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山遍野的叶家军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突厥人早已心生绝望。哒哒的马蹄声突然从身后响起，一道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穿了过来，来到了叶晨身后。叶晨回头，眸子里露出一丝柔和：“鹏举，你怎么来了？”

来人赫然是岳飞，在阴山谷和阿达木大军对峙，不仅没让阿达木逾越雷池一步，还全歼了阿达木大军，而叶家军付出的代价，仅仅是数千人的伤亡。如此夸张的战损比，已经堪称奇迹，若没有岳飞，他率领着大军及时来援，颉利大军星夜返回，那他还真就有麻烦了。之前戚继光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从柯莫耶主城出来后，叶晨让岳飞先下去好好休息的，没想到他又是跑来了这边。岳飞恭声道：“主公，此战关系重大，属下岂能袖手旁观。”

叶晨点了点头，说道：“也好，既然来了安排大军做好扫尾工作吧，务必不要放过一个突厥人！”

“唏律律！”

叶晨话音方落，旋即一阵急促的蹄声由远及近，疾驰而来。“报！主公，探马回报，五千突厥轻骑从呼延和完颜部族的方向突围成功，不过奇怪的是，他们全都直奔西方而去了！”

岳飞神色一动，沉声道：“主公，五千突厥轻骑不来奔袭我军后方，反往西边而去，莫非突厥人中应该起了内乱？”

夜空下，叶晨霍然回首西望，直欲透过虚空看清千里之外的一切：“盯紧这支突厥人，继续查探！”

“诺！”

斥候又道：“主公，李靖元帅谴人送来急信，大军进至漠北，意欲助我军一臂之力。”

“李靖？”

听到这个名字，叶晨倒是有些意外。他深入漠北已经两个多月了，而且颉利大军撤离幽州，李靖那边应该早有消息才对，没想到仗打完了，李靖才带着人姗姗来迟。不过他原本就没寄希望于大唐边军，支不支援无关紧要，于是便点点头道：“此事不必理会。”

“遵命！”

斥候答应一声，匆匆而去。叶晨霍然转身，倏忽之间，一抹浓郁的杀机在他嘴角绽起：“鹏举！”

“属下在！”

岳飞肃然应答。叶晨道：“走吧，与我送送这位突厥大可汗最后一程。”

柯莫耶主城已成燃烧的血狱，柯莫耶主城外，叶晨终于在乱军中看到了颉利。只见颉利披头散发，身上的衣袍也多处破洞，看起来狼狈无比。更触目惊心的是，颉利的胸前还插着两支狼牙箭，有殷红的血液顺着箭矢缓缓滴落，那些仍然追随在颉利身边的突厥战士也大多如此，全身伤痕累累，皮肉模糊。不时有人被前来扫尾的叶家军射中，哀嚎着倒在地上。下一秒，颉利的视线越过无数叶家军，最终落在叶晨的身上。顿时，四目相交，电光火石般激起一阵火花，从两人的眼神中，都看到了杀死对方的意念！可惜，颉利如今已成强弩之末，在叶晨的面前没有丝毫反抗余力。“两脚羊！”

颉利一瞬间福至心灵，脑袋变得一片清明。这一切的源头，都是眼前这人一手造成，此子，该杀，当杀，可惜，这种话永远无法从他嘴里说出来了。颉利脸上掠过一丝惨然，目光死死的盯着叶晨道：“突厥败了，本汗的那支曾经席卷大漠，战无不胜的铁骑败了，但你以为灭了我突厥，就能让草原从此衰亡？”

“可笑！总有一天，草原儿郎会将今天的耻辱百倍、千万倍奉还给这些该死的中原人！”

颉利低低地呻吟一声，脸色忽然一片潮红，张口喷出几口鲜血，但颉利却像回光返照一般，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忽然变得灼灼生辉。“哈哈哈，本汗将以天狼神的名义发下誓言！我草原儿郎世世代代将誓死征服中原，等到征服中原的那一天，一定要杀光所有身高过车轮的男人，给本汗陪…葬…”颉利拼尽全身的力气想说完最后一句话，却已经无法做到，嘴角最后抽搐了一下，那抹狰狞的杀意却永远地凝固在了他脸上。草原上的一代雄主颉利，至此，彻底消失在历史舞台。颉利至死都未曾瞑目，依旧死死的盯在叶晨的身上。叶晨看着面前已经没有生命气息的颉利，没有说出一句话，成王败寇，如此而已。他几乎已经毁掉了草原上的一切，突厥部落的青壮被他一网打尽，而这些部落的妇孺和牛羊，也成叶晨的囊中之物。而这些，恰恰是草原民族赖以生存的基础，一旦失去了这些东西，突厥就算还有残余存留，不出一年时间，也必将彻底消亡。此时的战场上，所有突厥部落的人相加仍有万余，各个部族的勇士各自簇拥成无数个小集团，看着围攻而来的叶家军，谁也不敢妄动。很快，就有突厥部落头领颤声道：“大人，我黑狼部落愿降，我们愿意成为大人最卑贱的奴仆，来弥补我们以前犯下的过错。”

“且莫车！你居然向中原人卑躬屈膝，你不配做我草原的儿郎！我们野马部落坚决不降！大不了一死！”

“对！，我们也坚决不降！”

“这些中原人既卑鄙又无耻，为什么要向他们投降！”

尽管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这些突厥首领已然满腔傲气，依旧看不起秦人。“我们一起杀出去！”

“杀光这些两脚羊，冲出去！”

远处，叶晨目光一冷，不知道这些突厥人是不是真的天真至此，事到如今，难道他们还以为自己有选择的余地？投降，也要看他答不答应！旁边的岳飞上前一步，犀利的目光从突厥人身上收回，数千叶家军锋利的箭矢已然高高扬起，只等一声令下，即刻挽弓放箭，将苟延残喘的突厥人逐一射杀。“放箭！”

岳飞的右臂狠狠挥落。“咻咻！”

“咻咻！”

“咻咻！”

刺耳的掠空声中，密集的箭矢狠狠地扎进了突厥人的体内。眨眼间，就有数百突厥人哀嚎着倒下，只有极少数突厥人能够放箭回击，可惜他们的箭矢早在之前的混战中消耗殆尽了，就算回击也起不到多大效果。再加上鏖战一夜，早已力竭的突厥人根本就无法突破叶家军的包围，看起来等待他们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那就是被叶家军无情地射杀。叶晨肃立山巅，看着脚下不断哀嚎倒下的突厥人，眼中不起波澜。叶晨吸了口气，将这些纷乱杂念清出脑外，眼下的战场已经清理的差不多了，无数突厥人在哀嚎中痛苦死去。温风吹绿了草原，却无法温暖叶晨那颗冰冷的心，数万突厥人的鲜血竟无法换来叶晨心头一丝的怜悯。这就是吃人的世界，而不是太平盛世，等待他们的唯一命运，就是被叶家军砍掉头颅，成为叶家军士兵赚取战功的一颗颗滴血的头颅！“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将叶晨从沉思中惊醒，悠然抬头，只见岳飞正从前方疾驰而来。一丝冷漠的笑意在叶晨的嘴角凝固，因为岳飞的身后还有数个突厥首领。来到叶晨跟前，岳飞翻身落马，恭声道：“末将参见主公。”

“罢了。”

叶晨淡然道，“战场清理结束了？”

岳飞锵然道：“都清理完了。”

“坑杀突厥五万余，约有数百突厥散乱逃走，缴获完好皮甲八千余具，铁甲六百余具，完好长弓两千余把，长矛三千六百余支，弯刀一万两千多把，完好木盾三千多面，另有营帐，粮草等辎重若干。”

叶晨目光凛然，问道：“突厥俘虏呢？”

岳飞沉声应道：“不足六千。”

“我军伤亡如何？”

“战死4673人，重伤2412人，战马损失八百余骑！”

“呼！”

叶晨仰天呼出一口浊气，在接受范围之内的战损。至于战马的损失则无关紧要，草原上最不缺的就是马匹，随时可以补充回来。叶晨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天狼部落首领呼邪那身上，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喝道：“呼邪那！”

呼邪那身躯一震，抱拳道：“属下在。”

叶晨指着岳飞身后的几个突厥首领，问道：“这些人里，哪个部落为祸中原最甚？”

此话一出，几个突厥首领的脸色徒然变了。这是要清算不成？叶晨垂眉冷笑，哪有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狗屁说法，自从他们南下肆虐，肆意屠杀大唐百姓的那一天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注定！呼邪那眉头一挑，看了那几个部落一眼，直接道：“回禀主公，这几个部落大多都深处漠北，常年以游牧为生。”

“唯有这乌兰部落和我们天狼部落相隔不远，每次草原遭遇白灾，他们便举全族南下扣关，为祸甚烈，这一点小人不敢有所欺瞒，主公返回大唐一问便知。”

其中一名部落首领怒目圆睁，大怒道：“胡说八道！呼邪那，你这是公报私仇，虽然我乌兰部落和天狼部落一向不合，但这不是你污蔑我的理由！”

叶晨冷冷扫了他一眼，乌兰部落首领顿时冷汗涔涔，但他也知道，此刻若不辩驳，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我们乌兰部落一向安分守己，南……侵扰，也是奉了颉利这厮的命令，实在是没有办法，主公明察秋毫，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

叶晨面无表情道：“你在教我做事？”

“我……”叶晨道：“鹏举！”

岳飞踏前一步，沉声道：“属下在！”

“将他拖下去，当众枭首！”

叶晨淡淡道。“遵命！”

岳飞抢前一步，直接将乌兰部首领拎小鸡般拎起。乌兰部首领奋力挣扎，整个人瞬间被提离了地面，怎么都挣扎不开，顿时吓得脸色煞白，大喊道：“你尔敢杀我！就不怕草原儿郎反叛，你！”

“不知所谓！”

叶晨冰冷地掠了众人一眼，沉声道：“不用麻烦了，就地格杀！”

岳飞目光一厉，搂住乌兰部首领的下巴狠狠一绞，只听咯嚓一声，乌兰部首领的惨叫便嘎然而止，血光崩溅中，乌兰部首领的脑袋已经被岳飞硬生生拧了下来，血淋淋的断口处隐约还能看到白骨森森，然人心惊胆战。其他几个部落首领顷刻吓得脸色煞白，站都站不稳了，呼邪那也移开了视线，不忍直视。叶晨把目光落在呼邪那身上，道：“呼邪那！”

呼邪那踏前一步应道：“小人在。”

叶晨道：“自今曰起，乌兰部落归你统辖。”

呼邪那闻言大喜道：“小人遵命。”

呼邪那算不上人才，但胜在听话好用，所以叶晨也不介意多用一下他。叶晨冰冷地扫视四人一圈，沉声道：“三日之内，各部现有马匹粮草一律上缴，解送至叶家军大营交付，但有擅自截留者，杀无赦。”

“小人遵命！”

几位首领连忙颤声应道。叶晨见此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呼！仗打赢了。”

叶晨吐出一口气，沉声道，“这段时间将士们也都辛苦了，传令，三日后返回幽州，之后全军放假五天！”

“遵命！”

岳飞朗声喝应一声。旁边听到这个消息的叶家军，眸子里霎时流露出莫名的兴奋。……漠北，银山谷。一支秦军正在急速行军，正是李靖派往漠北准备收敛叶晨尸体的的两千轻骑。这两千人后期李靖并没有来得及再召回，所以依旧让他们继续向着阴山谷探索过来。为首是一员年轻将领，名叫李义，虽然年轻，名气却极大，乃是如今在李靖手下一中郎将将。前方银山谷雄伟的山廓映入眼帘，李义刚毅的脸上闪过一丝凝重，按照情报，叶晨的大本营就在此处了。“传令，全军加速，务必在天黑之前赶到阴山谷！”

话音刚落，只见一骑飞奔而来。“报！将军！探马回报，阴山谷的大军已经全部撤离，那些突厥人也不见了。”

“有这种事？”

李义眉头一皱，沉声道：“再探！”

“诺！”

两个时辰后，李义带人抵达阴山谷。李义面沉似水，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深深震撼，饶是他常年坐镇边关，见惯了打仗，眼前这种程度的惨状也闻所未闻。此时，就在金雕部落所在的大营下方，已经是尸积如山，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气，经久不散！缓坡下布满了交错纵横的壕沟，然而所有的壕沟几乎都被尸体所填满，全都是突厥人的尸体。从山谷底到半山腰，距离不足千米，就是这千米的距离，已经变成了一条由无数尸体铺满的大道。方圆数里，到处都是尸体，人的尸体，战马的尸体，简直就是人间炼狱。若不是亲眼所见，李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突厥王庭号称尽起十万大军，真实人数应该不低于八万。但现在呢，眼前的突厥人尸体数量绝对超过六万，如此恐怖的伤亡数量，真的是叶晨手下的八千铁骑和一万多的降兵造成的吗？他们怎么做到的？他还不知道叶晨到底收服了多少降兵，所以这一切在他看来未免太过梦幻了。“将军，经过查探，突厥人和我军似乎都向北去了。”

一个斥候汇报道。“向北！？”

李义豁然抬头，遥望北方，那是汗弹山，突厥王庭的方向！“这片草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李义只感觉这片大漠的深处，有着层层迷雾等着他去揭开。李义屏息凝神，沉声道：“传令，全军继续北上！”

日暮深沉，太阳很快落山，李义大军急行军三百里，沿途所见所闻再次出乎他的意料。整片草原宛如鬼蜮一般，大军狂奔了一路，竟然没有发现一个活人存在，唯有的几个突厥营寨，可惜就连一个妇孺牛羊的影子都看不到。一片萧条。其实这事不怪叶晨，问就是左岳飞和戚继光干的好事。叶晨将草原青壮一网打尽，而岳飞和戚继光则是在后方疯狂偷家，将各个部落妇孺牛羊一网打尽，他们隔空配合，堪称默契。可惜这一切，李义都不明白，越往深处走，越感觉后背一阵发凉，他感觉自己像是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与他印象中的漠北格格不入。整片草原安静的就像一个吞噬一切的黑洞，蕴含着大恐怖，他越来越想知道，这片草原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带着满腔疑问，李义大军没有歇息，星夜赶路，终于，在翌日凌晨，他如愿以偿的看到了人烟。“来者何人，报名！”

只见一名身材高大的骑士从远方疾驰而来，穿着草原异族的服饰。李义心中顿时一紧，身后大军也开始一阵骚动，全军戒备。然而下一秒，那异族骑士看清他们的装束后，竟然翻身下马，疾步来到他身前十米处站定，右手抱胸，恭敬行了一礼，“小人是主公叶家军麾下义渠部头人，见过诸位大唐将军。”

“义渠人？”

李义有些愣住了，木然道：“叶晨现在何处？”

这人闻言立马道：“我家主公正在柯莫耶主城歇息，小人这就带诸位将军过去。”

“这不可能……”李义顿时脱口而出。这个义渠人当他是弱智吗，叶晨怎会在柯莫耶主城，开什么玩笑？李义下意识的就以为有诈，顿时，看着眼前这人的眼神有些不善起来。“来人，将这个满口胡言的蛮人拿下！”

两个如狼似虎唐军骑士立即上前，将这人按倒在地。这人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眼前这个大唐将军为何发怒，却也没有反抗。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从前方响起：“敢问，是不是李义将军当面？”

听到这个声音，李义精神顿时一震，那是纯正的汉语，是只有纯正的汉人才有的音呛。抬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再次驶来一骑，穿着大唐边军的铠甲：“是我大唐铁骑！”

李义悬着的心终于放下，长长出了一口气，大唐铁骑出现，可见叶晨离他也就不远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提心吊胆，此时终于看到了久违的唐军，怎么能不激动！那唐军骑士飞奔而来，一眼便看到被李义扣押满脸委屈的那人，有些诧异问道：“李将军，你这是何意？”

这人乃是程咬金的手下之一，之前被打散编入了叶家军，战争这才刚结束，也还没有完全结束，所以也还没有被程咬金要回去。李义不在意的摆摆手，道：“这是本将刚抓到一个异族奸细，着实可恨，居然哄骗本将，说叶晨现在柯莫耶主城。”

“可笑！这些异族人果然脑袋不灵光，如此拙劣的谎言，我大唐三岁孩童都能轻易识破，本将焉能被骗？”

“好了，不提这些没用的，此地深处漠北，与汗弹山王庭不足百里，十分危险，叶晨现在何处？请速速同我一起撤离！这也是李靖大元帅的命令！”

那叶家军军骑士看着滔滔不绝的李义，嘴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嗯？”

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模样，李义顿时眉头一皱：“你还有何话说！”

“这……”这骑士吞了口唾沫，无奈道：“回禀将军，我家主公如今确实在柯莫耶主城，如若不信，请将军跟来一看便知。”

“……”李义再次呆住了，他感觉自己脑子有些不够用了。先前这个义渠人这样说倒也罢了，李义肯定不会相信这种话，可现在，就连大唐边军都这样说，他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莫非，这一切都是真的，叶晨在突厥柯莫耶主城！不过用脚指头都能想得到，肯定不是被颉利请去喝茶的，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了，叶晨是直接打进去的！一想到这里，李义顿时心跳如鼓，被自己这个想法惊呆了。数个时辰后，李义在那叶家军骑士的带领下，来到了柯莫耶主城前。看到眼前这一幕幕场景，李义倒吸一口冷气，原以为阴山谷的突厥尸体已经够多了，结果和汗弹山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一眼望去，方圆十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突厥尸体，都被叶家军集中起来开始焚烧，空气里的血腥味和尸体烧焦后的焦臭味浓郁到几乎化不开。到底死了多少人，李义不敢去想，他脑子里已经成了一片浆糊。李义大脑再一次不够用了，眼前的景象一次又一次颠覆他的认知。叶晨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难道是神吗？李义满腔的疑问如鲠在喉，想问又问不出来。他越发沉默了。就在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响起，李义应声看去，眸子倏地一缩。来人正是叶晨，他骑着一批火红的战马，身着一身素银甲，只是可惜这白甲白袍此时已经被血污染的暗红一片。叶晨看了一眼李义，对于李义他并不认识，不过既然是大唐的人，那肯定就是李靖派来的人，反正都是自己人，所以他也就不客气了。“来得正好，尽快帮忙处理尸体，然后将俘获牛羊妇孺都压回大唐。”

叶晨路过李义，随意的吩咐了一声，而后便策马直接离去。好像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李义不禁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脸颊，然后看向一旁带自己来的边军，闲的很是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