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指骨了吧?”
“你,你那是问的高纪孝去哪儿,这是……这不是同一个问题啊!”
见阿棠就要动手,那人终于不装了,努力缩回被绑着的手的手指,极力辩解,以求还转的余地。阿棠听他这么一说,便点点头,道:“也是,那我这次换个别的法子,剥皮怎么样?看你脸皮挺厚,应该能掀下几层来。”
说罢,阿棠就拿出还有血腥味的匕首在那人血迹未干的脸上比划。“锦惜,闭眼睛。”
阿棠笑了一声,拿着匕首朝那人脸上去了。就在刀尖碰到脸的一瞬间,那人便忙哭喊到:“别别!我说,说!”
“那就快说。”
阿棠立马收起刀子,变脸速度极其的快。那人显然被阿棠这种阴晴不定的态度给吓到了,一秒钟都不敢耽误,交代了:“在,在我皮下。”
“什么?”
阿棠还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便又问了一遍,那人才说:“在,真的在我皮下。临行前,长老在我皮下浸透了药,所以……”“所以你还是得被剥皮。”
阿棠笑了笑,立马就懂了这话的意思。这种藏药的法子跟割肉藏珠差不多,只不过把价值连城的珠宝换成了药而已。阿棠听闻,边境有人为了漏税,便将值钱的玉啊宝石啊什么的塞进伤口里,然后缝合。这样的话,边关查不出来。不过,这藏药应该比藏珠要难上很多。但这样的法子,所用的时间便短了不少。阿棠之前猜测的那个‘二十年阴谋’论,可以说是就此破灭了。想明白了这一点,阿棠便又问:“你说的长老,是重欲谷的长老?”
那人还没从阿棠那句‘剥皮’的话里反应过来,便没有回答。阿棠见他吓的似乎够呛,便说:“行了行了,不剥你皮,快说!”
“这,我……”“你不说,我早晚也会查出来。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好吗?说不说随你。”
阿棠表现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那人慢慢抬起头,说:“你可以自己查,干嘛还问我?”
“我去,你……”阿棠气的差点失态,幸好有高锦惜在一旁拉着她,她才没暴走。高锦惜拍了拍阿棠的手背,说:“阿棠,还是我来问吧。”
阿棠看高锦惜的面色已经缓和过来,便点点头,把位子让给了她。那人一间阎王般的阿棠走开了,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还没等他一口气松快完,高锦惜就开口问了:“你可知错?”
“啊?”
不仅是被审讯者,就连屁股刚沾椅子的阿棠,听了这话,也猛的站了起来。这是审讯,不是教导。像高锦惜这样苦口婆心的语气,这样的谆谆教诲,这种人怎么可能听话?这样想着,阿棠便起身走过去,想提醒一下高锦惜。但高锦惜却拦下了阿棠,给了她一个眼神。阿棠会意,便退了回去,安安静静旁观。见阿棠退了回去,高锦惜便转头专心地说教了起来。她心中对这人有气,气他假扮父亲,甚至把父亲丢到太平村那种地方去。所以她这番话问的,可以说是用尽了所有最重的词——当然,这里的重词,是高锦惜的语言词汇里最重的。不过这种话对阿棠来说,简直是噩梦。“我问你知错没有?若是你心中有人性,何必要做这种害人不利己的事情?若是你心中还有一丝热血,又怎会做这种不光彩的事情?!……此处略去一千字……我虽不如男儿有胆魄有气血,但也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为。你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你的家人担心吗?”
“我没家人,你,你这个女人……”“我?我如何了?你做的那些事情,难道连让人批评两句都受不了了吗?阿棠贵为我白墨的郡主,她问你事情,你身为阶下之囚徒,本该有问必答。可你的态度却…………此处再省略一千字……你有没有想过,你在此辩解时有多少人因此丧命,难道你的心里就没有一点愧疚感吗?我问你,你究竟认罪不认?”
“我……我认,认了!姑奶奶您赶紧去歇口气吧,那位公主大人,我全招了!您别让她开口了,我,我脑仁疼啊。”
阿棠在一旁已经听的半梦半醒了,突然被这人的哀嚎给吵醒了,这才反应过来。阿棠有些心有余悸地看了看高锦惜。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说话温声细语的高锦惜,说起大道理来如此可怖。阿棠知道,从某种角度来讲,精神审讯要比肢体审讯效果好的多。但她不知道,嘴炮,或者说能说会道,居然也能发挥出如此可怕的效果。刚才高锦惜那些话都不是对她说的,她只是听到了一点动静,都几乎被催眠过去了,更别说被‘审讯’的对象,和那些挨的很近的家丁丫鬟们了。阿棠想了想,如果高锦惜每天都像这样,那高府的下人们平日里过得得有多惨哪?见众人都看救星似的看着自己,阿棠也不好意思再磨蹭,忙起身走过去,对高锦惜说:“锦惜啊,你歇息一下,接下来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听,知道了吗?”
阿棠这是对高锦惜的保护。有的时候知道的越少,并不代表越不重要。反而,这是别人对她的一种保护。高锦惜明白女子不得干政这一点,也知道阿棠不在寻常女子队列之中,更知道如果上意大将军知晓这件事情的话,定不会高兴。但她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担心了一下阿棠会不会被哥哥骂之后,她就退开了。高锦惜走后,那些家丁便也识趣地退了出去,整个大厅便只剩下阿棠和那个人。阿棠还是觉得这件事情有点好笑,便忍不住笑了出来:“你,喂,怎么我剥皮挖骨你都要抵抗一阵子,偏偏她动动嘴皮子你就受不了了?”
“动动嘴皮子?我都快被烦死了!还不如一刀杀了我。”
“哼,不怕死,却怕折腾,你很有做死士的潜质哦。”
阿棠似夸非夸地说了一句,那人便扯了扯嘴,说:“有话你就问吧,我可想清楚了,问完我就得死。我又无父无母,了无牵挂,死便死吧。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把我埋了,哦,我要柳木棺材,我命格不好,用不了名贵的东西。但你可得帮我在陪葬品里放面镜子,震慑住那些个孤魂野鬼,还有还有……”“喂,你还没死呢。”
阿棠白了他一眼,心想这人怪不得没当成死士杀手。就他这不敬业的态度,让他来做这次的任务,简直是……啧啧啧,重欲谷太失策了。阿棠懒得理会他,便一并答应了:“好好好,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重欲谷和夏凉坊究竟有什么关系了吧?”
提起夏凉坊,阿棠又有些紧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