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是我替他打的,第二个是清理咱们之前的账,第三个是替徒弟打的。多余的几个,是我随手赏给你的,不谢。”
刚刚才想着要收拾你一顿给梨子出个气,没想到不用我登门拜访,你自己跑来了,省的我的脚程。阿棠打完,看了看跪在地上的高谨言和已经跪下的路人们,道:“都平身吧——姓高的除外。”
后半句话一出,阿棠便看见人群中几个人刚刚起身又跪了下去。阿棠无奈,又加了一句:“高谨言除外,其他人起来,笨死了。”
扯下腰间的荷包,阿棠扔给瓷器铺子的主人,道:“这个铺子,我买了。”
那铺子的主人忙笑着点头哈腰:“是是是,公主看得上小的的铺子,那是小的的福分。”
“行了行了,回去了。”
阿棠在心里默念了几遍‘碎碎平安’,暗暗祈祷今天的事情不要被老哥知道,这才拎起公孙仪和赵莫及,准备打道回府。而这时,人群却突然又骚动起来。不知是谁喊了一句:“宵禁巡查的来了!”
阿棠这才发现天已经不早了,再有小半个时辰,宵禁就该开始了。暗道不妙后,阿棠便想着赶紧撤离。可谁知天不遂人愿,阿棠才刚刚抬脚,就被身后问讯前来的人叫住了。“站住,你是何人?”
不怪人家重点询问,实在是像阿棠这样一手拎着一个大男人的女孩子实在太抢眼了。阿棠让锦瑟扶着两人,转身道:“本公主是谁,本公主去哪,似乎不需要向你请示吧?”
说完,阿棠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这人是老熟人。几个月前在将军府院墙外的那个神经病牵引,不就是眼前这个人吗?几个月不见,居然升官了。阿棠对此人没什么好感,那人对阿棠却恨不得捧在自己手心里。他忙道:“小人南冠,上次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公主,望公主恕罪!”
阿棠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巡警,不兴师问罪,反而下跪请求恕罪。“上次,上次是哪次?我可不记得这么多。”
懒得跟人渣废话!这家伙跪在自己面前,我都嫌弃污染土地。阿棠对某人的误会已经持续了数月,此刻自然懒得给他好脸色。王飞羽见状,便走到阿棠身边,附耳对阿棠说:“此人最是崇拜大将军,简直走火入魔。老大,他怎么会得罪你?”
于是阿棠便简要扼明地向王飞羽说了那天的情形。听完,王飞羽不仅笑出了声:“噗,这还真是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不打不相识嘛。”
“谁跟他自家人。”
王飞羽把南冠是上意大将军的脑残粉这件事给阿棠解释了一遍,顺便附赠了几段他干过的追星蠢事,阿棠才理解了上次的误会。不过虽然现在误会解除,阿棠却依然对南冠没什么好态度。任何觊觎哥哥的人,都是敌人,不论男女,除非颜值高!阿棠的怒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瞬间便消了气,还顺带找了一套好说辞:“这高家公子把这个铺子打翻了,还伤了我的徒弟,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阿棠一本正经地说着谎话,丝毫不担心被拆穿,反而提高音量大声问众人:“你们谁能为本公主说的话作证?”
沉默片刻,众人便纷纷举起了手。“我,我作证,的确是高公子的错!”
“我也作证。”
“对,就是他干的!”
“畏强凌弱、蛮不讲理!快把他压入大牢!”
……阿棠不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一个人被群起攻之的画面,只是,上一次被当成过街老鼠的是她。暗叹了一下群众的力量,阿棠这才回神问南冠:“怎么样?他不但寻衅滋事,还出手伤人,伤的还是我的人,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是,定不让公主失望!”
南冠如何猜不出此事孰强孰弱,谁人占理?但没办法,偶像的力量太强大了。偶像现在不在这儿,我便绝不能让偶像的妹妹受委屈!从始至终,阿棠没有受到过一丝丝的委屈,最多打的手疼了点而已。可在脑残粉的眼中,这偶像妹妹的徒弟受到一点小伤,也比一个不相干的纨绔子弟肿成猪头要严重的多。所以,就算高谨言再怎么解释,也改变不了被拖走的命运。待高谨言被拖走后,阿棠才对那铺子的主人说:“给你的钱够了吗?”
铺子主人忙道:“够了够了!”
阿棠坏笑一下,说:“不,不够。你的铺子可是在黄金地段,这么点钱怎么够?”
“那个,公主大人,您有什么话吩咐便是,小人愚笨,怕是不懂公主意思。”
“我还是有什么意思?不过是柴米油盐,欠债还钱。谁干的,就找谁要钱去——别怕,本公主给你撑腰!”
阿棠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那铺子主人立马明白过来,道:“是,公主,这事儿一定办妥!”
阿棠满意地摆摆手,便让人散去了。继续往家里赶,阿棠在路上查看了一下公孙仪的伤,发现并不深,抹了点药便放心了。锦瑟抗着赵莫及,问阿棠:“南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了,高家毕竟是……”“我有我哥,怕什么?”
锦瑟摇摇头,道:“我就是怕你哥哥,听说他罚过你了,你不怕再次被罚呀?”
“切。”
阿棠快步走上前,道:“我哥最近不在家,怕什么?”
锦瑟无奈地摇摇头,暗叹原来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等送走了二货徒弟和二货小弟,带着锦瑟回到将军府,得知老哥还没回来后,阿棠才总算是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既然老哥不在,阿棠便带着锦瑟飞快地跑去了一弦院。不必敲门,阿棠直接踹门而入,喊到:“王然,王然!”
王然一听是阿棠的声音,便笑着迎了出来,但一看阿棠旁边站着的人,立马吓的扔了石鞭就跑,让跟在他身后的姜羽一脸茫然。“这是……”姜羽指着锦瑟,欲言又止。锦瑟一看居然有人跟王然同居,便问:“南南,他是……”阿棠打了个暂停的手势,道:“我来介绍一下这个是姜羽姜谋初,王然的徒弟。姜谋初,快叫师娘。”
“啊?哦,哦…师,师娘好。”
这句话让锦瑟成功由阴转晴,笑着说了句‘徒儿乖。’然后便跑进里屋找王然去了。姜羽一听声音居然是个男人,顿时风中凌乱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无助地看着阿棠,问:“公主,他,他是……”阿棠同情地拍了拍姜羽的肩膀,差点把楞住了的他拍趴下去。“你还小,以后经历的事情多着呢,要学会处变不惊。对了,他就是传说中的锦瑟,惊喜吧?”
“锦,锦瑟……是他?”
《侠义之士》里不是说,锦瑟是个媚骨美人吗?怎么,怎么……虽说妖媚是有,但这,这……阿棠见姜羽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挂在脸上,便不再多说,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之后便出去了。“这一天,累死我了。才露,有没有什么吃的……唉,算了,不吃了。”
阿棠回到屋内,连晚饭都懒得吃,便倒在床上不起来了。南诏堂这几日去处理贾虔心一事了,还没回来。而高管家表示从今天开始就不再禁她的足,这倒是让阿棠高兴坏了。次日一早,阿棠便起身让才露为自己穿戴整齐——没错,是男装。阿棠的男装扮相很不过关。因为她体型与男子相比有些瘦小,毫无男儿气势。不过阿棠发起火来,那架势可是十个男子也抵挡不住的。锦瑟因为要缠着王然,便抛下了阿棠。阿棠只得将四大纨绔召集了过来,准备二进尘缘阁!“师傅啊,哪儿有人一大早就进风月之地的?昨晚喝醉了,到现在我还头疼呢!”
公孙仪捂着脑袋抱怨着,而古裕则连走路都恍恍惚惚,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栽倒。幸好有赵莫及完全清醒,状态很好,扶着古裕。阿棠毫不留情地嘲笑他:“小王八蛋,现在承认自己喝醉了啊?昨天是谁死也不招的?算了,先带你们去醒醒酒!”
“去哪儿啊?”
“流火饭店!”
五人风风火火来到了流火饭店,阿棠终于第一次以消费者的身份进入自家饭店。“我去,唐南南你又作什么妖?”
阿棠一进门便碰到了小叮当,而小叮当这一句话便成功把她惹火了。“你个小王八蛋,哪儿有人一上来就骂人的?”
“你啊。”
阿棠身后四人异口同声,让阿棠好不尴尬。小叮当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唐南南,尴尬不?”
“呵呵,不尴尬呢。死小子,我现在是客人,老板来基层视察懂不懂?还不赶紧带我们去雅间!”
小叮当看着阿棠这一本正经的滑稽样子,忙憋笑将五人带到最高层的豪华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