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述怕萨爽掉下来,回手往上托了托她:“想你了,就来了。”
萨爽从后面扳过他的脸狠狠亲了一大口:“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祁嘉述一边背着萨爽,一边把鞋换好,一手拎着购物袋,一手托着萨爽的大腿,慢悠悠走到厨房把购物袋放下:“饿了吧,我先做饭。”
萨爽美滋滋地搂住他的脖子:“就怎么背着我做饭呀?”
“你要是喜欢这样,也行。”
祁嘉述单手从购物袋里往外拿东西。萨爽假模假样地说:“还是我做吧。”
祁嘉述往一边的垃圾桶努了努嘴:“做这些呀?”
里面是半个面包片,咬了一口的香肠,还有一个咬了好几口的苹果。萨爽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一声,从祁嘉述背上跳下来,抬手挠了挠头:“早上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好好弄。”
“俱乐部不管饭?”
“管饭,我去得太早,食堂还没开门呢,我嫌饿,就先在家里吃几口垫巴垫巴。”
“怎么不等食堂开门了再去?”
“我想早点过去加练,以前都是那个点起,都习惯了。”
祁嘉述没再言语,默默做起了晚饭,萨爽跟个狗屁膏药似的黏糊在他背后,手不老实地在他身上一会儿动动这,一会儿碰碰那,扰得祁嘉述浑身发痒。饭还没做好,祁嘉述听见萨爽肚子在咕咕叫,就切了半个西红柿递给她:“先垫一垫肚子。”
萨爽手和嘴都忙起来了,也就不再对他上下其手。饭菜端上桌后,萨爽看了看自己的米饭,转身又去盛了一勺,压了压,再盛一勺,直到碗里冒了小山包。祁嘉述看着她的碗,心想还好下米的时候多舀了半勺,同时对以后下米的量大概有了数。萨爽训练了一天,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这会儿也不假客气了,对着一桌子菜就是山吃海喝,祁嘉述受她的影响,胃口也好了不少,一碗米饭吃下去居然没什么感觉。不过他对自己的量心里有数,吃完手里这一碗就没再动筷。萨爽从自己的碗里抬起头看他:“这就不吃了?锅里还有米饭呢。”
祁嘉述笑着摇头:“我饱了。”
萨爽睁大眼睛:“那怎么行,你这吃得还没我多呢。”
祁嘉述又笑了:“我运动量不大,消耗得也不多。”
“倒也是,”萨爽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看来你得加大运动量了。”
吃着吃着,萨爽突然想起什么,又说:“晚上得给你加点运动量。”
听了这话,祁嘉述一下子脸红了,他原本就肤色白皙,现在直接从脖子一路红到了耳朵尖,萨爽抬头瞥见,愣了愣,把碗啪地放下,险些喷饭:“你想到哪去了,我说的是待会儿下去散散步。”
祁嘉述依旧面红耳赤:“我也想的是散步。”
“才怪。”
萨爽被他传染得也跟着脸红了,低下头使劲扒饭,不再跟他搭腔。吃完饭,萨爽一抹嘴就要去洗碗,祁嘉述拦住了她:“我来吧。”
眼见萨爽还要上手,他又补了句:“就当给我加点运动量。”
这下萨爽不动了,臊着一张脸坐在原地,坐了一会儿后,斜眼瞥见祁嘉述洗碗的模样,忍不住开始心猿意马。看来这段时间祁嘉述确实有听她的话好好锻炼身体,肩膀好像比之前厚实了一些,不知道身上是不是也更结实了……祁嘉述把厨房的杂七杂八收拾完,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手,问萨爽:“什么时候去散步?”
萨爽还在细细琢磨他的身体,冷不丁回神,问了一句:“什么?”
“散步,”祁嘉述看着她,“什么时候去?”
“哦,你收拾完了?那就现在去吧。”
正值大夏天,夜晚的街头弥散着热乎乎的人气,出来散步的人还不少,祁嘉述和萨爽手拉手地走在异乡的人潮里,路灯从他们头顶一盏又一盏地过去,他们的影子也一下又一下地拉长又缩短。萨爽心里自是一番美满,靠在祁嘉述的胳膊上哼哼唧唧。祁嘉述问她:“哼唧什么呢。”
“我唱歌呢,”萨爽稍微提高音量,美滋滋地唱了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祁嘉述拧起眉头想了想,想不起来是什么歌,总觉得这歌带着一丝年代感。俩人沿着街头溜达了将近一个小时,回家后都九点了。天气热,人稍微一动弹就容易出汗,萨爽低头闻了闻,不出意外闻到了自己身上的汗味。歪过头再去闻祁嘉述,居然没什么味道,他好像也没怎么出汗,真是个神人。萨爽下午训练完就洗过澡了,现在还得再去洗一遍。她从卧室拿出睡衣,对祁嘉述说:“我先洗个澡。”
祁嘉述说:“好,那我待会儿再洗。”
萨爽愣住:“你也要洗?”
祁嘉述看着她没说话,眼神传达出一句:不然呢?萨爽上下打量他:“你又没出汗。”
祁嘉述思考了一会儿,问她:“你不出汗的话,就不洗澡?”
萨爽很实诚地点头:“一般情况下,是这样。”
不过她鲜少有不出汗的时候,身体基础代谢高,稍微一运动就会出汗。祁嘉述还楞在原地,她已经拿着睡衣进洗手间了。祁嘉述目瞪口呆地看着洗手间的大门,心想幸亏下午把床单被罩都换了。等到俩人都洗完澡,萨爽发现祁嘉述穿着之前在科隆的睡衣,惊讶道:“你还带睡衣过来了?”
祁嘉述低头看了看,没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萨爽不禁感叹:“真够周到的。”
灯还没关,俩人一起躺在床上,气氛有点暧昧,又有点古怪。以前都是一起躺在科隆的床上,骤然换了地方,萨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场。她没话找话地问:“你不看会儿书吗?”
祁嘉述说:“不看了。”
“哦。”
萨爽应了一声。应完,心里七上八下地犯起嘀咕:祁嘉述怎么连书也不看了。祁嘉述安静得就像不存在一样,萨爽扭头看了他一眼,牙一咬决定先下手为强。都来了自己的地盘了,她有什么好怂的,反正自己身体好力气大,对着祁嘉述这小身板,那还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样想着,萨爽一个鹞子翻身,利利索索地坐在了祁嘉述身上。祁嘉述居然没被吓到,八风不动地看着她,越看越深。萨爽被他盯得心里发毛,同时身上又有点发热。她伸手捧住祁嘉述的脸,问他:“祁嘉述,你今天的运动量还有没有剩的?”
祁嘉述伸手摸上她从短裤里裸露出来的大腿,把她整个人往前抱了抱,萨爽一个没坐稳,直接趴在了他胸口上。很好,用行动代替回答。萨爽也是个行动派,直起身来看着祁嘉述白皙的脖子,二话不说直接上手解他的睡衣扣子,祁嘉述的胸口一点点裸露出来,萨爽满意地看了看,心想果然是结实了一点。祁嘉述的皮肤可真好,白皙细嫩,胸膛的肌肉不多不少,看着跟白瓷似的,萨爽忍不住伸手摸上去,还没摸出个一二三,身下坐着的地方突然有点异常……硬得有点硌人。祁嘉述终于发力,一个翻身将萨爽压在身上。萨爽的睡衣短裤前仆后继地被人扔到床尾,紧接着祁嘉述的睡衣睡裤也飞了过去。一大碗米饭和一普通碗米饭在能量转化上出现了不符合科学的转化结果——后者的能量居然超过了前者。萨爽气喘吁吁地冒了一身的汗,两手抓着祁嘉述的肩膀,心想这运动量是不是一下加得有点过大了。次日早上,萨爽准点醒了,天还蒙蒙亮。萨爽刚支起身子,就感觉腰酸背痛,忍不住长吸了一口气。扭头一看,身边没人,祁嘉述不知道哪去了。萨爽光着身子下床,正要去找自己的睡衣,祁嘉述突然出现在卧室门口,萨爽吓得尖叫一声,立马钻回了被窝里。祁嘉述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身上还围着她的小熊围裙。萨爽咽了咽嗓子,只有一颗脑袋露在被窝外面:“你干嘛去了?”
“饿了吗,”祁嘉述笑着站在门口,“早饭已经做好了。”
萨爽扭头看了看窗外:“这么早,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祁嘉述走到床边,伸手理了理她蓬乱的头发:“先去刷牙洗脸,我把粥盛出来晾着。”
萨爽把被子往上拉了拉,声音跟蚊子似的:“你有没有看见,我的睡衣……”祁嘉述下巴往旁边一抬,萨爽顺着看过去,就见她的睡衣整整齐齐摆在枕头边。萨爽:“……”她怎么就没看见!一起来就往下跑,光着身子被抓了个现行。祁嘉述去厨房盛粥了,萨爽火速穿好睡衣,跑去洗手间洗漱。再往后,俩人的睡衣就变得形同虚设了,只为了洗澡前后穿一穿,等进了被窝,睡衣就结束了这一天的工作,飞着从被窝里出来,一件又一件地落到床边。祁嘉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白天窝在家里写论文,傍晚等萨爽回来,一起去买菜,回来后再把萨爽当个吉祥物似的摆到客厅沙发上看肥皂剧,他自个儿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活,偶尔把萨爽喊过来尝尝菜的味道。队友们发现萨爽是一天比一天红光满面,下班也是一天比一天早,加练什么的渐渐成了昨日黄花。塞尔西趁着训练间隙,用胳膊肘捅萨爽:“萨,你一定是有男人了。”
萨爽得意洋洋:“我一直都有男人。”
塞尔西摇头,眯起眼睛说:“你在这边也有男人。”
萨爽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这你都看出来了?”
塞西尔朝周围人转了一圈下巴:“大家都看出来了。”
萨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这么明显吗。”
塞西尔把马尾顺了顺,斜眼朝萨爽努了努嘴:“你是不是脚踏两条船了。”
“才不是,”萨爽美滋滋地咬了咬嘴唇,“是科隆那边的——来这边了。”
塞西尔欣喜地张大嘴巴:“你们同居了?”
萨爽得意地撇嘴:“在我们中国有句话,叫金屋藏娇。”
晚上回到家,祁嘉述一边在厨房忙活,一边问萨爽什么时候休假。萨爽嘴里咬着一根黄瓜,咔嚓咔嚓地嚼着:“再有两三天吧。”
祁嘉述眼里亮了一下,抬头问她:“想去海边吗?米雅和帕克今天打电话来,说他们在那不勒斯的海滩上,能看到不远处的维苏威火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