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
采访结束,裴淮接苏己回老宅。 从录制现场离开,苏己和江楚都没再看到澜姐。 暮色温润清透地压着最后一缕微光。 太阳西坠,白雪消融,黄昏的雾气,烟波滚滚,路上车来车往,回家准备过年的行人熙熙攘攘。 副驾上,苏己注意到裴淮衬衫的袖口上有一处很小的墨点。 虽然很小很小,以至于要用放大镜才能看清的程度,但会出现在裴淮身上,仍然是极罕见的情况。 看来是到了来接她的时间,所以没来得及换。 苏己挑眉,“你写书法了?”作为她华金体的首席大弟子,似乎很久没见他写过书法。 裴淮“嗯”了一声,查看路况,打了方向盘,车子平稳转弯,“爷爷来了兴致想写对联,陪他写了几笔,当做练习。”
“练习?”
苏己朝他侧了侧身,对他的话产生兴趣,“那正式的是想写什么?难不成想替师父出征,参加明年的书法?”
她以一种对待爱徒的语气故意调侃,惹的裴淮弯唇笑了下。 等车子停在红绿灯前,他偏过头看向苏己,干燥温热的手掌轻轻覆盖在她小腹上。 窗外的夕阳突然热烈,几缕金色的光从他碎发的空隙间穿过。 “很快你就知道了,”他说,嗓音低低的,极其动听。 苏己耳朵有点麻。 回到裴家,徐明知的车子已然停在院子里了。 另外还有两辆车,分别是裴松和裴溪的。 透过开着的窗子,宅子里过年的欢聚声热闹非凡。 小公主“咯咯”的笑声,还有裴星星被迫营业的歌声。 去年过年他被逼着唱了首《孤勇者》,今年唱的是《爱如火》…… 小少爷嗓音比去年稳沉了些,这首歌唱起来竟莫名的迷人。 而且第一个被他迷住的就是曹珠珠! 管家正安排佣人打扫,除夕夜的晚餐时间会晚一些,大概在八点左右。 裴鸳鸯站在高高的围栏上,似乎是在迎接他们,又似乎不是,冷风中屹立,在这个家人团聚的节日里,这小家伙有些惆怅。 而距离它大概七、八米的花园里,被宫姨一起接过来的小通和小灵仙正在夕阳下秀恩爱。 院子里的立灯初亮,把两小只互相依偎的身影拉长,两条毛茸茸的长尾巴正好对成爱心的形状。 王译也来了。 他车子停在隔壁自己家院里。 苏己进屋换鞋,就闻到刚出炉的蛋糕香气,而且是那种一滴水没、加了很多黄油和牛奶的,会超级蓬松暄软。 杜湄兰笑着喊苏己来尝尝。 她打开烤箱,从抽屉找隔热手套, 开第三个抽屉才找到,正要拿,王译的手先一步伸了过来,拿走手套。 杜湄兰,“?”
王译说,“我帮你。”
苏己说好,刚从外面回来说话有哈气。 裴淮把她外套脱了交给佣人,而后想起自己衬衫上的那颗极小的墨点,浓眉嫌弃地蹙起。 蛋糕切开,屋子里的香气就更加浓郁,小朋友们已经受不了了。 杜湄兰,“淮淮也来尝尝?”
“不了,”裴淮折身往楼上去,“上楼换衣服。”
苏己还没等坐下,先用叉子划了一块进嘴里,一抿就化了。 “他衣服上沾了墨星,”她先提裴淮解释了一下,然后又看杜湄兰,“蛋糕很香,甜度刚好。”
杜湄兰笑着撇清关系,“他这洁癖的毛病可不是遗传阿姨。”
苏己秒懂。 她把杨小桃送的芡实糕也分给大家,里面夹的是黑米和赤小豆,裴星星尤其喜欢吃。 苏己见曹珠珠先拿起一块,后来想了想又放下了。 “怎么不吃?”
她手撑着桌沿问。
曹珠珠咽一口唾沫,“大米,黑米,红豆,都是主食,太胖人了。”苏己眉眼间闪过一抹狡黠,她眯了眯眼,“但我刚刚看你好像吃了三块蛋糕,蛋糕比芡实糕更容易发胖,不是么?”
曹珠珠被姐们儿戳穿,脸颊泛红,她清了清嗓子,别开视线,“蛋糕是杜女士做的,当然不一样啊……” “你们在聊什么?”
说曹操曹操到的杜湄兰忽然现身,从两人中间伸手过来,放下一只果盘。
曹珠珠刚刚的脸颊还只是微微泛红,这会儿直接变熟透的大闸蟹色。 “阿姨您别忙了,还需要洗什么水果我帮您吧!”她几乎是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杜湄兰笑容和蔼,“佣人都洗好了,你们能来我就很开心了。”曹珠珠,“那我……以后经常来!”
杜湄兰愣了愣,苏己没忍住清笑出声。 她姐们儿非常可爱。 “对了,”苏己看向周围,“我妈妈呢?”
因为车子停在外面,但进来到现在也没看见妈妈身影。 杜湄兰像是才想起什么,“话说回来,你妈妈刚刚去书房接苏先生电话来着,好像有十几分钟了?”
她看向王译,似乎是跟他确认时间。 王译点点头,“有了。”
杜湄兰有些担忧。 特别是想起她好妹妹每次提到亲家公时都恨不得把他拆吞入腹的神情。 苏己把最后一块蛋糕咽下,起身,“我去看看。”
杜湄兰觉得靠谱。 事实证明,徐明知碰上苏存义,就是火星撞地球,大家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 苏己推开书房门的同时,一枚暗器一样的东西就直直地朝门的方向飞来。 苏己一个敏捷地侧身闪开,同时伸手接住——是一支签字笔。 “苏存义!我特么再说一……”徐明知转身看到女儿,表情明显一顿,到嘴的国粹咽回去,压低声音,“我再跟你说最后一遍,我女儿不会回你们苏家祭祖,死心吧!”
话落,直接挂断电话。 “宝贝啊,”她朝苏己走过来,不着痕迹的拿走苏己手里的那支签字笔,“什么时候来的?”
她随手一抛,签字笔准确无误的落回桌角那枚细长的笔筒里。 “刚到,”苏己耸了耸肩,“就您扔笔的时候。”
徐明知嘴角微微抽动。 还好,如果是那时候才到的,那前面她疯狂输出的国粹应该都没听到。 主要是胎教不好。 然后两人正说着,苏存义的电话又再次打了过来——