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代继承人问世了，肯顶绿帽子当爹的人一抓一把，怎么就跟那姓庄的死磕了呢？”

华琴挠着头发分析，不知不觉把头发挠成了鸡窝。“总要先确定怀孕的真假，才能进一步分析。”

李可盈踩了一脚油门，罕见地连续S形超车前进。医院大厅里，龚如俭面无表情地坐在长椅上。温诚侍立于旁，满脸“我就是算计你”的皮笑肉不笑，递过来一张化验单。华琴看也不看，“你下手够快啊。可你们自己来医院就不对了，谁知道你们怎么做的手脚。这是我委托人的律师，你们说怀孕了，敢不敢换家医院再验过？”

温诚把化验单折起来，揣进口袋里，神情轻松地说：“不要把我当法盲吓唬，这件事上你们请律师没有任何帮助。庄先生欠龚家钱的事，我们先放一边。现在只有我们告你的委托人性侵犯的权利，。现在，让我们来提取性侵的证据——龚小姐怀孕了。”

李可盈微幅地牵了牵嘴角，算是认同式的苦笑。与性侵犯这方面有关的案子，法律对女性的倾斜很明显。因为生理结构和心理定势，女性总被定为为受侵害的一方，受到纠缠和非礼的时候，只要跳起来尖叫，就会有一大把的人同情你。可换了男人呢，大多数男人恐怕还甘之若饴，偷偷得了好处不声张吧？万一有个拒绝得坚定的，还要被怀疑其功能啦取向啦之类的问题；万一以受害者的面目出现在人前控诉，还要被斥之不大方不包容、反应过度。很遗憾，男人只有吃点亏了。而她李律师呢，既然这张虎皮被人家捅破了，似乎也就没有什么必要继续留下了。华琴对温诚假模假式装大尾巴狼的发言相当不齿，反唇相讥道：“你也不要把我当脑残忽悠。龚小姐怀孕了，和龚小姐怀了庄先生的种，二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麻烦不要没弄清楚情况就乱栽赃。”

这句话，让坐在铁皮镂空靠背椅上的龚如俭脸色青了一下。嘴仗打着，事情也得办着。龚如俭同意换一家医院再验一次。两拨人相互戒备，彼此不放心，相互监督着到了第二家医院。为了扫清猫腻的嫌疑，华琴厚着脸皮不惜做小人，紧盯着温诚和龚如俭的一举一动，从挂号，到领装尿样的小杯，甚至亲自跑进女厕所清场。彻底搜查一遍后，她把住了门口，三分钟内只出不进，就像一个特殊的重要考场，为龚小姐“验货”专用。“我帮您拿着包。”

华琴笑嘻嘻地做出了一个稍加阻拦的动作。如果事情有诈，作弊工具十有八九藏在那只蛇皮手拿包里，她得严防死守，不放一丝疑问过关。龚如俭傲娇地瞟了一眼华琴，把包重重地压在她手掌上。“要不，您把外套也脱了吧？您这外套也挺贵的，下摆那么长，弄脏了可就划不来了。”

华琴谄媚又心怀鬼胎地建议，活像个卑躬屈膝的店小二，可是她的心思实在明显不过，在场的都不是迟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