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舒落和陆尧年就登上了飞往M国的飞机。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是可以预见的疲惫。舒落第一次坐头等舱，既想表现得像见过世面一样的淡定从容，又不愿意错过长见识的机会。她纠结地一会儿坐好，一会儿四处打量，就连空乘小姐来问她要不要餐点的时候，她都在谨慎地担心要不要额外付钱。陆尧年看出她的紧张，从薄毯下伸出一只手轻轻握住她的，小声提醒：“放心吧，随便吃，不要钱。”

于是舒落没出息地要了一大杯可乐，把陆尧年逗笑了。飞机落地的时候，是M国的凌晨四点。这里的气候已经逐渐进入寒冬，舒落只穿着一件凉快的短衫就来了，突如其来的冷空气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幸好陆尧年早有准备，安排了接机的人在机场外候着。两个人拉着行李钻进一辆黑色轿车里，然后住进整座城市最豪华的星级酒店。这样的待遇要是换做以前，她想都不敢想。她一个人来的时候，都是随便找间便宜的汽车旅馆住下，然后安抚一下乔一就走。陆尧年放松地把疲惫的自己砸进绵软的大床，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这间酒店的按摩浴缸很出名，飞了十几个小时，你可以泡个澡放松一下。我订了晚上的餐厅，你有充足的时间调整好状态，再约你弟弟过来。”

“约他过来？可他还在生病，好像不能离开医院。”

舒落犹豫地拒绝。她知道陆尧年是一片好心，可是发病后的这两年多以来，乔一一直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因为每次只要走出医院几十米，他的腿部神经就会开始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