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弟:【学姐,新年快乐。】 尽管后来脱离校园进了社会工作,黎星沉让他叫名字就可以,他也一直都坚持叫她学姐。 黎星沉:【新年快乐。】 黎星沉以为这就结束了,要点左上角返回时,学弟发了个怪异的表情,问:【你头像是什么?】 黎星沉想了想,【我心上人。】 傅学弟:【???】 黎星沉解释:【心上人的谐音。】 傅学弟先是无语了一下,然后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学姐居然有喜欢的人了?】 黎星沉:【一直都有,不过因为一些原因分开了。】 黎星沉:【我现在正在追他。】 傅学弟好半天没回信,大概是惊讶的打不出字来,好几分钟后,他追问了几句,黎星沉很大方地说了。 傅学弟:【怪不得当初学姐拒绝我拒绝那么干脆。】 黎星沉面无表情打出:【哈哈。】 傅学弟:【祝你成功。】 黎星沉官方回:【谢谢。】 在黎星沉再次以为对话要结束了,傅学弟又问道:【我听说学姐是打算去北鹤发展吗?】 安淮情是个大嘴巴子,她和傅学弟似乎是联系挺多的,黎星沉对于他知道这件事也没太惊讶,承认了。 傅学弟:【确定工作了吗?】 傅学弟:【什么时候回去?】 黎星沉轻皱了下眉,这个皱眉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这次的傅学弟问题尤其的多。 她只当他是朋友间的关心询问,也没瞒他的必要。 黎星沉:【初七回去。回以前的高中任教。】 那边好半晌没了动静。 黎星沉没等他回,做别的事去了,大概五分钟之后,傅学弟说:【那很快了,回母校任教还挺有意义的。】 黎星沉:【嗯。】 傅学弟:【是因为心上人吗?】 黎星沉:【嗯。你刚刚说的也算一个原因。】 又隔一会儿,傅学弟:【挺好的。】 黎星沉有点困了,又要发“嗯”,准备结束对话睡觉了,忽然想到什么,打起了点精神,问:【你知道怎么追男生吗?】 傅学弟很诚实地回:【我没追过,不知道。】 黎星沉:“……” 她想的是男生可能会懂男生的点,但想来江从跟他完全不一个类型,于是她就此作罢,【好的。】 傅学弟:【那学姐早点休息,晚安。】 黎星沉:【嗯。】 傅学弟似是习惯了她这样简答且疏离式的回复,没再发了。 黎星沉给手机充上电,关了灯躺进被窝里,可刚刚还叫嚣的困意却在黑下来的房间里一点点退去了。 还有七天就可以回去了。 就可以见到他了。 但也不一定,她要忙着学校入职笔试面试的事,他肯定也很忙,回去了估计也不会立马就能见到他。 黎星沉想到这里,又有点沮丧。 没几秒,那点沮丧不见,她开始想回去之后约他出来的理由,想了很多,也pass了很多。 想着想着,就进入了梦乡。 —— 年后,安淮情和家里商量好,确定了她也要去北鹤,并给九中投了简历,不过她按正常招师来,会晚几个月。 追江队长和黎老师的后续不重要,主要就是想去北鹤看看。 黎星沉数着日子到了初七,她坐高铁回去,近两年开了直达线路,早上出发,快的话傍晚就能到。 安淮情起了个大早,开车把她送到高铁站,检票口抱着她呜呜啦啦假哭,“我好舍不得你,我的宝。”
黎星沉笑,没看出舍不得,“很快你不就也去了吗。”
“呜呜呜,还得好几个月呢。”
安淮情不撒手,一不小心说出实话:“你走了没人和我分担房租了。”
黎星沉:“……” 黎星沉拽掉她胳膊,拉着行李箱转身就走,头也没回。 安淮情在后面咯咯笑,拥有社牛症的她在车站大厅里高声喊:“祝你早日睡到江队长啊!”
周围人很多,黎星沉吓得加快步伐。 坐上高铁等出发的时候,她和安淮情说了下,傅学弟也和她发了消息,【学姐今天走?】 黎星沉:【嗯,准备走了。】 傅学弟:【高铁?】 黎星沉:【嗯。】 傅学弟:【一路顺利。】 黎星沉:【谢谢。】 估摸十分钟后,动车缓缓驶动出站。 傅学弟这时又来了信息:【有机会真想见见他是什么样的人。】 黎星沉抿了下唇,觉得不太对了,傅学弟最近有点活跃,虽然对她死灰复燃不太可能,但黎星沉还是明确表达:【一个数十年都让我念念不忘的男人。】 下一句还补充:【非他不可。】 学弟没再回了。 黎星沉满意了。 …… “各位旅客您好,列车前方站是本次列车的终点站:北鹤东站,请大家收拾好行李物品……” 下午近六点,窗外天际金灿,晚霞似橘红的海,又似着了色的油画,黎星沉收拾行李下车。 她在这所城市生活不到三年,却对它有着种别样的感情。 北鹤的风依然冷的人直打哆嗦,黎星沉出站后拉着行李箱站在原地发愣。 过了会儿,不常发朋友圈的她随手拍了张车站门口的照片,没文案发了朋友圈,还细心地设置了江从不可见。 年初七车站高峰,门口人流车流络绎不绝,黎星沉躲过司机们热情的拉客,往不远处路边的站牌走,她提前订了酒店,为了方便离九中不远。 不管是之前的同学还是谁,除了后来去深城工作的肖佳,她和北鹤的人都基本没了联系,可以说是人生地半熟。 也不会有人来接她。 黎星沉将行李箱提上站牌台阶,掏出手机想要打个车。 此时,一辆黑色SUV由远及近,放缓速度驶来,直至在她面前停下。 黎星沉没抬头,打车到最后一步了。 短促的车喇叭声倏地响起。 黎星沉指尖一顿,下意识抬头。 黑色车窗材质特殊,看不见里面,倒映着她茫然疑惑的小脸,而后下一秒,缓缓降下。 随着车窗落下,黎星沉看到驾驶座上男人俊朗英挺的脸,脑子霎时嘭地一下,她眼睛放大,整个人完完全全僵傻在原地。 江从一身黑衣,单手把握着方向盘,弯曲的手指骨节分明,手背筋络微显,袖子松松挽起至手腕上面。 他偏头看着窗外石化的她,嘴角噙着似有若无的笑,顿了片刻后,略一挑眉,似是惊讶,也似是别的,薄唇轻启,语气有点意味不明:“回来了?”
回来了? 黎星沉在心里重复他的话。 怎么回来了? 是啊她怎么回来了?明明昨天他又问起的时候,她还说不确定,怎么今天就回来了呢? 黎星沉停滞的大脑目前暂时还想不到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余晖迎面打过来,并不刺眼,她瞳仁被照得剔透发亮,脸开始发红。 江从将车往前开了些,到能停的路段。 黎星沉愣在那儿半晌做不出反应,只能看着车门被推开,他下车,朝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