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来这儿了吧?怎么还不死心啊?咱们这尘缘阁可不是姑娘家该来的地方,去去去,一边去。”
阿棠飞了个白眼给赵莫及,意思是你这家伙刚才怎么保证的?门槛还没碰到呢,就被拦下了!阿棠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呐,这次也不想跟她废话,转身就要走。此时,又是赵莫及,一把拽住阿棠胳膊,又一手摸向腰间钱袋,将整个钱袋抛给了莺娘,说:“这位可是你的财神爷。”
见钱眼开大约说的就是这样的人,莺娘得了钱,立马变回眉开眼笑的表情,连连道歉:“这位姑娘啊,方才莺娘眼拙,不知姑娘原来大有来头,快快快,里面请!兰玉啊,快带几位贵人进去包间,上香茗美酥、琼浆玉露,好生伺候!”
里面应声出来一个眉眼清秀、藏风情种的姑娘,那兰玉纤腰袅娜、衫飘袖窄,一副娇艳模样,寻常人一看,心就先酥了三分。兰玉上前拉住阿棠的手,那一双春笋手一下子便衬托的阿棠略带薄茧的手丑。不过阿棠向来不在乎这些,反而扭头跟公孙仪调笑:“徒弟,我总算是知道你们这些家伙为什么喜欢这儿了。这样的软玉温香,谁顶得住啊。”
谈笑间,几人便上了尘缘阁三楼的雅间。雅间还有牌名,曰“蓝田小居”。一进紫檀木雕门,才发现内里竟别有洞天:屋里纱幔翠色,有双凤帏屏并红泥墙面、伊洛传芳置檀木假根、香风冉冉过梨花桌椅。屋内一片雅象,若不是屋外的鼎沸人声,根本察觉不出这是在烟柳风月之地。阿棠看在眼里,叹在心里,暗想悉昙太会经营。同时也默默记着,预备将这些东西抄袭一下,用到流火商号的装潢上去,也为自己的店铺提高个档次。“不错不错。”
五人落座便有香茗琼浆酥食送上,赵莫及摆了摆手,那兰玉以及一干侍女便退了出去。阿棠又感叹了一番,便问他们四个:“最近有没有什么新闻?我总觉得我哥瞒着我什么事,你们知道吗?”
四人面面相觑犹豫一番,王飞羽才说:“那个,如果是老大你和大将军都在意的事情,那就是那件事情了。”
“什么事情?快说!”
阿棠有些急不可耐,催促着他们赶紧说,赵莫及便道:“那个,有坊间传言,说墨羽太子,额…也就是你的前任未婚夫,没死。”
“没,没死?!”
阿棠猜测了许多可能,却万万没想到是这种可能!闻人黎他……没有死?一种异样的感觉朝大脑涌去,阿棠有一瞬间觉得天旋地转,好在不一会儿便缓了过来,问:“怎么回事?我怎么……等等,从头到尾给我说清楚,怎么……”怎么才半个月的时间,他就死而复生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孙仪见阿棠面色发青,唇色发白,赶紧倒了杯热茶递过去。四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半天,才将这十几天内发生的事情说明白。阿棠捋了一下,发现她这次居然误打误撞出了一个大事件:半个月前,阿棠受伤后,南诏堂便连夜前往曲府将无觅抓捕。在抓捕过程中,南诏堂发现无觅以音律为刃的武功十分了得,预知他身份不简单,便以袭击公主为由将他压入天牢。次日吕君思得知此事后,便去了天牢好生‘伺候’了无觅一番,将晚来玉箫夺走,交给阿棠。后来几日皆是风平浪静,但七日前,天牢却突然闯入一批蒙面人,见人便杀,将无觅劫走,还放火烧了天牢。火势很大,波及到了验尸馆,馆内尸体——甚至刚刚送到的贾虔心尸体也遭焚毁。而此刻又有传言说劫走无觅和放火烧天牢之人便是已故墨羽太子闻人黎,因此王都内一时有些人心惶惶。南诏堂二人因该是因为闻人黎的流言故此才将阿棠关起来,截断消息的。不过,关于此事详情,公孙仪四人知道的也不多,而且大部分是坊间传言,其真实性还有待考察。阿棠又听了好几个版本的流言,虽然内容天马行空,但其核心就只有一个——墨羽太子闻人黎复活了!阿棠也算是久经江湖场子,听完便发现端倪:天牢被烧、无觅乃传说中的重欲谷、青鸾公主受伤、王上与大将军集体报复,如此多的劲爆消息居然抵不过一个‘墨羽太子复活’,这实在是太令人不可思议了。要知道,白墨人关心的点可不是什么天下大事,反而是诸位权贵间的风花雪月芝麻小事,尤其是风口浪尖的几位‘大’人物——上意大将军南诏堂、白墨王上吕君思、青鸾公主南诏棠以及各路公子小姐。这次的事情可是牵扯到他们兄妹三个‘舆论巨头’,这三人加起来还抵不过一个闻人黎,实在是太反常了。阿棠当即便有些气氛,凝眉道:“这是哪个老王八蛋故意散布的流言,拿死人做文章,王八蛋!”
闻人黎在阿棠心中有着一个特殊的位置,无人能够替代,这个位置的存在提醒着阿棠,她有一段用常理难以解释的经历。这个经历一直是她的心结,唯一绝对不敢说与哥哥听的故事。此时有人用这件事情做文章,阿棠自然气恼。而众人却以为她是因闻人黎的缘故,所以只是劝。“师傅啊,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说,除了我兄长,其他人我允许你随意祸害!”
阿棠听了这安慰,内心的不舒服瞬间变成了郁闷,送了公孙仪一个眼刀子,道:“滚!以前的事情我早忘了,我就是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倒霉。别人当女主,身边各种美男环绕,我当女主,啧啧啧,就你们几个货色……”“诶诶,师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几个可是潼京数一数二的公子哥!怎么就差了?”
阿棠一番话成功引起了四人的不满,公孙仪更是带头反抗。阿棠尴尬地转了转手中的蓝釉金彩月影梅花杯,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要是按照正常剧情发展,你们几个都应该喜欢我。”
“滚!”
此话一出,四人的脸色就变了大样,一齐骂出了一个“滚”字,其意不明而喻。阿棠很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墨羽史上还有比她更惨的公主吗?前些日子的伤还没好利索,现在又被几个小屁孩异口同声地拒绝。阿棠郁闷归郁闷,却没忘记观察外面的情形。刚才几人一边闲聊一边看着外面台上的情况。这落地大窗外正对着花魁擂台,这擂台足足有三十丈长、二十丈宽,装潢的十分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