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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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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大狂欢节。从每年的十一月份,一直延续到来年的二月份,期间会举办各种热闹非凡的精彩活动。米雅小时候曾多次跟随父母从柏林出发,开五个小时的车,到科隆参加狂欢节游行。后来,她进入科隆大学经济系,参加狂欢节便成了每年的必备项目。她是在大二这一年认识帕克的,帕克比她高一级,也是经济系的学生。他们只约会了两次,就确定了关系。帕克来自法国,似乎出生以来骨子里就带有法国人的浪漫,和帕克在一起的日子里,她总是时常感觉胸口像有只鸟在不断扑棱翅膀,那些层出不穷的花样和惊喜,让她脸上恢复了以往的神采。甜蜜的恋爱滋养着她,使她重新容光焕发。偶尔,她也会回想起大一时的“修行”。那时她决心要把祁嘉述追到手,从入学开始,除了上课,其余时间都泡在祁嘉述所在的实验室,祁嘉述像个苦行僧一样,一天到晚待在实验室,没有任何娱乐休闲,她也只能跟着一起“修行”。这种生活对她来说,陌生单调,但是又乐趣无穷。她把这种枯燥当成对自己的考验,想看看自己究竟能不能像祁嘉述那样,心无旁骛地爱着一个人。头一两个月,她还能靠着好奇心和挑战欲,清心寡欲地坐在医学系的实验室里看一整天的书。等到了快入冬的时候,这种生活慢慢变成了一种坚持。有时候她真想跑出去,到学校附近的酒吧街喝两杯,或者和朋友来一次短途旅行。可那样的话,就等于宣告自己输了。于是她又坚持了一个冬天。等到来年春天,万物复苏的时节,她发现自己真的坚持不住了,年轻的身体渴望外面的新鲜空气,也渴望和人接吻,她想在温暖的阳光下,懒洋洋地靠在爱人怀里,坐在草坪上喝啤酒。这些渴望,祁嘉述是绝对不会满足她的,他只会对她说的话置若罔闻,连带着对她这个活生生的人也视若无睹,哪怕她整天待在他身边。他看她的眼神如同看一盆在实验室里摆了一年的植物。米雅无奈地发现,长久地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那么容易,至少对她来说,是这样的。她对自己说,再坚持一段时间,等到夏天结束,如果祁嘉述依旧不肯喜欢她,那她就放弃。年华是珍贵的无价之宝,每时每刻都在逝去,她可以为了好奇心和挑战欲浪费一年时间,但不能再浪费更多。到了夏天结束,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在一个霞光灿烂的傍晚,米雅收拾好自己在实验室的所有东西,顺便帮忙给窗台上的绿植浇了点水。实验室的人都已经离开了,只剩祁嘉述还在看论文。米雅抱着自己的东西倚在门口,对祁嘉述说:“诺亚。”

泡在这里的一年,她渐渐习惯和其他人一样,叫他的德文名字。祁嘉述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到。米雅笑了一下,她知道祁嘉述并不是装作听不到,是真的听不到。有时候,她分析自己沉迷祁嘉述的原因,其中之一就是他专注力太强了,每当他专注地做一件事时,她就会忍不住为他心动。她走过去,敲了敲桌子。祁嘉述终于抬起头来。米雅说:“我要走了。”

祁嘉述静静地看着他,右手仍然放在鼠标上,似乎在等她把话说完。“真遗憾,我失败了。”

米雅笑容哀伤。祁嘉述似乎还没从论文中把思路拽出来,目光带着淡淡问询。他的皮肤比学校里大部分欧洲人还要白,接近苍白,脸型瘦削,嘴唇的颜色很淡,黑色的头发和眼睛像是用墨泼出来的,明明看起来这么脆弱的一个人,心却硬得像石头。这一年,只是她一个人的一年,祁嘉述并未感觉到她的存在。米雅落寞地叹了口气:“没什么。”

离开实验室后,米雅趁着暮色来到附近的酒吧,把自己喝到不省人事。这场“修行”,正式宣布告终。米雅以为自己会持续心碎至少一周。然而事实是,她没有那么多时间用来心碎。过去一年她虽然没和任何人约会,但向她示爱的人从未减少,在她重新回归大学生活后,身边蜂拥的人让她没有心碎的间隙。帕克是她约会的第三个男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她打着哈欠在巴黎郊区一间民宿的床上醒来,窗户微微开着,空气中飘来青草混着泥土的香气,白色窗帘随风轻晃,正当她纳闷地四处寻找本该在她身边的帕克时,窗帘开了一条缝。帕克衣衫不整地捧着一束带露珠的花从窗户跳进来,将花捧到床头,俯身吻了吻她,带着迷人的微笑对她说,早安宝贝。米雅在那一刻突然就完全释然了。比起征服祁嘉述,她更想要的是肆意享受大好青春。当然,如果能征服祁嘉述,她会更开心。过去她对祁嘉述怀有无穷的好奇心和探索欲,可那终究不能成为她生活的全部。她的确偶尔贪心,但也清醒地知道,面对欲望,自己是软弱的,世上其他美好的事物在强烈吸引着她,她无法抵抗这种诱惑。硕士毕业后,她选择继续攻读博士,帕克在科隆的一家投资公司工作,俩人一起租住在学校周围临湖的一栋二层小楼。和帕克在一起的时间比她想象得要长。搬进小楼第二年,祁嘉述在实验室出了事,打倒他的不是进入休眠期的特氏I型朊病毒,是胃痉挛。祁嘉述长期处于过劳状态,再加上饮食和休息都不规律,出现这种情况是早晚的事。米雅此时对祁嘉述的感情很复杂,她知道自己仍然喜欢他,只是没有达到爱的程度。比起祁嘉述,在一起这么多年的帕克更加让她深爱。但她不忍心看着祁嘉述继续透支生命。祁嘉述需要人来监督他的生活起居。她向帕克说起这件事,重点讲了祁嘉述是因为什么才会过上这种过度透支的生活。帕克倒是不太担心祁嘉述的身体健康问题,反倒对祁嘉述为了救自己爱的人而献身医学的做法赞不绝口,认为这是一种已经绝迹的古老的浪漫。帕克很爽快地答应让祁嘉述搬来同住,这是米雅早就预料到的,只是她还没想好怎么劝说祁嘉述。她打电话向安书华求助。一天后,祁嘉述提着少得可怜的行李,来到他们家门口。祁嘉述住在一楼的卧室。在他搬来第二天,她把用餐和休息的时间写在纸上装进相框,摆到他床头,和萨爽的照片挨在一起。这是安书华给她的灵感。安书华曾对她说,说服小述的唯一诀窍就是让他相信这件事是为了萨爽好。为了萨爽,他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严格遵守她制定的“合租规矩”。虽然帕克同意祁嘉述搬来同住,但一开始免不了担心祁嘉述会影响他们的二人世界,然而祁嘉述搬进来后,如同一个隐形人,每天固定时间出门,固定时间回家,只在早餐和晚餐时间能见到他,其余时间不是在学校实验室,就是在自己房间。帕克试图和祁嘉述建立友情,努力了半年,仍然停留在君子之交淡如水。三人生活中主要的交集,都停留在周日下午的运动时间,他们一起去附近的球场踢球,除了踢球之外的活动,祁嘉述一律不参加。米雅一度觉得祁嘉述就像当初的自己,陷入了一种单方面的固执,她只能看到祁嘉述献祭一般的努力,却看不到萨爽为此做过什么。直到去年,米雅偶然在电视上看到德甲相关的报道,屏幕上赫然出现萨爽的身影。她早就知道萨爽成为了一名足球运动员,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到德国来了。那她怎么没来找祁嘉述。这个疑问在米雅心头盘旋了好几个月。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如果萨爽知道祁嘉述都为她做了什么,会是什么反应。站在她的角度,她自然是希望祁嘉述所做的一切都能被萨爽知道,但这对萨爽太残忍。据她所知,萨爽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身上携带致病基因,她的家里人应该是刻意隐瞒了这件事。圣诞节那天,想到萨爽孤身一人在慕尼黑,米雅曾试着提议邀请萨爽来过圣诞节,祁嘉述拒绝了,就连帕克也看不下去了,在一旁帮话:“诺亚,拜托不要对自己喜欢的女孩这么残忍。”

之后的春节,米雅再次提议邀请萨爽过来,祁嘉述依旧没同意。米雅气呼呼地私下跟帕克吐槽:“以后他一定会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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