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便要噬人，你可得小心了。”

冯保鄙夷道：“不妨事，他的性子当不了毒蛇。”

张居正便是再不放心，也知道这是冯保自家的事，自己不能过度插手，否则只怕会像万松烟一事那样惹恼冯保，他也只能恨恨地瞪了陈增一眼，带着游七回去对面自己宅中。陈增这时看起来惶惶如丧家之犬，与他往日飞扬跋扈的模样判若两人。冯保一宵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坏了，没好气地道：“你有什么话可说？”

陈增呜咽道：“冯哥，自打，自打马广死后，我每一日里都做着噩梦……本来，本来是我要死的。”

陈增言语有些颠倒错乱，却还将那件事说了个明白，扯着冯保的衣袖不放，哀求道：“看在咱们当初一个铺上睡过的兄弟份上，救救我啊！”

冯保听到他说到入宫时一个铺上睡过的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来：“当不起，我只记得周海是我小兄弟。”

陈增表情凝固了一会，哀哭道：“周海是黄掌印亲自押着用的刑，真不关我的事。”

冯保冷笑：“马广死了，想来你师傅还会对你格外栽培些才是，却不知你为何怕成了这样？我想若是你死了，马广活着，他必定不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