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这个意思。”
乔一点点头,接着笑着调侃:“所以你在我走后,就一直都在摆烂,工作也没找,恋爱也没谈?”
“嗨,你个小崽子,国外闭关这么几年,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毒舌了,连摆烂这种网络用语都学会了?要是被你姐听到了,保管揍你!”
“我姐……”说起舒落,乔一眼神一黯。高霁知道自己这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他赶紧给乔一碗里夹了一块肉,“来来来,兄弟,赶紧吃。对了,大学时候咱们班暗恋你那系花你还记得吗?她考上本校研究生了,你如果回去复学,肯定能遇上她。你当初玩失踪,人家要死要活的,差点想不开割腕,你这次回来,多少给点面子搭理人家几句。”
“知道了。”
在乔一和高霁叙旧叙得正酣的时候,舒落这边的等待也有了结果。她站在山顶,借着暮色,隐隐绰绰看到一个人影从梯田蜿蜒的小路上走回来,手上还打着手电筒。舒落兴奋地远远招手:“嗨!大哥,怎么样啊!”
大哥没吱声,等快走到跟前的时候,舒落顶着一张笑脸跑过去,刚跑到大哥面前,还没站定,就被大哥恶狠狠地推了一下。舒落差点摔进田里。大哥声音颤抖,气到极致,指着她咆哮地吼了一句:“你看你干的好事!”
舒落抬起头,正要问这大哥凭什么动手推人,却在看到他那张脸时,震惊地愣在原地。只见大哥脸上的硅胶泥已经陆续脱落,右半张脸更是整块耷拉着,半挂在下颌位置,露出里面原本狰狞恐怖的真实皮肤,看起来吓人极了。“这是、这是怎么回事?”
舒落震惊地问。硅胶泥的粘合度很高,除非沾水遇火用小刀刮,不然只能用特殊材料卸下来,大哥气得浑身发抖:“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我和我学生聊天聊到一半,这玩意儿就一块一块掉下来,你知不知道我学生是重度抑郁症患者?!他看到我脸成这样之后,哭着闹着要给我偿命,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负得起责吗?”
“那他人呢?他人没事吧?”
舒落紧张地咽了咽口水。一条人命啊,她甚至都懒得去计较大哥推她那一下了。大哥瞪了她一眼,“人捆起来了,明天得给他找医生看看!舒落小姐,我那么信任你,结果你看看你给我干的好事!”
大哥生气地走回学校,池骞老师听说经过之后,儒雅的脸难得流露出一丝愤怒的表情。他把舒落叫到一边,低声呵斥:“你怎么做的事?你知不知道模特给你打了零分?!”
“对不起……”舒落把头埋得低低的。她也很想搞清楚原因,按道理根本不可能出现硅胶泥掉落这种情况。池骞叉着腰,不知道说她什么好:“说对不起有什么用?按照规则你明天就得卷铺盖走人,我就算有心偏袒你也没用,我总得给其他人一个公平的交待吧?”
“那、那如果我明天之前,有办法说服模特给我改变评分结果呢?”
“怎么说服?人家学生都已经吵着要自杀了!我真是白期待你了!后面四天,我本来是打算着重教你们各项国际赛事的打分标准,还有其它国家的妆容特点,这是针对你特意制定的教学内容你知不知道?!”
舒落说着说着,眼泪都要掉下来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被她弄成这样,她也不想的。可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她的硅胶泥会脱落,难道……舒落眼神突然一深,抬起头,直视池骞:“老师,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明天再公布结果吧,我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大哥更改他的评分的!”
“就一个晚上,怎么改?”
池骞头疼地扶着额,但看到舒落小鹿般乞求的眼神后,又开始于心不忍,“好吧好吧,一晚上,我就给你拖延一晚上,如果明天早上之前模特的评分还是这个,那你就怪不得我了。”
尽管只有一晚上,但学员们还是怨声载道。有想通的,立刻就明白这是池骞老师给舒落开的后门,背地里窃窃私语,埋怨池老师偏心。不过好在他们当面并不敢说什么,只有方忆暖,在舒落沮丧的视线猝不及防与她对视时,发现了那一抹来不及收回去的得意。是她?一定是她!舒落明白过来。但是,她到底是怎么动的手脚?舒落记得,因为害怕方忆暖搞事情,她全程都有盯着她,方忆暖始终在她的视线范围之内。还真是奇怪。舒落想不明白,也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想,当务之急,是如何抚平大哥的愤怒才对。在学员们陆续下山回大巴车上的时候,舒落选择留在了学校。大哥当然是不欢迎她的,甚至连留宿的房间都没给她准备一个。舒落考虑再三,决定打电话给陆尧年求助:“尧年,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陆尧年一听到舒落的声音,就拔掉手臂上的输液管,马不停蹄地赶往山里。两个小时的车程被他缩短到了一个小时出头。在山脚下的时候,他们遇到了整装准备离开的培训班。方忆暖看到陆尧年熟悉的车牌号,在大巴车即将发车的那一刻,激动地下了车。“尧年!尧年!你怎么来了?”
陆尧年下车准备步行,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手上拎着医药箱。他听到声音回头,看到方忆暖时,眉头几不可察地轻蹙一下。“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学习化妆啊!”
方忆暖理所当然地回他,然后去挽陆尧年的胳膊,“你是做彩妆的,我不学习化妆,以后怎么帮你?”
眼角扫到方忆暖缠过来的手,陆尧年不动声色地避开,嘲讽道:“我的彩妆事业,用你帮你什么忙?”
“那为什么舒落可以?”
方忆暖不服气地问。陆尧年冷笑一声,说:“因为她是我未婚妻,以后是我的太太,帮老公事业的忙,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