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姜尚,好似根本没有听到老妪的咒骂。他只提起鱼竿,抓过那条金色鲤鱼,笑道:“我蠢你也蠢,你我倒是有缘,便放你一条生路,日后莫要什么都当做虫饵吞食!”
说完,他就一挥手,又把这条赤金鲤鱼丢回了河水之中。老妪见姜子牙放掉了鱼,一时间心痛的要死,顿时扼腕顿足的大骂起来。“哎哟!你个败家玩意儿!好不容易钓到一条鱼,你怎的就扔了?这两个月就消遣自己玩?苍天啊!老娘怎么嫁给了这种蠢货啊!”
这条赤金色鲤鱼,若是卖给富人家当锦鲤,几吊钱总能卖的,但这老东西,却给放了。嫁给如此傻子,她这后半辈子,可怎么办哟。姜子牙看向老妪,缓声道:“马氏,你我乃是夫妻,本该同心一体!何你粗鄙不堪,愚昧无知,鼠目寸光,不知我心中志向,亦看不得康庄大道,委实是难以教化!今日我只问你,当真不愿与我继续夫妻下去?”
马氏一听,先是一愣,随后整张脸就涨红了起来!怒气冲冲的指着姜子牙,骂道:“好你个狗才!你身无一物,更无所长!是我爹看你可怜,观你仪表堂堂,这才委身下嫁于你!没想到你好吃懒做,昏了脑袋来用直勾钓鱼,老娘也容了你整整两个月!你这如今却嫌老娘粗鄙?老娘就是鼠目寸光才嫁你了这废物!姜尚你记住:是老娘不和你过了!狗还知道感恩,你连狗都不如!”
姜子牙脸皮抖动,高声吼道:“马氏,你莫要后悔!”
马氏尖声道:“老娘绝不后悔!你才莫要后悔,再来祈求老娘门下!”
马氏双目通红,流下滚滚泪水。见四周人还在指指点点,又是骂道:“你们这些腌臜东西!看什么看?滚回家看你们老娘去!”
马氏走了,四周人看向姜子牙的眼神,一个个的都带着鄙夷。一个吃软饭的傻子,还吃的挺理直气壮的,如此不要脸皮者,还真是少见。众人嘀嘀咕咕的,逐渐散了。姜子牙脸皮青白了一阵,才慢慢恢复正常。“此乃是她不知好歹,非是我不与机会,日后我飞黄腾达,便也没她半分好处。”
姜子牙继续将鱼钩抛入河内继续垂钓。这一次,他却是要钓王侯了。只见他垂钓了半炷香的时间,渡口道路的尽头,就出现了一队仪仗。众百姓船家见此,顿时都为之一惊,继而当场跪倒,伏地不敢起身。这是西伯侯仪仗,侯爷竟来了这里?姜子牙却是依旧不动,目光直视河内漂浮,好似完全不知道姬昌来了一般。远隔数百米,仪仗便停了下来。姬发对着马车内轻声说道:“父亲,便是这里。”
“嗯。”
姬昌淡淡回应了一句,随后车帘便被掀开,他迈步就走了下来。“就是此人……”姬发遥指姜子牙。“为父知道了。”
姬昌看了看那穿着破旧衣物,却洗的一尘不染的姜子牙。点了点头后,继而脸上漾出了笑容,迈步向前走了过去。姬发自是随在姬昌身侧,而其余等军卒侍从,则是停在了原地,不再靠前。姬昌走到了姜子牙身侧,笑道:“我闻有异人直钩钓鱼,甚为好奇,却不知先生是何用意?”
姜子牙也未看姬昌,只是淡然道:“老夫钓鱼,不以欺之,不以骗之,不以诱之,不以利之。”
“哦?那该如何钓?”
姬昌疑惑问道。“老夫钓鱼,愿者上钩也。”
姜子牙抚须轻轻一笑,淡淡说道。姬昌登时一愣,继而脸皮微微发红。他这是暗讽他姬昌就是鱼,舔着脸自愿来上钩的吗?姬昌心中不满,却强压下来,依旧笑道:“先生此举,合乎天道!天道谓之气数不可逆,若有上钩之鱼,自不能摆脱!”
姜子牙大笑一声,“先生亦是贤者,灵台通透,深知大道!”
“先生乃大才也!不知先生对现在的局势,有和见解?……”姬昌随口就切入了如今天下局势的讨论之中。姜子牙满腹经纶,自是信手拈来,“老夫观此天下……”只见姬昌与姜子牙,一问一答,一答一问,来来往往,相谈甚欢……不知不觉,四个时辰过去了。太阳西斜,姬昌见天色将晚,便对着姜子牙拱手拜道:“不瞒先生,我便是这西岐之主,西伯侯姬昌是也。”
‘哦?你竟是侯爷。”
姜子牙微微起身,敷衍拜道:“小民姜尚,见过侯爷。”
然后便又坐了下去,继续垂钓。姬昌也不气恼,“孤观先生,实乃经天纬地之大才!如今孤之西周,欲推翻暴虐商皇,重还天地清明,此正是用人之际,先生可愿入孤麾下,替这天下百姓,出一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