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赶到的。现在好了,他累死累活,有种为西赵质子做嫁衣的既视感。实际上,谁说不是?孟皇后要处理哭着上坤宁宫,面上说是求她做主,实际上兴师问罪的淑贵妃,根本没有时间去管池芫这个女儿。她不管,自然就给了别人机会。比如……如今已经是图谋不轨的沈质子。他将沈臻打发了回驿站,自己则是留在顺和殿。待池芫换了舒服点的便服,他站在摘星殿院外,坐在树下,给她斟酒。琉璃杯里盛着池芫在宴上便觉着很好喝的果酒。月上梢头,繁星点点,看起来好不惬意诗情。池芫却是古怪地抱着手臂走过来。“干吗?深更半夜,你就不怕也被当做……登徒子抓了?”
晚上才闹了那么大一出丑闻,这家伙也真是头铁,还敢深夜造访她这摘星殿。沈昭慕将倒好的果酒推至池芫面前,闻言只是莞尔,“你父皇急火攻心如今正在寝宫休养,你母后正被淑贵妃胡搅蛮缠着分身乏术,哦,还有你皇兄——他就更惨了,今晚都别想能合眼休息会。”
池熠被派去安抚沈齐那草包的情绪了。沈齐酒醒了,就发现自己与东楚的玉盈公主有染,这还不说,旁边躺着的还有个猥琐的侍卫,且这侍卫,太医查出来,是不干净的——这点,池熠没忘“不慎”透露给沈齐。这下,沈齐整个人都恶心醒了。如果只是和玉盈公主有了苟且还好,毕竟对方也是个美人儿,比起玉华公主是差了不少,但最多就是觉着惋惜,不过瞧见玉盈公主也受东楚皇帝喜爱,加上想着这可是自家十七弟念着的女人,一开始,沈齐还是沾沾自喜的。什么才女公主,还不是耐不住寂寞给自己写信,要嫁给自己。但是,多了个侍卫,这事就怎么都恶心了,还是个得了花柳的侍卫。于是,池熠既要站在受害者的角度上找沈齐算账,又要安抚同样吃瘪的沈齐,挺难的。池芫唏嘘地想,要是淑贵妃和玉盈不那么歹毒,留一手,也不至于会闹成这样吧。居然找来了个得了花柳的侍卫想占自己便宜!如果只是设计她和沈齐,那么现在,玉盈倒是得偿所愿了,嫁去西赵也不失为她另一种出路。偏偏她们自己人心不足,搬起石头砸她们自己的脚。“你听着,很幸灾乐祸。”
池芫端起酒杯,把玩着,然后到底是忍不住,一口饮尽。这酒酸酸甜甜的,和果汁差不多,她便又将杯子递过去,自然地让沈昭慕给她当倒酒小弟。“还好。”
沈昭慕比较坦诚,“他们若是有空,我就没机会来找你了。”
他声音里含着笑,听起来如沐春风的,池芫脸上微微发热,摇摇头,美色误人,可千万别一杯酒就给醉了上当了。“你本就不该夜里来,孤男寡女,月不黑风不高也很是危险的。我可是自爱的姑娘。”
她说着,还挺骄傲地挺了挺胸。沈昭慕失笑,“嗯,你是——不过,我不是。”
他在池芫睁大眸子时,低声暧昧地补充道,“我啊,有所图谋。”
“说话就说话,离,离那么近作甚?”
池芫一巴掌贴在人脑门上,将他倾过来的脑袋推了回去,扇了扇两颊,又端起酒杯,将果酒当水来解渴,“你,你图谋什么?”
“我啊——图你。”
沈昭慕盯着池芫红彤彤的小脸,心想这酒看着香甜后劲可不小,这丫头居然当灌水似的牛饮,想来也是后劲上来了,便更无所顾忌,压着声音,喉结上下动了动,道。图你……池芫脑海里的烟花炸开,她机械地侧过头,与他四目相对。看见他眼底脸红得如火烧过,很是憨傻的自己。“你,不要脸!”
“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沈昭慕颔首,温润的面上是狡猾的笑容。“沈昭慕,我,我有要嫁的人了,你,你不许再来撩拨我了。”
良辰美景,月下对饮,原本是最适合表明心意的时机,却不料,醉酒的美人也依然是那个会破坏气氛的一根筋。起身就义正言辞地捅人心窝子。沈昭慕嘴角的笑意僵住,隐去。“你要嫁谁?”
“反正,反正不是你……”“不准。”
“你说不准就不——唔!”
池芫:靠,又被狗啃了。系统:别说了,狗啃没啃不知道,狗粮是一定来过。池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