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八位非凡者,有了些想法。 他们八个人,只有一位序列5,其余全是序列6…… 算上维尼亚、桑莱特、史蒂夫和我自己,一共四人,也就两位序列5,加一位序列6。 更不用说我自己还是序列7,如果不算亵渎之牌和星之岛,只算非凡能力的话,就只是拖油瓶一般的存在…… 在画中世界,克里斯有一种错觉,一种中序列非凡者随处可见的错觉。 但这种错觉,也来源于“廷根市非凡者数量不多”这个事实。 但是这些中序列非凡者能否杀死奥里斯赫德? 克里斯本来对此还心存疑问,但当他以灵体状态潜入山中,进入奥里斯赫德的洞穴后,才发现祂的实力远超自己想象。 “正义之龙”奥里斯赫德的实力至少在“北方之王”尤里斯安之上。 如果在现实之中,他在走投无路时至少还能呼喊“风暴之主”列奥德罗的尊名,召唤自天空而降的闪电。 虽然这样做很危险,极有可能同归于尽,但也不失为一种手段。 可在这个画中世界,呼喊“风暴之主”的尊名是没有作用的,克里斯没法利用这点。 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史蒂夫尚且不知道奥里斯赫德的实力,还在一旁笑呵呵的,视线一直在欢愉魔女的身上游移: “好,我知道了……” 克里斯瞥他一眼,回过视线,凑近维尼亚: “所以,就这么多人?”
“是的。”
维尼亚深深地看了克里斯一眼,含义不言自明——你们这两位外乡人,才是战斗的主力。 克里斯尴尬地笑了笑,看着桑莱特带领那八位中序列非凡者离开,史蒂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等那些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克里斯把视线转向窗外,看向外面摇曳的橡树。 在现实世界中,那八位非凡者的序列有的被隐秘组织所掌握,比如“魔女”、“倒吊人”、“月亮”和“命运之轮”途径,普通人即使知道非凡存在,也几乎不可能得知这些途径的魔药配方。 除此之外,画中世界的非凡者途径跨度也非常大。 想到这里,克里斯意识到,在这个空想的世界中,虽然存在二八二条神之途径,但它们是作为普通知识传播的,因此这八位中序列非凡者的途径大不相同也很合理。 毕竟在这里,非凡不再是秘密。 更何况奥里斯赫德在他创作的“石碑”上记载了这些内容。 克里斯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亵渎石板”,根据“卷轴教授”在这里被称作“卷轴大师”来推断,“油画”的制作者很可能观看过第一块“亵渎石板”。 所以,要么是“空想之龙”安格尔威德,要么是“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 前者是一位真神,具现出了《格罗塞尔游记》,而后者死后的非凡特性凝聚成了“阿勒苏霍德之笔”。 那就应该是“噩梦之龙”阿勒苏霍德。 克里斯思索片刻,给出了自己的推断。 不知道在决战那天,如果我大声呼喊“噩梦之龙”的尊名,会不会让这个世界产生异动? 克里斯定了定神,追上前面缓步走着的约翰·维尼亚。 “有信心吗?”
克里斯走在维尼亚身旁,故作轻松。 “如果在以前,我没有任何信心,但现在不同,”维尼亚说,“我相信你和史蒂夫。”
国王没用敬称,他已经把克里斯和史蒂夫当做了自己的朋友。 “他们怎么成为非凡者的?”
克里斯随口问道。 “他们出生就是非凡者,”维尼亚证实了他的猜想,“他们是幸运的。”
“为什么?”
想到四天后的战斗,克里斯丝毫不觉得那八个人是幸运的。 “成为非凡者的人,他们的父母不会梦到奥里斯赫德,”维尼亚背手走着,“所以我说他们是幸运的。”
克里斯点点头,说道: “那在普通人眼里,他们反而是不幸的。”
“他们被看做异类。”
维尼亚补充道。 非凡者被看做异类…… 克里斯喃喃道。 这正是维尼亚能凝聚起这些非凡者的原因——没有人生下来就是谁的信徒,他们被“正义之龙”奥里斯赫德的信徒们当做异类,自然不会信奉祂。 而且,这些非凡者的父母应该也是非凡者,因此他们的整个家族很可能都被歧视。 这样一来,他们不仅不会信奉奥里斯赫德,反而会厌恶祂。 除此之外,克里斯还怀疑他们没掌握“扮演法”,因此序列很难获得提升。 这也可能是他们之中仍然未能有半神出现的原因。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话。 等两人将要分开时,维尼亚停在克里斯面前,半转身体,对他说道: “你们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这责任未免过重了,我才序列7,是队伍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克里斯腹诽一句,而维尼亚见他没说话,便接着承诺道: “格拉克塞,等杀死了奥里斯赫德,我会告诉你剩下的那二八一条途径的全部魔药配方。”
克里斯对上维尼亚坚定的目光,默默点了点头。 …… 吃过晚饭,克里斯回到卧室,像往常那样绕着房间布置了一个封闭的灵性环境,然后提前八几分钟念诵未知神灵的尊名,来到星之岛。 他要开始为决战准备武器了。 克里斯伸手召唤来流光的《诡秘之主》,翻开书本寻找着可以变出的非凡武器或是符咒。 在迷雾村面对“原初魔女”的降生容器贝里尔·玛丽安时,克里斯曾经在危急关头成功变出了“阿勒苏霍德之笔”的幻影,并利用它摧毁了降生仪式。 虽然变出的只是“0-08”的一个星光幻影,但克里斯仍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他体内的灵性几乎在瞬间就被消耗一空。 这种是完全自杀式的行为,克里斯在生死存亡关头来临之前肯定不会再尝试第二次。 虽然无法变出封印物,但他能变出克莱恩的物品,并且不会消失——在这段时间,他已经变出了好几片“阳炎”符咒和“污秽之语”。 可惜的是,他无法变出其他人的特有物品——比如在非凡者聚会上售卖的“缓慢之鞭”和“飓风之斧”,克里斯就尝试过,却得到失败的结果。 似乎星之岛只让他薅“愚者”先生的羊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