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知晓。”
司马将军因为此事,头疼不已,北夏西凉一边将士勇猛,一边军备了得,两国结盟,双面夹击越国,越腹背受敌,形势危急。但好在越国国力强劲,有牧晟、皇甫渊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良将。西凉北夏想要攻打越国,谈何容易?“但便是两国合力,也不过与我大越势均力敌罢了。我大越更有良将谋士,分明占尽良机。”
司马将军不明白茉儿突然提及此事,是何道理。司马将军向来铁骨铮铮,傲骨嶙嶙,当然不会在茉儿面前,现出自己的无力。茉儿将司马将军的倔强与逞强看在眼中,冷笑一声道:“本公主远道而来,司马将军不上茶水,这就是将军府的待客之道吗?”
茉儿大喝一声,声震四方,司马将军一愣,在这一刻,竟然觉得茉儿好像是主子一般。鬼使神差地屏退吓人,又招呼了人赐座上茶。等到茶水已经上来,司马将军才意识到不对,盯着茉儿问道:“你方才提及此事,有何看法?”
都说晋国长公主有大智慧,司马将军擅长领兵作战,却并不擅长谋划。“司马将军不是无所畏惧吗?”
茉儿放下茶杯,打趣道。司马将军面色铁青,一不肯服软,又着实对于西凉北夏联合的事情,殚精竭虑。“如今的确是势均力敌,可是司马将军何不想想,倘若西凉北夏对我皇兄发难,掌控我皇兄手上的势力呢?”
茉儿反问道,江鹏宁联络旧部的事情,早就已经天下皆知。晋人大多能文能武,本事了得,若是北夏西凉剿杀江鹏宁,获取江鹏宁的势力,到时候,他们的本事,可就超过了大越。司马将军面色一白,他向来不擅长动脑,从来就没有想过,北夏西凉很有可能会打江鹏宁的主意。猝不及防,被茉儿提点,司马将军才觉得胆颤心惊。“本以为长公主是有什么妙计,原来不过是想要来寻求我大越的庇护。”
司马将军想了又想,突然意识到这一点,心中暗恼,自己差一点被茉儿利用。“本公主所言,自然是为了我晋好,为了皇兄好。”
茉儿也不反驳,司马将军火冒三丈,茉儿这才继续说道:“可是也是为了大越好。”
“若是越庇护我晋,成为我皇兄最强有力的后盾。我皇兄的势力,自然不会被西凉北夏所用。于本公主,于越,分明都有利无害。”
茉儿知晓司马将军并不擅长用脑,于是将其中利弊都给司马将军分析得清清楚楚的。司马将军左思右想,似乎的的确确是这么一个道理。只是茉儿能谋擅虑,总让司马将军觉得,自己是在王茉儿已经设计好的坑里跳,于是不发一言,他不说话,就不信还会被茉儿牵着鼻子走,想着等到之后,将茉儿的话,拿去与曹丞相、皇甫渊等人商议,让他们看看事情要怎么处理。司马将军假装没有将茉儿的话放在心上,茉儿自顾自地喝茶,不慌不忙。“我大越大可以率先拿下你们的势力,如今你就在我府上,我以你做人质,我就不信晋太子会不顾你生死?”
司马将军突然灵机一动。得意洋洋地看着茉儿,似乎在笑话茉儿的计划落了空。“本公主既然敢出现在将军府上,难不成将军认为,本公主什么都没有准备?”
茉儿对司马将军的话嗤之以鼻。司马将军英雄无敌,是不可多得的征战沙场的良将,奈何只是一个忠贞武夫。“你什么意思?”
司马将军心中郁闷,总觉得在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十年的女子面前,自己处处吃瘪,当真是丢人现眼。“五王已经找到了传国玉玺,凤冠霞帔也在五王手中,可是五王却仍旧未能传召天机卫,司马将军可知道为何?”
茉儿循循善诱,司马家忠心耿耿,始终效忠于天机卫的牧姓主人。对天机卫的事情,司马家是了解得最为透彻的。不能传召天机卫,自然是因为没有逍遥曲谱。牧寒被押入大牢之后,司马将军就已经去调查过了,逍遥曲谱被一分为三,至今还没有踪迹。司马将军冷哼一声,不愿意回答茉儿的问题。“因为逍遥曲谱不全。”
茉儿自问自答,司马将军错愕地看着茉儿,天机卫的传召方法,一直是帝王代代相传,除此之外,也就他司马家知道了,茉儿怎么会如此明白,“逍遥曲谱一分为三,遗落各地,不巧,本公主手中便有两份。”
茉儿话罢,司马将军越发震惊,盯着茉儿不发一言。“便是为了天机卫,司马将军可敢对本公主如何?本公主与皇兄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天机卫必定永生永世,不再出现。”
茉儿说得笃定,让司马将军听得不寒而栗。茉儿并未说谎,逍遥曲谱意义重大,茉儿只怕落入君心叵测之人手中,于是自己记下徐嬷嬷给的曲谱之后,便将逍遥曲谱焚烧殆尽。若是自己出了事情,就算是找到了最后一份逍遥曲谱,也无法传唤天机卫。而司马家世世代代的宿命,就是效忠于天机卫的牧姓主人,若是天机卫永生永世不出,他司马家也没有了延续下去的必要。要是在司马将军这一代,彻底丧失了逍遥曲谱,司马将军也无脸面对司马家的列祖列宗。“本公主今日赶来,便是有备而来。”
见司马将军失魂落魄,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傲气,茉儿却铿锵有声,郑重其事道:“本公主今日之言,还望司马将军能够好生考虑。”
茉儿话罢,起身便走,天机子与邪先生紧随其后,正要出门,却听门子来报,说是牧晟来了。听闻牧晟二字,茉儿忐忑不安,连同心跳都在这个时候漏了一拍。尚且未曾想好,要如何面对牧晟,茉儿转身回到房间,躲到了屏风之后。司马将军盯着屏风,牧晟已经走进房间,司马将军尚未察觉。牧晟顺着司马将军的方向看去,道:“茉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