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义!”
徐阶再如何甘草之性,也忍不住道:“若是放纵鞑虏劫掠百姓,不闻不问,俺答岂不视我朝软弱可欺,便是今年应付过去了,明年如何,后年又如何?百姓又将如何看我们等君臣?”
便听黄锦尖声道:“徐阁老,岂不闻食君之禄,分君之忧?你只顾着自家名声,却要置皇上于险地吗?”
徐阶听到这话,便似一盆凉水迎头浇下,他十分想回一句“你非儒生,岂不闻民为贵,君为轻?”
但他也清楚这话只要一出口,必定被皇帝记在心里,迟早要被算账。果然皇帝语含讽刺道:“情形如此,严卿所提亦是一桩办法,徐卿若是反对,总也要提个应对之策才是,莫非就靠着那些御史的骂人奏章退敌不成?”
徐阶沉默一会方道:“诸镇接到勤王旨意,当星夜驰援,总要与俺答决战一二次,教其知我大明有能战之士,不敢再前来轻辱才好。在此之前,当派使者去与俺答和谈,他若有所求,不妨尽数答应下来,多少能拖延几日,救得几家百姓性命。”
严嵩点头赞道:“此言甚善,还请传旨众臣,觅一能言善辩之士前往敌营!”
徐阶便知又被严嵩将了一军回来,内心怒骂。便在此时,忽有小监启奏:“皇上,陆炳求见。”
皇帝先是一愣,继而冷笑道:“陆炳好大的驾子,朕召他,他竟这会才到!”
皇帝震怒,严嵩黄锦也不敢出言,小监战战兢兢壮着胆子候旨,好一会方听皇帝喘匀了气道:“召!”
小监如蒙大赦退了出去,不一时见陆炳到来跪拜:“启奏皇上,臣忽得了桩大喜讯,须得确认无误,才好前来奏报皇上,误了皇上传唤的时辰,臣罪过。”
皇帝本气恼之极,闻言一愣道:“是何喜讯。”
陆炳道:“今日有人前来与锦衣卫接洽,说是仇鸾发觉俺答动向,率所部勤王己至顺义!”
众人一听面面相觑,虽说召诸镇勤王旨意己发出,但仇鸾来得也未免有点太快。皇帝听了果然精神一振问道:“他若能战退俺答,此前失察之过,一概免了,且给他记一份大大的功劳!”
皇帝昨日把仇鸾骂得狗头淋血,这时却恨不得将他当作救星,陆炳心里倒是叫苦,他虽然硬着头皮将这桩事报上来,心里却并不对仇鸾抱有多大期望,只是此时当然不能败了皇帝的兴头,陆炳道:“俺答四处流窜,陆炳只杀伤了一些偏军,尚没寻到敌军主力,还请皇上稍候,过几日或许有好消息传来。”
皇帝听了神清气爽道:“好,好!便在京中朝官中择一人,前去犒劳仇鸾,督其奋勇作战!”
众人齐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