芦鸡蛋馅的饺子,就是得现包。方阔站在后厨门口,着急地盯着包饺子的人,恨不能上去替他包。总算等到饺子下锅了,秘书这时突然来了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方阔有点不敢接,只能一边看着锅里的饺子,一边看着手机。店员提醒他:“你有电话进来了。”

“我知道!”

方阔一下没忍住,焦躁地吼了一声。手机一直在响,方阔就是不接,直到饺子出锅,这才一手拎着饺子大步往外跑,一手接起电话:“已经买到西葫芦鸡蛋馅的饺子了,刚煮好的,我马上回去……”秘书打断他:“董事长过世了。”

方阔突然腿软,一下没站住,在饺子馆外面摔了一跤,随后从地上拾起装饺子的袋子,对着手机喊:“再等我会儿,饺子已经好了,我马上就能回去。”

马路上车流不息,但是没有一辆车愿意为他停下。方阔踉踉跄跄地跑上人行道,手里拎着一袋饺子,咬紧牙关发足狂奔。不知道跑出去多远,身后突然出现鸣笛声,方阔回头看了一眼,腿上突然没了力气,差点再次跌倒。一辆出租车在路边缓缓停下,老萨降下车窗,冲他招了招手。方阔一言不发地钻上车,紧紧搂着怀里的饺子,老萨看出不对劲,没有多问,只问了句:“去哪?”

车在医院门口停下,方阔连声招呼都没顾上打,推开车门就冲了出去。顶楼是VIP病房,走廊平日里没什么人,这会儿却聚起不少人,方阔拎着饺子,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缓缓走过去。还没到病房门口,便听到程嘉慧声嘶力竭的哭声。秘书在门口垂首而立,方阔感觉自己像踩在一片浮云上,每一步都没有实感,不知道哪一脚会踩空。到了病床边,方阔缓缓弯下腰,把饺子放到方成元手边,声音嘶哑:“爸,你要的西葫芦鸡蛋馅饺子,我买回来了。”

——老萨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儿,迟迟不见方阔出来。这么一会儿工夫,连续好几辆黑色轿车停在门口,一些穿西装的人先后往里走。老萨心想坏了,方阔家里怕是出了事了。当即把车头调转,直接回了家。半个小时后,车重新停到医院门口,萨爽率先冲下车,秦争鸣和许知琢紧随其后。刚上七楼,就被电梯口的保镖拦住,再看走廊,尽头处围了一圈人。萨爽着急地探着脖子往前看,只能看到黑压压一片,全是穿西装的人,仿佛参加什么会议一样。没一会儿,人群里走出一个人,挨着给守在外面的人发什么东西,拿到的人将其别在胸口,远看每个人胸口都别着一团白色。萨爽愣愣地看着那些人胸前的白色,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旁的争鸣已经红了眼眶,手不自觉抓住萨爽和许知琢的衣角。许知琢问其中一个保镖:“我们是方阔的同学,不能进去吗?”

保镖面色凝重地摇了摇头,伸手示意仨人往旁边让一让,不要堵在电梯口。电梯门很快又开了,许知琢按着萨爽和争鸣的肩膀让到一边,随后两三个人从他们身旁走过。领头的是俱乐部的总教练王伟兵,后面跟着经理李群和另一个教练,三人统一穿着西装,急匆匆往走廊尽头去了。萨爽认出李经理的背影,嘴张了张,什么声音也没发出。过了不知道多久,电梯门再次打开,保镖看到来人,全都低头致意,走在前面的是一个身形挺拔、举手投足自带气场的中年男人,男人胸前别着白花,后面紧跟着一个瘦高的男生。出了电梯,男人径直向前走了,跟在后面的男生经过萨爽他们,突然停住脚步。“萨爽学姐。”

萨爽一直看着走廊尽头,听到有人喊她,凄惶地回头。“屈磊?”

屈磊穿着黑色西装,胸前别着白花,表情凝重,低声问他们:“你们怎么在这站着不进去?”

萨爽表情茫然,眼眶通红,争鸣也是一样,许知琢没说话,往保镖那边递了个眼色。屈磊很快懂了,转身跟保镖低声说了句什么,随后对三人说:“一起过去吧。”

穿过候在病房外的十多个人,一行人来到病房门口。病房里同样有七八个人。屈磊径直走进去了,萨爽却像被什么东西绊住了脚,在门口不自觉停下脚步,许知琢和秦争鸣则停在她身后的位置。这间病房比一般病房要大很多,里面有个隔间,应该是病人住的地方,外面摆着沙发茶几。隔着五六个人,萨爽看到了方阔。她已经有段日子没见到方阔了,记忆里总是拽得神采飞扬的少年,此刻低着头坐在沙发上,额前的头发盖住了眼睛,下巴上泛着淡淡青色,颌骨像是重新被刀凿斧刻了一遍,清晰得吓人。方阔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装快餐的纸袋子,那袋子像是有什么魔力,牢牢锁住了方阔的视线,周围的人低声对方阔说话,方阔没有任何反应,只低头盯着纸袋子。屈磊走到方阔身边,什么也没说,挨着方阔坐下。萨爽站在门口,眼泪不住地往下淌,她想起小时候,她刚失去妈妈,方阔和争鸣陪着她一起哭,三个幼小的肩膀挤成一团,方阔一边哭一边伸手给她和争鸣擦眼泪。此刻,方阔安静地坐在里面。他没有哭,只是坐着。她连进去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在门口看着他。里面的人越来越多,先是乔纭哭着冲进病房,后来方达一家人也来了。渐渐地,她在门外连方阔的侧影也看不到了,只能看到围成好几层的亲友。萨爽再也忍不住了,转身搂住争鸣,两人极力压抑自己的哭声,一旁的许知琢面无表情地低着头,眼圈有些发红。方成元去世的消息当天就登上了商业版头条。三天后,萨爽在本地的新闻频道看到葬礼相关报道,不到半分钟的镜头里,方阔的身影一闪而过。——九月开学,教室后排有些冷清。原先只有祁嘉述的座位空着,现在方阔和萨爽的座位也空了。所有人都迈入高三,除了他们。萨爽经过三轮面试,终于进入嘉慧,只不过进的不是职业队,是青训营。营里最小的队员只有十一岁,剩下的没有超过十六岁的。她要在青训营试训六个月,如果这六个月没有出彩表现,就会被清退。虽然李经理没有明说,但萨爽知道,她之所以有面试机会,一定是方阔帮了她。她必须珍惜这次机会。青训营的管理模式有别于学校,所有营员必须集中住在俱乐部的宿舍,日常训练由教练组安排,生活起居由助理安排,没有请假不得随意离开俱乐部。退学手续是老萨帮她去学校办的,事后老胡给她打了电话,难得没像往常一样张嘴就是批评的话,反而给了她很多鼓励,让她一定要坚持下去。萨爽坐在宿舍床上,忍了又忍才没哭出来,只一个劲地点头。跟她同宿舍的还有三个人,都是十三四岁,从她搬进来的那一刻起,三个小女孩就没停止过对她的打量。营里有流言说她是走后门进来的,那些靠着吃苦流汗才拼命挤进来的孩子,自然看不惯她这个大龄关系户。不过她没空理会这些,日常的训练已经让她筋疲力尽,之前累积的骄傲在入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被粉碎殆尽,她引以为傲的技术和体力在青训营根本不值一提,这里的孩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她必须付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才能赶上这些从蹒跚学步起就开始踢球的营员。试训的半年时间里,萨爽只在方阔走的那天请了一次假。一开始李经理不准假,后来听说是去送方阔,又改了口。机场大厅里,离别的气氛很伤感,但是谁也没哭,该流的眼泪在医院已经流完了,方阔微笑着拥抱了老许和争鸣,轮到萨爽时,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仿佛有很多话要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弯腰紧紧抱住萨爽,停了几秒后,伸手摸了摸萨爽的后脑勺。萨爽红着眼眶看他,有一句“谢谢”卡在喉咙里,却怎么都说不出口。这时候她本该嘱咐方阔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可方阔已经不是过去那个一到了分别的时候就抱着她哼哼唧唧耍赖的家伙,他从头到脚都透露着前所未有的沉着可靠。这样的方阔让她觉得陌生,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又提醒她眼前这个家伙的确是方阔。成长和告别同时发生,比预想的来得要早。就在方阔转身要进安检口的时候,大厅里气喘吁吁跑来一个人。那人直接跑上前,一把拉住方阔的胳膊,下一秒方阔原地向右转了一百八十度,和这人抱了个满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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