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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琴箫大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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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钱庄庄主钱亨通的六公子,不说富可敌国,也是家财万贯。仅靠你们钱庄的收入,已经是十辈子也花不完,却还非做那种人贩生意,赚那一点黑心钱。都说巨商不拒蝇头小利,看来果真如此啊。”

钱六道:“李少侠说的极是,不过我真的洗手不干了,李少侠若不是来追究是非的,就放过小的吧。”

李闻晓笑道:“我说过要放过你吗?”

钱六听他这么一说,心一下提到嗓子眼,冷汗直流道:“少侠你高抬贵手啊!”李闻晓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说过不放你吗?”

钱六被他说的一愣,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拜带谢道:“谢谢李少侠高抬贵手,谢谢李少侠高抬贵手。”

李闻晓又喝了一口酒道:“我本就不喜欢杀人,再说你也不是罪无可赦,记住那断臂的教训,以后好自为之,今天我也累了,你们赶紧走吧。”

钱六一听要放他离开,高兴已极,如蒙大赦,撇下一大锭金子给李闻晓当酒钱后,便急携着众手下离开了客栈,什么琴箫大会也忘在脑后了。李闻晓拿起桌上的金子,一摔手撇给柜台的账房,敞声道:“上房一间,好久好肉全来。”

边说边向楼上走去。翌日,为了参加这琴箫大会,李闻晓起了个大早,用过早饭后,就直奔会场而去。仗着上乘的轻功身手,不多时,便来到与会之地,只见眼前人山人海,刀剑付箫,热闹情景更甚往事数倍。“卫城果真不是浪得虚名,今日参加大会的人还真是不少,其中竟还不乏武林名流。当真不错!也不枉我大老远的赶来。”

李闻晓踱着轻快步子,转眼间已到了会台近前。怎奈与会之人实在太多,竟是胖子叠着瘦子、高人挤着小人,幸得自己有一身武功底子,好不容易才窜到了前头。这才看见台上情形,只见方圆二十丈会台上面依次排开十五把月牙交椅。坐在正中央的一位正是城主卫清流,此人生的俊眉朗星,英姿挺拔,徐徐微风之中更显风采不同一般,不愧为当今乐界翘楚。在他左手边的七人便是城中的“七绝之手”,这七人分别负责城内的七个乐部,在乐界地位很高。而卫清流右手边的七人更是不得了,第一位便是在当今武林道上颇负盛名的天山剑派掌门人含虚子,此人蓝袍素衣,粉面浓髯,神情气态透出一派仙风道骨。紧接其后的一位乃是“长空镖局”总镖头郑儒风,郑总镖头的“形意剑法”纵横山西,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郑儒风右侧又有三人,江湖人称“三弦”:琴?瑟?琵琶。这三人咋一看去好似生的一般模样,都有些干瘪瘦弱,但这瘦弱之中却又散发出一种精明干练。最右侧的两人便是江湖中人称“一剑报恩,一刀报仇”的刀剑双客公孙九与上官豹,两人一个白面一个黑面,一个持重,一个威严,面容特殊,最好辨认。见了此等场面,就连自诩为“后起之秀”的李闻晓李少侠,也多少有些吃惊,心中又暗自高兴:“这趟来的果真不冤枉。”

只听一阵热闹的爆竹锣鼓声后,卫清流徐徐起身,阔步来到台前,环视台下众人,行了一个抱拳礼,郑重说道:“今日卫某不才,召开这琴箫会,诚赖各位英雄好汉抬爱捧场。卫某平日多受各位朋友的帮助照顾,在此不胜感激。先行一礼。”

说罢拱手施礼,声音颇为洪亮。“今日大会旨在为小女择一夫婿,标准不同于以往江湖中的比武较技,今日择婿以‘琴箫合奏’为题,只看其人的琴艺琴品。具体说来就是由一位英雄上台来演奏琴曲,如果帷帐之内的小女,心有所感,动容之处,便自会以箫曲和之,若是默契极佳的话,老夫便认定此人为我卫家乘龙快婿。众英雄好汉若不嫌弃小女的话,就还请各位不吝上台,下面大会开始。”

卫清流说完又一抱拳,退回了主位。卫清流话音方落,只见一身着蓝衣的中年男子,已稳稳落在台上,利落行至抚琴台前,随即一拱手道:“献丑了!”

摆开架势便抚起琴来,琴声荡荡。正所谓“闻弦歌而知雅意”,李闻晓也是懂得音律之人,听着悠扬有致的乐曲心中暗道:“这男子只看弹琴技巧来说的话,其实还不错,不过就‘琴瑟友之’,打动少女芳心而论,却少了几分意蕴精神。”

果不出李闻晓所料,中年男子连弹了两首曲子都不闻卫家小姐和箫,台下的其他人又都急着要上抚琴台,中年男子也自觉气馁,起身长叹一声,说了句告辞,便悻悻的下了台。中年男子方一下台,就见一个二十不到的青衫少年,缓缓踏向‘抚琴台’,脚步虽是不急,但从气势上看,第二个登台抚琴的人好像非他莫属一般。只见这人身子还没完全登上台面,底下就已经有好多人议论开来道:“看见这人没,这个就是‘七绝手’之一吴伯海的公子吴声,这人可是琴艺了的,这回有好戏看了。”

李闻晓这才想起昨日那学童跟他说的吴声,只是当时学童急于就寝,话只说到一半,如今看他登台,一时也好奇起来。只见那吴生初一挥手,气势就不同一般,全场立时便静了下来,随着乐曲悠悠荡开,竟有风滞云停之态,天地间仿佛再无其他声音,只余他的琴音而已。水平高出之前上台的那位不知多少倍,他琴艺越高,李闻晓就越担心,美人若是被这吴声捷足先登,自己岂不是白跑一趟。他如此琢磨着,乐曲也随之渐近尾声,可卫家大小姐却仍是没有一丝反应,李闻晓既高兴又奇怪:“以这吴声的水平,放眼天下,恐怕都少有人敌,就算这卫家大小姐眼高于顶,也不该毫无反应,难道她根本就不懂音律?”

就在他瞎琢磨的时候,一曲已经完毕。卫家大小姐仍是纹丝不动,那吴声也不气馁,还要再弹一曲。这时候卫清流却突然来到他身边,对他轻轻耳语了几句,那吴声面色顿时大变,连忙退到后台。就在众人纳闷之际,卫清流却是语出惊人道:今日诚赖各位英雄好汉前来捧场,卫某感激不尽,不过这大会却是不得不要取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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