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皇帝按着胸口,一口气险些没咽下去,急促地喘息着,而后剧烈地咳嗽起来。“孽障,孽障,孽障啊!”
一连三个“孽障”,愤怒的情绪递进,盛怒之下,面色涨红的皇帝起身,险些就栽倒下去。池熠忙扶住了,“父皇息怒!”
“皇上!”
一群人手忙脚乱的,尤其是淑贵妃,她眼神左右闪烁,心里愈发忐忑不安了,她是知道玉盈要害玉华的,但那侍卫是她安排的,且是个患了花柳病将死之人,拿了她一大笔银子,又十分好色,便答应玷污玉华的清白。但现在……当看到玉华好好地回来时,淑贵妃便按捺不住,派出去寻玉盈的宫人也是,迟迟不归,她心里愈发没有底,此时再听皇帝这一连三句“孽障”,心不禁沉到了谷底。玉华没事,那这骂的,不就是……玉盈?!“滚开!”
皇帝刚听了池熠所说之事,正是怒气头上,见到淑贵妃,便厌恶至极,直接迁怒于她,拂开了淑贵妃伸过来的手,表情凶狠可怖,像是要吃人一样。吓得淑贵妃咬着唇委屈地退至一边。“皇上,如是有要事的话,不如您先去,臣妾在这先稳住大家。”
此时,孟皇后施施然地站在座位前,在皇帝趔趄时没有伸手,在淑贵妃献殷勤的时候也没有上前,此时见下方议论纷纷,且使团那边也开始躁动,方淡淡地开口,恭敬而平静地道。顺着孟皇后的视线,皇帝也看见了下方乱糟糟的,想着出了如此丑闻,就算压也不可能完全压下去了,但至少,不能在宴席上就给捅了出去。想着他便深深看了眼孟皇后,似是怀疑又似是放心,复杂得很,半晌道,“嗯,就交给皇后了。老三,你带朕过去。”
身后的太监上前,要扶皇帝,但皇帝却强撑着,将手背在身后,然后对着下方的众人耐着性子说了声,“诸位继续,朕有些不适,稍后再回来。”
说着,让池熠的侍从带路,急匆匆地离席。宴上其他人不禁面面相觑,意识到估计是出了什么大事了,要不然皇帝也不会这么急切地就离场。不过,孟皇后很快就镇定自若地安抚了众人,让歌舞继续,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不说,同时也吩咐了自己身边的两名大宫女,让派人在殿外守着,不要让使团的人离席出去。沈臻还不知道外头发生了何事,但她眼尖,中途沈昭慕和池芫还有池熠都出去过,同样出去却没有回来的东楚公主和那位五皇子至今都没有音讯,而东楚皇帝如此生气,不外乎是……她那个大皇兄也不见了。那么,这当中就关系微妙了。她不禁看了眼对面的池芫,对方该吃吃该喝喝,看歌舞时全神贯注,丝毫不受影响,看来,什么都和她无关似的。再看她皇兄……整个人双眼就盯着池芫了。她不大优雅地翻了个白目,之前皇兄是死鸭子嘴硬,现在好了,这只鸭子就差“嘎嘎嘎”地宣布他中意玉华公主了。再说池熠这边,他领着皇帝到了殿外。玉盈公主的宫人跪在外,哭得快要晕过去。皇帝撇了一眼,怒火更盛,他往前走了一步,走到门口,便听见玉盈公主的啜泣声。“父皇……这是,宫女进去从衣裳里找到的。”
一名宫女呈着一张字条,递给池熠,池熠又转交给皇帝。皇帝听着里面玉盈的哭声,就心里恨不得进去将这丢人的不孝女给掐死。强忍着脾气,抖开字条,待看到上面的字迹和内容,头疼欲裂,直接往后一栽,急火攻心,吐了口血,便倒了下去。两名太监手忙脚乱地将他扶着,随后六神无主地看向池熠。池熠淡淡地看着紧闭的门,眼底划过冷笑。面上沉沉如墨地吩咐着,“来人,还不快送皇上回去,传太医!另,进去将玉盈公主和……西赵大皇子分开,收拾干净,至于公主身边的这些个宫女——看护主子不力,杖毙。”
他话音一落,外边玉盈的宫人哭天喊地,但还不待他们求饶,就被侍卫拖下去了。这样一来,知情者,全部被杖毙,只除了当事人。玉盈醒来便发现自己正被西赵的大皇子……压着,对方醉得不轻,催情香又燃尽了,药效发作后,她都没法抵抗,就吃了亏。等她惨叫一声时,便有宫人直接闯进来,看了个正着。她听到外头糟乱的声音,只觉得不敢置信,为什么,为什么本该在床上的玉华,变成了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