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成亲,这场婚礼也办得过于仓促,只怕会委屈了你……”“不委屈。”
千懿福道,“我要的是你,不是场面,再者,京城眼下动荡不安,皇上还在养病之中,我们也不宜大操大办,简单朴素一些就好。”
“公主……”君尽欢怔怔的看着她,眼睛微微的红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你为我做到如此地步?”
千懿福看到他被自己感动了,心里不禁窃喜:“我不要你只是觉得我好,我要你愿意与我相守,尽欢,下个月十九,我们就成亲好不好?”
君尽欢垂眸,掩住眼里隐隐的泪光:“公主对我情深意重,绝无仅有,我若是错过公主,便是双眼蒙了猪油,不识真心人,日后指不定会追悔莫及。”
“尽欢,”千懿福没有矜持的靠在他的肩上,“你肯接受我的真心,我好高兴,我知你眼下刚刚上任尚书,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其它,婚事就由我来操办,你只需下月十九前来迎娶我。”
“福……儿,”君尽欢感动的握住她的手,“我两袖清风,没有这宅华车,只怕不能给你……”“我们暂且住在君子学堂可好?”
千懿福很是善解人意的道,“如此我便可以帮你打理学堂,你也能安心处理公务。”
她如此牺牲自己,可不仅仅是为了得到君尽欢的心,也是为了帮她的父亲赢取名声和人心。她像京城的百姓们一样心里明白,她父亲虽然贵为太子,但平庸无才,名望不高,她得帮她父亲挽回口碑。“福儿,”君尽欢的一滴泪落在千懿福的手背上,而后他恢复惯常的笑容,将感动都埋在心底,“我以我的性命发誓,除了君与国,你便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定会终生不负你的心意。”
“你的话我记住了,”千懿福吟吟的笑,“你若是娶了我,今生可不能再娶第二个妻,也不能再纳妾哦。”
“那是自然。”
君尽欢柔声,“最了解我的莫过于你,我今生不会再有第二个妻。”
两人柔情蜜意的用过膳后才依依不舍的分开。回到府里以后,千懿福迫不及待的招来所有的下人,宣布:“本公主下月十九就要嫁给君大学士!也就是说,本公主要出嫁了,你们快来恭喜本公主,而后全力操办本公主的婚事!”
数以百计的下人们惊讶了半晌后,纷纷下跪,高呼:“恭喜公主找到如意郎君!恭喜公主嫁到如意郎君!祝愿公主与君大学士百年好合,多生贵子——”全京城都知道公主恨嫁且最爱长得好看、姿仪也好看的男子,她有几次都差点嫁人了却都没能成功,沦为全京城的笑柄,这会儿她终于跟全京城女子都爱慕的君尽欢成婚了,曾经失去的面子都争了回来,这于整个太子府都是一件极有面子的事。所以,太子府的下人们都是衷心祝愿千懿福,而后也纷纷投入到婚礼的筹备之中。也在当日,千懿福与君尽欢将于下月十九成婚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东区,而后传遍整个京城。全京城都乐了:千羽弦与未婚妻也将于下月十九成婚,而千羽弦与千梦同不合,千羽弦未婚妻与千梦同之女有过节,到了婚礼当日,受邀的宾客是要参加千羽弦的婚礼呢,还是参加千梦同之女的婚礼?太子之女,根本是故意与“凤儿”作对哪,就不知谁会胜出了。得到消息的权贵、名流们都头疼了,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肯定会受到太子府、弦皇子府的邀请,他们到底该参加谁的婚礼?毫无疑问,参加哪一方的婚礼便被认为是“支持”哪一方,如果两方的婚礼都参加,只怕会落得两边都不讨好的结果。这让他们怎么办?一时间,他们都有些怨恨太子及千懿福:一年十二个月,哪个月没有好日子,他们为何偏偏选择弦皇子成亲的那日举办婚礼?明明是弦皇子先定下婚期的,太子府就不能推迟几日举行婚礼么,非要逼他们公开做出选择……难怪说太子就是个不会办事的废物!而千羽弦收到消息之后,先是愣了一下,而后欣喜若狂:这不就是天赐的良机吗?下月十九那日,全京城的权贵、名流们哪个敢两边的婚礼都不参加?如此,不就是给他起事的机会了?当夜,他让替身代他在府里养病,自己则乔装打扮,独自出门,亲自去见数名心腹,一一与他们秘密商谈下月十九的计划。他忙到天色朦胧方才回府,与替身交换身份,躺下歇息。下午,他醒来以后只觉得神清气爽,感觉全身充满了斗志,心里尤其想见凤儿,于是备马,带上侍卫,前去连府见凤衔珠。他抵达连府时,也不用在前庭等候就直接走向后院,就像回到自己的家中一般。待他到了后院凤衔珠所住的院子时,收到消息的丫环赶紧出来迎接:“殿下,大小姐正在书房看书,奴婢现在就去通报。”
“不必了。”
千羽弦摇头,“凤儿看书的时候不喜欢受人打扰,我亲自去打招呼就好。”
凤儿不仅喜欢习武,也喜欢看书,能动能静,能文能武,这也是他喜欢她的原因之一。他熟门熟路的走到凤衔珠的书房门前,先敲了敲门,没有人应,他又叫了几声“凤儿”,也没有人应,他这才道:“凤儿,你在里面么?我推门进去了。”
门是虚关的,他推门而进,就看到凤衔珠趴在书桌上睡着了,手边压着一本打开的书。“原来是睡着了。”
他轻笑,掩门,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端详凤衔珠的侧睡颜,“凤儿看来很累吧,也是,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忙里忙外的,恐怕晚上都睡不好。”
他不忍心叫醒凤衔珠,便坐下来,拿起凤衔珠手边的书,看向凤衔珠翻到的那一页,顺势看了几眼,这一看眼睛就亮了,而后专注的看起这一页。看完这一页后他干脆从头看起。直到凤衔珠悠悠的睁开眼睛,看到他就坐在自己对面,惊得瞬间坐直身体:“殿下?您怎么在这里,我莫不是在做梦?”
“我想你了,也有些担心你,便来看看你。”
千羽弦拿起一壶热水,给她泡茶,“我看你精神不济,是不是也被千懿福与君尽欢下月十九成亲的事情给激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