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浮现的就是几个国外知名品牌。国内没有一个走出国门的，这倒是一个很大的市场空缺。她想，不妨暂时把电气放一放，去香水市场上转转，指不定能另辟出一条蹊径来呢。回到家，姜南方把手机扔到一旁，调出以前开调香工作室的各种笔记看了起来。一小时过去，战北爵没收到她的好友通过消息，两个小时，三个…午餐时间，周金贝借由给他订饭的档口问他，“你们俩微信加上了吗？”

战北爵斜她一眼，懒得理她。也不知道她怎么跟姜南方说的，现在还不肯通过。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没用。“没有啊？”

看他表情就知道情况不妙，周金贝突然心里有点暗爽。让你在外面不老实，婚都离了，现在假模假式想对人家好，活该不搭理你！“可能她在忙吧。那你那你慢慢等吧。”

她撒腿溜了出去。姜南方在为钱的事发愁，远在上城的柯腾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身无分文，在简菲家赖两天还行，到第三天，简菲钱包也遭不住，直接给了两条路让他选。第一：房子算两人合租，柯腾到月底付一半房租给她，并按每餐十块钱的标准，每天给她交生活费。二：立刻从家里搬出去。听见她如此细致地跟自己算账，柯腾简直无语。“我住进来对你真有那么大影响吗？”

“就算没有我，你一个月不还是要交这么多房租？就算没有我，你每顿是不是还要吃饭？”

“我顶多也就分走你一点空气而已，至于这么落井下石，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吗？”

简菲就知道他不愿搬，所以拿出提前写好的账本算账给他看。她现在还没转正，只是一个实习医生，每个月只有1800块钱的补贴。“1800块在上城是什么概念不用我告诉你吧？”

“这个房子虽然只有12平，但每个月租金要1500。也就是说，我现在的工资，交完房租就只够坐公交的。”

“我每天吃饭的钱，都是靠以前兼职和前段时间在你家工作攒下来的。”

“所以，不是我抠，不是我落井下石，也不是我把你往死路上逼，而是穷人的生活你无法想象。”

“十块八块对你来说不算什么，但真有可能会压死我柯少。”

柯腾大学读的是最烧钱的艺术，没毕业就签约当偶像了。他从小到大，除了这几天，没缺过钱，无法想象一个辛苦读书十几年的博士实习生每个月居然才领1800块…太夸张了。顿时被她的账算得无话可说。“好吧。那我从明天开始出去找工作。等我找到工作就把钱给你。你先缓我几天。”

简菲面无表情：“你最好说到做到。”

“我把所有家当都花在这间房子上了，到头来连个床都睡不着，柯少，生活体验完赶紧回去吧，你就当可怜我。”

当天晚上，躺在她柔软的小床上，看着躺在地板上那个瘦弱的背影，柯腾突然也有点睡不着了。怪不得她总是穿那么几套没品位的衣服，连个妆都不舍得化，敢情她这么穷…第二天，简菲让柯腾跟她一起起床，一起下楼。在小区门口的包子铺里，一人买了杯一块钱的豆浆，两块钱的包子，简菲给他20块钱现金。“这是你一天的路费和午饭钱，不要乱花。”

“今天必须把工作找到，我全身上下只剩600块钱了，还有半个月才发工资呢，不然晚上真不让你进门。”

说完，她咬着包子急匆匆赶公交去了。柯腾看着手里可怜巴巴的20块，叹口气，晃悠悠出了小区。他没急着走，靠在大树上思考了会前程。才离家不到一个星期，说不定他爹正等着他服软，想好了一堆说辞要教训他，顺便让他答应再不去南城…怎么着也得撑个十天半个月，让他着急着急再说。先随便找个工作干着吧！就算真找不着，明天他不走，简菲还真能把他赶出去？上次还算幸运，晃荡着晃荡着，找到了个发传单的工作。今天真认真找起来，反而处处碰壁了。没有一家用人单位不要学历和工作经验的。向他这种毕业证拿不出手，长相又太过招摇的小年轻，别人似乎认定了他是个街溜子，连个正经眼神都懒得给，别说工作了。晃荡半天，中午吃了碗面，下午困得不行，他便去了公园。秋天的太阳暖暖打在身上，小风吹着，景色看着，隔壁一桌大爷在树荫下下着象棋，他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听着。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一觉睡醒，大爷们已经收拾棋盘回家了，他赶紧往公交站赶。回到家，正好下班时间，上班族们拖着疲惫的身躯纷纷在往小区里进。柯腾刚睡完午觉，精神抖擞，看大家都一脸疲态，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生怕别人知道他在混吃等死，他下意识也假装疲惫的慢慢往回走。回到楼上，简菲还没下班。这两天他已经摸清了她的下班规律，知道自己且得一会等，干脆靠在门框旁百无聊赖地发起呆来。不知道呆了多久，楼道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两个穿白衬衣蓝色职业套的女人拿着两个文件夹，每人手里提个大袋子走了上来。好像保险公司的业务推销员，也好像小区的工作人员。两人边走边聊天，看见柯腾停下了脚步，把他上下一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