颉利脸上一阵惊怒交加，这个呼延博在搞什么东西！“报！”

一个突厥骑兵急速奔来，“报大可汗，城内的呼延和完颜部族，已经全部向着城外我方大营来了！”

“这个蠢货！”

颉利都不知道自己改说什么才好，眼前的一切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原本准备明天再一鼓作气拿下柯莫耶主城，可现在不得不提前。“传我领命，召集各个部落首领，速速迎敌！”

城内的呼延和完颜士兵疯狂的朝着城外涌来，而此时若想逃离柯莫耶主城，就必须踏破眼前的颉利军营。此时若不冲到城外，大火就要蔓延过来了，回头等于马上就死！冲进颉利大营，却有可能活命，哪怕同样的危险，但也比立即丢了性命好的多。只要呼延和完颜的人不是白痴，就知道如何选择，更何况，他们已经从呼延博口中得知，城里的大火就是颉利这个头贼一手造成的！这就导致，此时不光是呼延和完颜部族两个部族六万大军，还有之前颉利派进来的三万大军也是跟着一起对颉利恨急了！裹挟着滔天怒火，无数的人疯狂的冲向了颉利大营！“轰隆隆！”

无数呼延和完颜勇士如潮水般涌来，声嘶力竭的呐喊声响彻天地，连大地亦在微微颤抖。“咻咻咻！”

一支支狼牙箭突然从前方颉利大营掠空而起，呼延和完颜部族勇士立刻搔乱起来，顿时一阵人沸马嘶，一片翻腾。呼延博倒吸一口冷气，举起右臂厉声大吼：“勇士们，不要慌，随本汗一起冲出去，冲出去！”

“呼延博，你也有今天！”

突厥大营，颉利一眼便看到了被呼延勇士包裹着的呼延博。“草原的儿郎们，呼延博就在眼前，掠夺你们女人和牲畜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一起上杀了他！”

一瞬间，突厥大营中的箭雨再次袭来，力道都增加了不少，仿佛满腔的怒火都聚集在一支支箭矢上了。呼延和完颜部落准备一鼓作气冲进敌营的计划也宣告破产。“颉利，老子定要宰了你！”

呼延博凄厉的嘶吼声冲霄而起：“卑鄙无耻的颉利，你不仅想烧死我们，还想夺走我们的女人和牲口，勇士们，用你们的勇武告诉他，谁才是草原上最善战的勇士，杀呀！”

呼延博大喝一声，呼延，完颜以及之前还在城里的突厥大军，总计六万余士兵纷纷举起锋利的弯刀，再次杀向城外的颉利大营。完颜，呼延以及本身在城里的大军，加起来应该有九万人，可是刚刚那大火一瞬间就吞噬了三万多的人。此时的颉利，已经顾不上被人扣上屎盆子的恶心事，他眼中只有呼延博和完颜康，杀了他们，再整合这两个部族，那他就是草原上说一不二的王者！他阿史那部族的实力，也将瞬间成为草原各部，无法抵抗的巨无霸存在！“哇呀呀！”

呼延博长嚎一声，手中马叉往前前狠狠一挥，策马疾驰而出。他知道，现在不是惜命的时候，他也曾是草原上名声远播的勇士，他比谁都明白，在战场上，唯有不怕死，才能真的不死！呼延博一马当先冲向突厥大营，目标直指颉利：“颉利，你这个卑鄙小人，敢不敢出来与我一战！”

“哈？”

颉利的脸色顿时一阵青红交加。按照草原上的习俗，部落之间交战之时，双方首领可进行约战，另一方不得拒绝，这项风俗一向被崇尚武力的草原民族推崇备至。颉利心中怒极，此时此刻，眼看就要拿下整个呼延和完颜部族，呼延博竟然向他邀战，瞬间将他架在火上。“这个狗贼！死到临头还要将我一军！”

颉利脸上的杀机浓郁的快溢出来了。“呼延博，以前你赢不了我，现在你惶惶如丧家之犬，拿什么赢我！”

颉利长啸一声，手中弯刀往前前狠狠一挥，策马疾驰而出。对面的呼延博也已经不管不顾，同样朝着颉利疾驰而来。两旁的突厥勇士见状纷纷让开道路，将舞台留给两位草原上地位最高的首领。疯狂的战意在两人胸膛燃起，好似两头狼王，咆哮着战在一起。“当！”

颉利的弯刀和呼延博的马叉重重地磕在一起，发出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颉利顿时被震得右臂酸麻，呼延博的身躯在马背上剧烈地摇晃了两下，差点就跌落马下。两骑交错，纵马而过，两人的周围，突厥勇士和奔腾而来的呼延，完颜部族人再次杀到一起，激烈的杀伐声霎时冲霄而起！“当！”

呼延博的马叉和颉利的弯刀不断的磕在一起，发出一声又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两人皆感到双臂酸麻，疲不能兴，但眼下的情况容不得他们后退半分！颉利手握弯刀，遥遥锁定呼延博的咽喉，狰狞的杀机在他的眼中爆射而出。“呼延博，今日你必死无疑！”

“痴人说梦！”

“喝！”

颉利大喝一声，催马疾进，锋利弯刀横扫呼延博胸膛，呼延博举起沉重的马叉，准备硬抗这一刀。“当！”

又是一声激烈的金铁交鸣声，呼延博整个身躯都被斩的凌空飞起来，而后颓然栽落在地。呼延博心中一阵凄然，曾经在单于之战中输给了颉利，没想到再次交战，却还是同样的下场！呼延博感到自己的视野开始模糊，回头望去，便看到自己的族人正逐渐被包围，收割，宛如麦子般一片片地倒了下来。霎时一股咸腥涌上喉头，一切都变得恍惚起来。朦胧中，呼延博隐隐听到了一阵马蹄声骤然从远方响起。遥遥望去，隐约看到一骑白色的身影朝着战场飞驰而来，手持一杆银枪，闪烁出冰冷的杀意！“受死吧！”

头颉利却没有管这么多，他直接狂吼一声，锋利的弯刀如毒蛇般攒刺而至。呼延博死死地盯着颉利，却悲哀地发现双腿早已经不受他的使唤。“噗！”

“呃啊！”

利刃剖开胸腔的清脆声中，颉利的弯刀轻易地刺穿了呼延博的胸膛，锋利的刀刃直透后背。颉利的嘴角绽开残忍的冷笑，他心中恨极了对方。弯刀在他手中狠狠转了一圈，才疾收而回，呼延博的胸膛上赫然留下碗大个血窟窿。鲜血如喷泉般汹涌而出，呼延博的生命力正在急速消逝。“啊啊啊！”

呼延博痛不欲生，但他此刻却死死盯着颉利的脸，神色宛如厉鬼，发出诡异的笑声。“你以为你赢了？”

“哈哈，殊不知我们都是输家！”

“颉利！黄泉路上我等着你一起上路！”

“噗！”

话音方落，颉利一刀再次斩下，血光迸射，呼延博的头颅已经高高飞起，身首异处。颉利脸色狰狞无比，呼延博死亡之前的异状让他有些心神不宁。难不倒还有什么变故？突然间，一滴冰冷的雨点悄然滴落，溅在颉利的鼻尖上。下雨了？颉利激泠泠打了个冷颤，甩了甩脑袋，目光无意中掠过大营后方。忽然发现一阵尘土飞扬，隐隐还伴随着某种声音。颉利顿时心头一沉，那是什么？此时，旁边的一位部落首领也是侧起耳朵，沉声问颉利道：“大可汗，你听这是什么声音？”

颉利侧耳凝听片刻道：“好像只有厮杀的声音。”

那部落首领道：“不对，声音来自左后方，不是厮杀的声音。”

“左后方？”

颉利闻言心脏不争气地剧跳了一下。倏然转过头来，凝神细听片刻，果然听到了阵阵诡异的声音。只片刻功夫，那声音便已经放大许多，留在原地没有参与战斗的突厥骑士也听到了这声音，纷纷转头察看。“唏律律！”

颉利胯下的战马开始莫名躁动，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种危险。“旗！”

“一杆大旗！”

一名眼尖的突厥骑兵忽然尖叫起来。颉利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只见暗沉沉的天幕之下，一杆黑色大旗自后方诡异地出现，旗帜上绣着一个大字，叶！黑色大旗下，黑压压一片骑兵正漫山遍野地冲杀过来，突厥骑阵开始搔动起来，眼中流露出莫名的惊惧。“唐军！”

颉利倒吸一口冷气，不敢置信道，“竟然是唐军！他们不是在幽州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他怎么都想不通唐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些幽州的唐军按理说应该还不会这么快来到这里，这些都是他查探的清清楚楚的情报！那么这股唐军骑兵究竟是哪来的？颉利心头阴冷，眉宇紧锁，他手下的突厥军队已经和对面呼延完颜部族的族人缠成一团，这时候要想收兵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唐军却突然挑在这个时候杀出。忽然他想到一个问题，城内之前可是唐军占领的，现在唐军消失，火明显也是唐军放的。而自己却是一直被呼延博和完颜康的背叛冲昏了头脑，此时想起来，顿时一切都呼之欲出。远处，叶晨策马狂奔，奔行在骑阵最前方，大地自他脚下潮水般倒退。突厥人密集的阵列在他眼里宛如一头头待宰的羔羊，叶晨仰天长啸，冰冷的杀机自他的眼中倾泄而出。“死！”

叶晨大喝一声，赤兔马瞬间腾空而起，凌空跨越十步之遥，直接来到突厥人的骑阵之中。在突厥人不敢置信的神色之中，手中的亮银枪已经借着强大的惯姓狠狠砸落。“噗！”

血光飞溅，一名突厥骑兵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整个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叶晨身后，叶家军像潮水般掩杀而至，铁骑携带着强大的惯姓，铺天盖地罩了下来，顷刻间就将进退维谷的突厥骑阵淹没。周围的突厥骑士宛如还在梦中，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晨疯狂屠戮的身影！世间哪有这样凶悍之人，难道是鬼神复生？可惜，叶晨不会留给他们疑惑的时间，手中银枪在空中狠狠划过。“噗！噗！噗！”

一颗颗人头滚滚落地。“哇呀呀！”

突厥骑士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开始反击。“不要慌，不要乱，给我围杀这个汉人！”

几个突厥部落的首领疯狂呼喝，来回奔走指挥。可惜，几乎没有什么效果，叶晨方圆数米之地，早已是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突厥人闻之丧胆，但凡被叶晨击中，不是脑碎肚裂，就是颈断腰折，竟无人能挡住他片刻！战场后方，看着叶晨肆无忌惮的虐杀己方士兵，突厥诸位部落首领无不目眦欲裂，同时心中又隐隐恐惧！那个凶悍的宛如鬼神的汉人，换做他们来挡，恐怕也是被秒杀的下场。“大可汗，我们要怎么办？”

“那些呼延和完颜部族的人都疯了，身后还有这些该死的汉人，大可汗，我们该从哪里突围？”

颉利此时头痛欲裂，往日精明的脑袋此刻已成一片混沌，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心中乱了方寸。此时的突厥数万大军，早已被分割成了无数小块，战场一片混乱，唯有本部阿史那部落的数千勇士死死守在他身边。这时，一个年轻的突厥壮汉突然策马前来，大声道：“父汗，请给我本部五千精兵，孩儿带人前去凿开呼延和完颜部族的军阵，让父汗安全撤离此处。”

来人正是阿史那天罗，心乱如麻的颉利看到他，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道：“好！不愧是我的儿子，草原上最英勇的儿郎，我就给你五千本部勇士，必要一举凿开敌军的口子！”

阿史那天罗闻言昂然道：“孩儿领命！”

相比于凶神恶煞的叶晨，那些呼延和完颜部族的族人显然已经是强弩之末，如今的歇斯底里便是他们最后的疯狂。在阿史那天罗看来，他们没有了呼延博的指挥，加上完颜康已经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此时呼延和完颜部族的人，早已是外强中干。两害取其轻，所以选择呼延和完颜部落为突围方向，是最好的选择。阿史那天罗于马背上扬起马叉，厉声长嚎道：“阿史那部族的勇士们，考验我们忠诚和勇气的时候到了，跟我杀出去！”

“杀！”

“杀！”

“杀！”

阿史那部落的勇士三呼响应，追随阿史那天罗的身后，向着呼延和完颜部落的方向冲杀而入。一马当先冲锋在前，阿史那天罗的眼中却徒然掠过一丝黯然。今日之乱，从他看到叶晨的那一刻，心中便知道结果。突厥经此一战，几乎已经丢了大半条命，甚至可能直接毁在这里了。但是，这片草原并不会因为突厥的没落而消亡，他们只是草原上一个过客，野火烧过，便会有新的民族，新的部落取代他们的位置。所以，草原儿郎不能白白送死，阿史那部落的勇士们，从不惧怕死亡，但绝不能毫无意义地死亡！阿史那天罗眼中闪过一抹疯狂，高举马叉，朝着呼延和完颜部落狠狠冲了过去。五千名阿史那部落的勇士排山倒海般呐喊起来，汹涌成令人窒息的轰鸣。“杀！”

阿史那天罗策马奔驰在骑阵最前方，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疯狂的杀戮中，无数的突厥人哀嚎着倒下，但是这些突厥勇士的战死并非没有代价，他们的尸体终于铺出了一条足以让骑兵冲过的大道！阿史那天罗在马背上最后回头看了眼颉利的方向，眸子里掠过一丝哀伤。“父汗，为了草原的延续，所有人都会记住你的死亡！你，死得其所！”

雨下了，又停了，战事还在继续。叶晨策马狂奔，杀了一路，突厥人的骑阵已被蚕食大半，灭亡已成定局！叶晨岿然端坐马背之上，高举亮银枪，傲然俯视整个战场，所有叶家军都是屏住呼吸望向叶晨的身影，丝毫不掩饰狂热的崇拜。在他们眼中，叶晨已经不再是人，而是神一般的存在！“万胜！”

叶晨将手中银枪狠狠擎起，呐喊震碎天宇。“万胜！”

所有叶家军都把手中的兵器高高举起，跟着疯狂地狂喊起来，犹如最为狂热的信徒。战场中央，颉利脸色苍白的望着那个狂暴如雄狮般的男人，真是令人窒息啊！柯莫耶主城北，一支突厥轻骑正沿着山麓疾驰而过。骑阵最前沿，阿史那天罗催马正疾，柯莫耶主城的轮廓在他们身后越来越远。“木那塔！”

“在。”

阿史那天罗一声大喝，旁边的木那塔喝应一声策马上前，他全身伤痕累累，皮肉模糊，鲜血几乎染遍他的全身。正是他的拼死保护，阿史那天罗才能毫发无损的冲出战场。阿史那天罗遥指巍峨的柯莫耶主城，沉声道：“我记得儿时你曾问过我，山的那边是什么？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木那塔道：“头领曾说过，中原有句话叫山外有山,，只有翻过山的另一头，才能看到更广阔的天地。”

“山外有山！”

阿史那天罗握紧手中的马叉，沉声道，“好好看看脚下这片土地吧，也许，这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站在这片草原上。”

木那塔愕然：“首领，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史那天罗的目光冷了一下，沉声道：“木那塔，知道父汗的数万铁骑为什么会毁于一旦吗？”

木那塔摇头道：“不知道。”

阿史那天罗沉声道：“是那些汉人！汉人虽然不如突厥勇士骁勇善战，可他们有文化，有兵法，懂得使用各种各样突厥人闻所未闻的战术，还记得以前曾经射我一箭的那个汉人首领吗？”

木那塔凝声道：“记得。”

阿史那天罗凝声道，“当初这个汉人，为何在劫掠过我们的草原之后，还要放火投毒？”

木那塔咬牙道：“是因为他想从根源上毁了草原，灭了我族苗裔！”

阿史那天罗叹息道：“灭其苗裔，那个汉人让我突然醒悟很多东西，我们突厥人之所以能够雄霸草原，并不是因为我们的勇士有多么骁勇善战，而是汉人根本就不屑于和我们争夺这片荒凉的大漠，他们一直以来的战略也是修筑长城，以守为主。”

“可直到那天，那汉人首领孤军深入漠北，一副誓要灭亡我族的样子，我就应该明白，汉人的目的已经变了，他们开始转守为攻，我们突厥人无论如何也是争不过的。”

木那塔皱眉道：“首领未免有些高看他们了。”

“不，一点也不。”

阿史那天罗环顾左右汹涌如潮的骑兵，眼中划过一抹复杂，“离开吧！我们现在离开这片土地，草原的西边还有更广阔的天地，我族数千勇士还在，有了这些力量，足以让我们在任何地方站稳脚跟！”

“非要如此吗？”

木那塔脸色闪过浓浓的不甘，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神色无比坚定的阿史那天罗，终于叹息一声。“小人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了？”

木那塔咬牙道：“一路向西！离开这片草原。”

阿史那天罗深吸一口冷气，双手狠狠一勒马缰，最后看了眼柯莫耶主城的方向，目光悠然变得无比深远。“但愿在未来，我不会因今天所做的决定而后悔！”

柯莫耶主城外，厮杀已经临近末尾，颉利麾下大军和呼延完颜部族在血拼中，逐渐占了上风。那些被仇恨和杀机蒙蔽了心智的呼延和完颜部族人，头脑慢慢清醒过来。然而，晚了，数个时辰的拼杀，双方几乎都打成了残废，更重要的是，战场上还有一头更加凶恶的猛虎，随时可以张开血盆大口吞掉眼前这些美味的猎物。颉利骑在马上，嘶力竭地嘶吼，“我儿阿史那天罗何在！谁能告诉我，阿史那天罗为何消失不见了？”

旁边一个部落首领双眼通红，近乎咆哮道：“醒醒吧大可汗！你那个儿子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而是带着阿史那部落的五千轻骑独自逃跑了！”

“啊啊啊！”

颉利脸色瞬间变得狰狞无比，厉声道，“你再说一遍！”

“再说一百遍又如何？还是想想要怎么活命吧！”

那人直接怼回去。事到如今，颉利不得不承认，他那个给予厚望的儿子，确实已经背叛了他。颉利恨恨地握紧双拳，语气森然道：“等打完了这一仗，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也定要把阿史那天罗那个畜生给抓住，我要亲手拧断他的脖子！”

“咻！”

颉利话音方落，一声尖啸瞬间划破长空，有一支火箭掠空而起。“杀！”

火箭方自消逝，激烈的杀伐声便同时响起。紧接着，无数的叶家军从四面八方冒了出来，倏忽之间，无数支箭矢朝着突厥骑阵攒射而下。颉利见此只觉得眼前一阵发黑，嘴里喃喃自语：“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