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迎面走来了一穿着素雅的俏妇人,江小瓷与她素不相识正想走过去,却在下一秒看到她走的路上丢了一枚精致的香囊。捡起地上的香囊,江小瓷看着不远处的俏妇人出声提醒道:“这位夫人,你的香囊还给你。”
俏妇人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身发现是一穿着年轻的公子哥,正想说什么,她身边的丫鬟就挡在了她的前边。护着俏妇人就跟母鸡护着自己的鸡崽子一般呈保护的姿态:“你这登徒子,随便编一个理由就想靠近我们王妃,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再妄想靠近,否则小心我们主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丫鬟声音不高不低,却将庙堂里边正在参拜佛祖的香客视线引到了这边来,旁边香客们指指点点的,江小瓷想忽视都很难。眼看着围着的人越来越多,俏妇人这才出声道:“小梅,这里不是三王府,容不得你这般鲁莽莽撞,再如此,你就先回去吧。”
“王妃,奴婢这不是担心您的安全吗?谁知道他是不是登徒子呢。”
小梅方才还气焰嚣张,被那俏妇人一说,哪里还敢多说什么,只委屈的在一旁嘟囔了两句,而后狠狠地剜了两眼江小瓷罢了。这样被剜上两眼多说两句,江小瓷觉得也不会少一块肉就没放在心上,她看着面前的俏妇人,从她的穿着和气质再加上方才主仆两人的对话中。她猜测到了自己遇见的这人,正是被祁靖渊休弃的正妃——秋玉容!江小瓷陷入了一番天人交战中,此时那俏妇人却已经教训好了不懂事的小梅,上前对着她盈盈一礼歉疚的开口道:“方才是小梅礼数不周冤枉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莫同她一番计较才是。”
俏妇人也就是秋玉容,她话语中的歉疚不似作假,眼眸中那一汪春水倒映着她的面容,江小瓷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穿着的是男装!难怪小丫鬟会认为自己是登徒子,毕竟京城里边最讲究礼仪规矩,女子贴身香囊是不可落入除了夫君以外的男子手中。而她冒冒然的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这般还给秋玉容香囊,若不是人家性子柔顺,指不定今日她就要被误会了!思及此,江小瓷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是在下思虑不周,叨扰了王妃才是。”
“公子也是一番好意,玉容此番多谢公子赠还香囊。”
秋玉容柔柔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香囊,公然就放在了她的腰间,端的是落落大方的姿态,反倒让旁的其他看好戏的人无话可说。谣言也就自然不攻自破,说出去顶了天就是一见义勇为的好事,谁还能说这其中有什么私情吗?做完这一切,秋玉容忍不住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顺气,苍白的脸蛋上越发的白了,就跟白纸一般,让江小瓷丝毫不怀疑下一刻人就一命呜呼了。同时也让她想到了古代版的林黛玉,就是秋玉容现在这模样。其实从方才开口到现在,秋玉容已经捂了不止一次胸口在顺气了,看到她这症状,江小瓷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夫人可是有不能受刺激的心疾?”
江小瓷一下子就猜出了秋玉容是心疾,这让她原本苍白的脸色浮现一丝红晕,语气有些激动地连忙询问道:“确实如此,公子可是懂得如何医治我的顽疾?”
“看诊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这里未免人多眼杂,不适合看诊。”
看秋玉容那副病容,再这么站下去,指不定过会儿就得晕过去,还是找个地方可以歇息一下,正好她也可以给秋玉容把脉。小梅原本安分下来,结果一听她说要跟自己的主子共处一室,当即就不淡定了,看主子有答应的意思,连忙对着江小瓷再一次呵斥:“大胆!你一个外男怎可如此没有分寸!”
小梅估计是真的生气了,脸蛋圆鼓鼓的,腮帮子鼓得特别紧。接二连三被人当做登徒子,江小瓷哭笑不得,却也知道小梅是护主心切怪不得她。只能尽量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不知两位可否去前边凉亭聊聊?”
江小瓷指的那一处凉亭人很多,也不算是单独相处,这下小梅也没了意见反驳,秋玉容想着这个方法确实妥当,最后一丝顾虑全无,就应允了此事。到了凉亭,江小瓷在两人站定后,将自己头上束缚着的绑带拆了下来,一头墨发就这么倾泻而下,让秋玉容主仆不由得有些惊讶。“你是女子为何要假装男子?”
秋玉容从震惊中回神,疑惑的询问。江小瓷一边不慌不乱的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扎好,一边回答秋玉容的疑惑:“出门在外,女孩子在外行走难免有些不方便,故而才穿上男装扮成男子。”
“确实如此,公子当真是深谋远虑。”
从江小瓷扎头发的行为,她看出来面前的人不想他人识破身份,故而一直称呼她为公子。同时这也代表着秋玉容对面前的江小瓷多了几分信任。知道了她女儿身的身份,小梅也没再阻止,任由秋玉容带着她去了女眷休息的禅房里边。因为是临时收出来给香客落脚的地方,这里的布置都很简单,仅仅只有些简单的家具而已。江小瓷却未曾嫌弃,她坐在了秋玉容对面的位置上,凝神静气的给她把脉,越是把脉,她的眉间皱得越发的紧。但她又不是特别确定秋玉容是不是跟自己想的一样得了那样的病,于是只能开口询问道:“夫人可是日常会有虚汗,时不时地就会疲乏呼吸困难的症状?”
秋玉容听她这么说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公子,不止是这样,这一次主子被休弃后经常咯血,若你真的可以搭救主子的话,还请你一定要帮忙救治啊!”
听着江小瓷说得症状完全对的上,小梅心里升起了希望,跟着一块儿求江小瓷救治秋玉容的性命。“先起来吧,能救的话我自然是不会放弃,但若是医治那人存了死志,你再怎么求我也无用处,毕竟心病还须心药医。”
江小瓷说完禅房内陷入了一片平静之中,气氛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