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郡守也姓汪,怎么汪家人都这么讨人厌!“好,不说这个了。”
“那以后遇到高谨言,我帮你教训他一顿——不对,我上回已经坑了他一回了。不过上次有点太便宜他了,下次逮着机会,我亲自揍他!”
“好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两人在承露小居里卿卿我我大秀恩爱了半天,直到天色渐晚,那莺娘前来提醒时,两人才依依不舍地惜别对方。莺娘带着阿棠找到了在尘缘阁玩了一整天的众人,一进门就闻到了醺天的酒气,差点没背过气去。挥了挥手,几个花魁娘子便退了出去。“你们……锦锦,尘缘阁又不是咱们开的,不至于这样为他们创收吧?”
锦瑟虽然也是一身酒气,却十分清醒,没有一丝醉态。他说:“不是我怂恿的,是他们自己喝成这样的。”
“我去,还真是出息了。”
四人除了王飞羽身体不好,没有饮酒外,都喝了个酩酊大醉。不过好在公孙仪和赵莫及两人酒量不错,还没有十分的醉。只是可怜古裕这小子,被他们灌的烂醉如泥,走路都成问题。莺娘见阿棠眉头紧皱,连忙道:“公主放心,这几位公子,奴家会安排人送回去的。”
阿棠看了看三人,道:“你们这还提供外送服务?”
“这不是吸纳了流火饭店的送餐服务吗?我们家主子说了,这种事情一定要多多吸收。”
“行了,把他们抬回去吧,我可不管。”
阿棠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三人。酒量差还喝那么多,啧啧,没用!而赵莫及和公孙仪两人,一听有人要来送他们回家,连忙摆手抗议:“不,不用!我们没醉,是不是,古裕,古裕?你说话啊,我们没醉,是不是?”
两人搀扶着面颊通红的古裕,试图站起来。可古裕却已经醉到神志不清了,两个半醉鬼强行架着他都没能成功起身。“你们看,我们真的没醉!我们站起来了。”
两人架着古裕艰难地支撑着,嘴上还逞着强。阿棠小声自言自语道:“醉鬼永远说自己没醉,就像精神病人永远说自己没用神经病一样。算了,你们把古裕抬走,这两个,我带他们回家。”
谁让他俩是自己的小弟和徒弟呢?况且貌似还没有醉到古裕那种连站都站不起来的地步,她就勉为其难受罪送他们回去了。不过,到时候告状什么的,那可免不了。特别是这个二货徒弟,他老哥可是大学士,应该会把他关起来关个几天,多抄抄书学点文化。阿棠在心里打着小算盘,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楼上有人正看着她。悉昙站在楼上看着窃喜的阿棠,面具下的脸露出了笑容。“主子,人跑了。”
城风的这句话,让悉昙脸上的笑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城风见主子有些愠怒,忙道:“不过,我们的人已经找到他了,就在曲府。主子,我马上将他……”“不用了。”
悉昙很少见地打断别人的话,道:“我去。”
不过片刻,悉昙便将逃走之人抓了回来。不过,看得出来,那人十分不情愿。“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却又将我软禁于此!”
悉昙十分粗暴地将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男子扔在地上,城风从房外进来,问:“主子,怎么办?”
瞥了一眼地上的人,悉昙道:“等那人来后,将他送走。”
这名男子正是在天牢中失踪的无觅,此刻他已从曲姿韵手中拿到了晚来萧。武器在手,自然不甘被人支配。寻了个时机,无觅掏出晚来萧,吹奏了起来。悉昙和城风忙躲开攻击,却累的那张上好的梨木桌破成了木屑。无觅见此,忙闪身到窗边准备逃走,却发现悉昙根本就没有中招,不知何时,他已经来到了无觅面前。悉昙手中的浮生剑已出鞘,正面对上晚来萧,将无觅击退好几步。这时悉昙却突然收起了浮生剑,一把夺过晚来萧,用剑鞘在无觅双腿上狠狠敲砸,痛的无觅几乎叫了出来。“腿断了,就不会到处乱跑。”
将晚来萧扔给城风,悉昙道:“这萧交给重家人,自己的伤好好治疗,别再让他跑了。”
“是。”
城风有点诧异自家主子的反常行为。若是平时,他定不会如此行事,竟直接打断了他的腿!看着跌倒在地上的无觅和一地狼藉,城风也只有让人来收拾残局,自己找歌弦拿药治伤了。在悉昙收拾无觅的同时,阿棠已经带着两个醉鬼和锦瑟王飞羽离开了尘缘阁。公孙仪和赵莫及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在大街上,惹来了许多人异样的目光,阿棠恨不得把他俩当街暴打一顿。醉酒就醉,为什么要唱歌?还那么大声那么难听,脸都要被他俩丢光了!可公孙仪两人不管这些,他俩正唱的起劲,自然不会因为人们的围观和阿棠的眼刀子而停下来。在路过一间小作坊的时候,两个烂醉如泥的家伙已经醒了五分酒了。可绕是如此,阿棠看他俩依然没有清醒过来。阿棠懒得靠近他们惹得一身酒气回家被哥哥怀疑,锦瑟也觉得靠近两个放肆高歌的醉鬼有些掉价,王飞羽则是因为他俩怕伤着瓷娃娃似的他,不让他靠近。因此,三个清醒的同行之人便都没有上前扶他们一把,由着他俩互相搀扶着,摇摇晃晃走在前面丢人现眼。不过,这样做终归是有些风险的,这不,路过作坊时,两人一下子重心不稳,双双跌倒在人家铺子上。而恰巧那铺子又是个瓷器铺子,铺板上堆满了各种瓷器。两人这一头栽下去,恰似一颗巨石落入湖面,掀起层层涟漪。一阵乒乒乓乓的瓷器撞击的声音后,两人的酒也瞬间醒了。赵莫及在层层瓷器碎片里居然毫发无损,倒是公孙仪脸上被划破了个口子。此时那铺子的主人和着街上的路人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纷纷往前挤,想看个热闹。阿棠见此情景,无奈地用手按住额头,颇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锦瑟很好心地上前扶起他俩,此时的二人依然处在蒙圈的状态,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纷纷把目光投向了王飞羽。王飞羽抿了抿嘴,刚想花钱了事,向那店家赔个礼道个歉,此事就这么过去了。可谁知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人群中一道尖锐的声音打断了。“怎么,公主大人带着一干人等,想要强取豪夺啊?”
众人一听‘公主大人’这个名头,顿时噤声了,人群立马安静下来。不过这份安静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方才说话之人又开口了:“这不是公孙公子和赵公子吗?怎么醉成这样?”
说着,高谨言便十分具有威胁性地在公孙仪脸上的伤口使劲按了按,又将带着污血的手在他肩膀上擦了擦。公孙仪虽是醉了,可还没有到什么都分不清楚的状况,一巴掌拍掉了高谨言的手。“哟,还知道反抗呀,公孙……啊!南诏棠你……”不等他把话说完,阿棠便出手将高谨言打翻在满是碎瓷片的地上。一手抓起高谨言的衣领,阿棠十分轻松地让高谨言以跪的姿势跪在了自己面前。“见到本公主却不下跪行礼,还敢直呼本公主名讳,谁给你的胆子?”
“南……青鸾公主,你这样做,是不是太嚣张霸道了。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公主,也得遵守规矩!”
“规矩?白墨的哪条规矩不是我哥定的?你确定要跟我讲规矩吗?”
“你,你仗势欺人!”
高谨言本想做个大反派,但奈何智商不允许,就连嘴炮,也只能翻来覆去说那么几个词语。相比之下,阿棠的口才和行动力就丰富多了,她看了一眼高谨言,十分嚣张地说:“我不仅仗势欺人,我还动手打人,怎么,你敢还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