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先有人劝说钱乙,盘个铺面,开个饭馆,也好将生意做大点,也不用像如今,一天天这么累了。可这钱乙却十分固执,说只会做包子,别的一概不会,每天挣点糊口钱,无灾无病、平平安安的过完一辈子,挺好!渐渐的,再没人去劝他,这钱乙也就真的十多年来,每天就只卖这一样吃食,“老实包子”的招牌,也十多年没挪过窝。也是因为这样,钱乙这“老实包子”的名声,也逐渐传开,生意也十分红火。心意居初临襄阳时,光耀特意去尝了尝这家的包子,从此以后,心意居里的早餐,经常能见到“老实包子”。当陈实二人来到时,钱乙已经在收拾家当,结束一天的忙碌,准备收摊了。“哟!老钱,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准备收摊了?难不成要去相好的那里坐坐?”
陈实笑着打趣钱乙。正在收拾家当的钱乙,听到有人打趣他,停下手中的活计,挺了挺有些佝偻的背,抬头看见是陈实二人,原本有些挎着的脸立刻就笑开了花,连忙打躬作揖说道:“原来是二爷与大管家来了,就别打趣老汉了,老汉这一天挣的三瓜两枣连缠头都付不起,哪里会有相好的,再说了,老汉这年纪了,哪里还经得起胡折腾喔!”
“好了!你这老货也不用给我解释,还有包子没?二爷我可是正饿的发慌,赶紧的!”
陈实挥了挥手,不耐烦打断钱乙的废话。“正好还剩下一些,马上给您上来!”
钱乙回道,立即手脚麻利的端上一盘包子。陈实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且有内伤在身,虽然伤势得到控制,可消耗大量的体力却需要补充,食物却是最好的补充方式。而程江虽看着廋弱,如同黄脸痨病鬼一样,可吃东西一点不比陈实这个大胃王差。一盘包子很快就进入了两人的肚子,陈实意犹未尽的嚷道:“老钱!还有包子没,别藏着掖着了,一盘包子哪够啊!二爷我可是饿的能吞下一头牛!”
“二爷见谅啊!这几天生意有些冷清,也没准备太多,正准备收摊,没想到二爷您今天晚上会来光顾,刚才哪几个还是老汉留下来当晚饭的……”钱乙边说边打躬道歉。陈实只得失望的回道:“算了!只好先垫吧垫吧,等办完正事再回家找点吃的!”
“谢二爷见谅!谢二爷见谅!”
“别谢了!我就不明白了,堂堂魉堂护法,武学修为高绝,竞然一付奴才相,守着一个包子摊,卖了十多年包子。”
陈实似笑非笑的盯着钱乙说道。原本正赔着笑脸,不断打躬作揖的钱乙身形一顿,缓缓抬起头,有些佝偻的背部也神奇的消失,挺的笔直,说话的语气也变的冷冽森寒,冷冷说道:“厉害!心意居果直厉害,十载潜伏,一朝被破,你又是如何发现的呢?”
“老钱!啊不!应该称你为钱护法,你觉得还有知道的必要吗?”
“也是,现在这情况,的确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了!”
钱乙点头同意。“既然已经暴露,就叫你的手下都出来吧,别藏着掖着了!”
“好!”
钱乙点头同意。随着一声尖厉的口哨声,街头巷尾各个阴暗的角落,闪出一道道身影,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却都黑巾蒙面,身着夜行衣,眼中寒芒激射。“可惜啊!再也吃不到这么好吃的包子了!”
陈实自言自语,右手一翻,杀猪刀紧握在手。凤凰浴火,涅槃重生,振翅高飞,舞动九天——凤凰火舞,程江率先出手,直奔钱乙而去。面对程江的突袭,钱乙毫不意外,心意居众人资料早己知晓。陈实善守,其人稳重;程江善攻,勇猛非凡。对于程江的猛攻,钱乙自然不会硬撼力敌,身影右移,躲过斧光,同时手臂轻舞。随着钱乙舞动手臂,衣袖电射飘出,直袭程江。“流云飞袖”正是钱乙的绝技,修习此门绝技者,常为女性,飞袖舞动,如九天仙女翩翩起舞,其姿妖娆婀娜,让人迷醉之时瞬间取其性命。这门绝学由一个男人施展,且还是钱乙这种老头子施展,让人觉得怪异,身在局中的陈实二人,更是有一种恶心呕吐的冲动。但施展这门绝学的钱乙,没有丝毫的不适,对他来说,只要能杀死对手,比所谓的尊严更加重要。衣袖撞上战斧,却响起金铁交击之声,程江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手臂有些发麻。很显然,程江被钱乙压制,陈实也有些惊讶,平时与程江对练,面对程江的巨斧劈砍,自己应对时都有点吃力,可这钱乙却能轻描淡写的拔开程江的斧头,可见其实力一斑。虽然是用巧力拔开战斧,但别忘了,战斧是重武器,本就占了便宜,衣袖却轻若无物,能将真气灌注衣袖,再拔开劈砍而来的战斧,陈实相信自己也能做到,但绝没有对方如此轻松惬意。双方刚一交手,钱乙立占先机,定要穷追猛打,扩大战果。另一只衣袖飞出,直击程江头部,程江身形被带偏,战斧无法及时收回。“磐石—万年磐石挺立,任它巨浪冲刷,由它风吹雨打,我自屹然不动,如轻风扶面”陈实的“磐石刀法”出手,飞袖被完全挡住,暂解程江之危。虽然挡住了钱乙的攻杀,可钱乙并非一人,那些黑衣杀手也在这时出手了。各种暗器、弩箭如雨点般袭来,瞬间将陈实二人淹没。眼见陈实二人陷入危机之中,钱乙面色更为凝重,多年游走于生死边沿,当然知道越接近成功,越危险重重,绝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会被对方翻盘反杀。更何况,以陈实二人的身手修为,绝不会如此轻松的被拿下。事实也如钱乙所料,暗器、弩箭之雨中,一只三足金乌实然出现,程江战斧狂舞。“金乌曜世——金乌冲天,光照世间,太阳真火,焚灭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